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的楼层。比较方便侍女仆人出入服侍和搬动伤者。
红衣主教的那一战只死了六人,对受勋者们来说已经是侥幸,各种轻伤重伤不可避免,还有六七个同伴留下了断肢残疾这样的严重伤势,因此所有法师在恢复过来后,都全力投入救治,其他书友正在看:。连西德尼都只能一天抽空一次回去看她的情况,而她的法袍把她裹起来排斥任何人靠近之后,西德尼则干脆不再看了。
林安想到萨林下楼的目的后。就没想再跟着,但思索间,萨林已经来到第二层,打开左手第三间房间,恰好就在林安所在位置的正下方。房间中传出一个低哑虚弱的男声:
“谁?”
声音的主人林安十分熟悉,林安和他曾经是**上最亲密的人。
然后林安听到萨林熟稔地应声。“是我,路德,你醒了?我吵醒你了?”
“躺了一天,我骨头都脆了,正想找个人来说话,你就过来了……”后面路德维希低低地说了句什么,不过林安没有再听清,因为萨林进去后就关了门。
林安为他们之间朋友般的语气感到诧异。
她可以肯定的是,在到逊金河港之前,这两个男人的关系绝对并不熟稔,因为认出萨林后,约翰姆暗中搜集过萨林和船队中的人的关系,知道他的交际圈还仅限于受勋者的法师圈子,在詹姆士和弗里茨的授意下,其他人与萨林的交往非常有限。
毫无疑问,弄清身份后的萨林已经得到了詹姆士的解禁和默许,而受勋者现在的情况让萨利可以轻易地做很多事,但短短两三天就能将关系变得这么熟稔,而且对象恰好是路德维希,林安不觉得萨林没有用意。
她心里一动,五指在胸前一拂,一面水汽凝结的镜子出现在她的面前,镜子中清晰地印出路德维希房间中的模样。
画面中,萨林检查着路德维希的身体情况,偶尔嘴唇微动,似乎在和路德维希说着什么,一个侍女走了出去,好像被萨林吩咐了什么,房间中只剩下萨林和路德维希两人。
躺在床上的路德维希一张长被单盖到腹部,颈脖、头部和上身都绑着绷带,和萨林说了两句,眼睛和对方相碰,萨林表情不变的含笑说了两句话,路德维希表情放松,渐渐朦胧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林安一看萨林使用了某种精神控制法术,脸色顿时微变,但这时萨林手一翻,一只犹如弯锥的蛇形石像被他拿出来,放到床头,蛇形石像游动了一下,爬到四角架床的一角,挂到木架上,像吊钩一样勾住了帐幔。
随着蛇形弯钩的定格,林安面前的水镜啪地碎裂,地面哗地积出一滩水迹,印照出林安深沉夜色下阴晴不定的脸。
林安已经猜到萨林要对路德维希做什么,正当她要下去给萨林一个教训的时候,二楼尽头的楼道又走出两个人。
走在前面领路的是萨林打发走的那个照顾路德维希的侍女,另一个则是安格斯,林安一讶,暂时按兵不动,面前又化出一面水镜。
侍女将安格斯引到路德维希房门前,敲了敲门。
两人等了片刻,才传来萨林的应声。两人应答一番,然后萨林开门走了出来。
“路德入睡了,他最近很难睡好,还是先让他好好睡一会,”萨林见对安格斯道,“安格斯阁下,不好意思,让您白走一趟。”
“没关系,我也是恰好碰到了这个侍女,才过来的。”白金发青年任何时候都是不急不缓的温煦笑容,“既然路德维希阁下睡了,我就陪护一段时间。正好也休息一下。”
本来想尽快打发了对方,但安格斯的突兀行为令这个想法不能成行,萨林一怔,只能让开路,让青年进去。眼中闪过少许狐疑,看向侍女。
侍女惴惴地用安格斯听不到的声音解释,“……遇见安格斯阁下的时候,他刚好从那间房间外面走过,里面的大人们、呃,好像正说到神圣教廷……”
战友的送殡刚结束,:。不难猜到侍女吞吞吐吐掩饰的是什么,难怪青年那么突兀地说要呆在这里,看来是躲避这种仇恨高涨的气氛。尽管这种气氛并不是针对青年本人。
萨林眼中狐疑消失,点点头摒退侍女,回头就看到安格斯在注视他,便轻咳一声,对安格斯道:“安格斯阁下。神圣教廷并不能代表所有人,我想您这几天对我们所做的。大家都记在心上……”
“我理解。”
白金发青年笑了笑,显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目光在房间中逡巡几眼,在扫过床幔的上方某处时,视线忽地将一样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摄入,青年温煦如湖的眼眸深处瞳孔猛缩,随即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掠了过去。
萨林并没注意到青年的反应,他给路德维希设置静音结界后,和白金发青年交谈了两句,确定对方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只得中断了自己的计划。
趁青年去开窗而背对他的机会,萨林收回了床梁上的石蛇,和安格斯道别离开。
他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白金发青年在注意到石蛇消失的时候,眼底掠过了一丝异芒。
水镜中,看到萨林在安格斯进入后不久就离开,林安微微眯了眯眼,看看地上,再度隐身,在萨林没有回来之前飞上四楼,静静看着他进了房间。
水镜没有立即撤去,过了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打开,露出萨林警觉冷静地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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