不料科迪亚克大师根本不理会费丽尔的场面话,直接一招手,蓝银炼成的令牌已经飞到手中。
他看了两眼,喜形于色地把流失在外已久的令牌往怀里一揣,仿佛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看费丽尔也顺眼一些,直接进入主题。
“我不管你这令牌是怎么得来的,也不想理会你的主人是谁——快点说你的请求!”
令牌的确是阿德莱德家的那一块,费丽尔却面孔陌生,科迪亚克大师也不是完全看不出里面的蹊跷,但他打定主意不会再将令牌交回去,因此不予细问。反正这种身份令牌默认的潜规则就是:认牌不认人。
至于费丽尔下跪哀求什么的打算,如果没有这块令牌,他才没这闲工夫去理会——换成是阿德莱德的家主或主支子弟到来,碍于双方多年的关系,他恐怕就不得不耐下心来应付了,现在这种一个陌生人持牌请求的情况,却是他最喜闻乐见的。
因此费丽尔膝盖刚弯下,科迪亚克大师一抬手,费丽尔就再也跪不下去,脸上的悲戚做到一半。因为小别西卜的缘故,倒也真心实意。
因此科迪亚克大师罕见地生出一点怜悯,说道:“你直接说吧。只要不违反当年约定的,我一定会做到。”
“请大师将害死我们少爷的人抓来,抽出她的灵魂炼成傀儡,让她永远活在绝望和痛苦之中,永远不能脱身!”费丽尔立即咬牙切除地说道。激动得清秀的面目都扭曲了。
“噢,小事!”
科迪亚克大师闻言毫不在意,对费丽尔口中的仇恨也不关心,多年前欠下的人情债终于还上,这让他心情不错,还算和颜悦色地问。“对方是谁,你说出她的名字。”
如果对方不在禁制里面,或许他不用离开塔阵。就能借助魔法塔将对方的灵魂拘过来,那真是皆大欢喜!
“安.琳!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费丽尔毫不犹豫地说出已经在口中切齿痛恨了很久的名字。
“噢……啊?!”
科迪亚克大师随口应了一声,忽然猛地醒悟过来,“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费丽尔有些被惊吓,以她的身份能担起蒂凡妮的嘱托。在一位大法师面前坚持那么久,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了。这得益于科迪亚克大师不走寻常路,平时没有什么大法师的架子。
但就算老虎不伸爪子,兔子本能中对食物链顶端强者的天生畏惧还是存在的,科迪亚克大师只不过反问一句,费丽尔几乎整个软趴下来。
她下身的某条括约肌一松,紧张状态下积蓄已久的液体立即从身体内外泄出来,费丽尔只觉下身贴地部分一暖,一股骚味从下面散发出来,迅速散发出去。
科迪亚克大师不料费丽尔这么一惊一乍,脸色诧异,往后退了几步,立即用空气隔离罩隔离开那些气味,再看地上因为失态而满脸羞惭难堪得无法抬头的费丽尔,眼珠咕噜一转,脸上的表情变得满脸嫌恶,哇哇大叫:
“哇,你真恶心!凯特!凯特!还不快出来,把她扔出去!”
他一边说一边浮起来,满脸嫌恶地往后飞,眼看就要离开,费丽尔大惊,连连恳求,向科迪亚克大师的方向爬去。
远处的一座深黑色副塔中飞出一位白袍法师,他不能听到科迪亚克大师和费丽尔的对话内容,卡桑德拉却把科迪亚克大师刚才大叫声中的命令忠实地传给了这位负责值守的凯特法师。
凯特法师看到地上拖出一条水迹的费丽尔,也是一阵恶心,一扬法杖连续禁言禁锢了费丽尔,用浮空术把她搬运到塔阵外,交给一个学徒让他把人丢出去,还交代他回头把地上残余的脏污处理掉。
堂堂法师居然要处理这种事情,那个高级法师学徒也是一脸晦气,处理了脏污后把费丽尔带到岸边木栈丢掉,并把守着木栈的学徒大骂了一通:
“你们是怎么值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放进来!”
……
詹姆士莱昂纳多和罗迪尔一行到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高级学徒坐船返回,守着木栈被骂一通的学徒正骂骂咧咧地把费丽尔丢出去。
莱昂纳多等人原本没在意,正要让侍从和学徒交涉,詹姆士到底是在战场多年的法师,即使心不在焉依旧下意识保留着对周围环境的留意,无意中多看了那个学徒一眼,眼神突然定住。
“费丽尔?”
詹姆士这几天不得回家,除了秘法团驻地之外往来最多的就是本森特府和弗里茨的家,蒂凡妮这几天粘着弗里茨不放,让弗里茨回帝都后几乎没机会找过林安,见面多了,詹姆士自然对这个紧跟在蒂凡妮身边的侍女有印象。
他朝费丽尔走去。
学徒这时刚好解开了费丽尔身上的禁锢术。费丽尔一见詹姆士的红袍,先是惊讶,然后眼中闪过惊恐,剧烈地挣扎起来。
她不挣扎还好,一挣扎詹姆士立即确定了她的身份,毕竟他虽然见过费丽尔,可费丽尔现在的形象却不是正常状态,蓬头垢面的模样,恐怕蒂凡妮夫人在这里,也要多看几眼才认得出她。
“学徒。放下她。”
那个学徒闻声回身,正在交涉的莱昂纳多等人和另一个学徒也看过来,随后大家都闻到了一股尿骚味。莱昂纳多皱皱眉,罗迪尔则直接掏出了手绢捂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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