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后很多人都离开了枯枯戳山,当然,出于安全考虑,就算他们不走,揍敌客家的人也会想办法很有礼貌地将你赶走。
不过,例外的总是会有,比如小杰四人,比如云古,比如…尼特罗会长,西索早就溜了。
“活~活~活~”手捧着一小碟的米酒,尼特罗坐在屋檐之上发出奇怪的笑声,“果然还是你煮的酒最美味了,老朋友。”
矮小的老人就坐于他的旁边,稍举起手,为他的小碟子上添上米酒。此时正是清晨最寒冷的时候,太阳初升,朝露点滴,连吹过的风也带来微凉清新的感觉。
将碟中温暖的酒一饮而尽,他抬头看向火红的太阳,左手轻抚着自己的白须:“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了?原来已经这么久的事啦~”
老人不言不语,只是将陶瓷酒瓶放在他们之间,陪着他淡漠地看着太阳。底下,树林之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踩在落叶与泥土上发出很轻很轻的声响。
“活~活~活~”他继续发出笑声,却像是故意压低不让树林中的人听到一般,“现在的年轻人呐~就是爱折腾。整天这个想报仇,那个想劝,那里又要搞破坏的。”
闻言,老人用余光看了一眼树林,却很快就收回自己的视线,仿佛并不感兴趣一般。
“趁着年轻就该闹一闹,凑凑热闹、玩一玩,每天都想着这么沉重的事,哪比得上我们悠闲快乐~”他如狐狸般精明的神色望向旁边,似乎若有所指,“你说是不是,马哈老朋友。”
老人淡漠地看过去,满是皱纹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或情感:“我们只是活太久。”
“……活~活~活~是啊,活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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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
轻柔的呼唤声在身后响起,金色短发的少年惊诧地转过身,水蓝的眸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微微的火红:“纳兰!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你起的更早。”纳兰萍实话实说,纯净的眸似疑惑地与他四目相对,“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她意有所指地瞄了瞄他腰侧的布袋,那是他总是随身带的包袱。要不是她和伊尔迷都睡的少,恐怕要发现他的离开,得等到小杰他们把揍敌客家翻一遍之后。
“……没什么的,我…不太喜欢告别。”他迟疑了一下才扬起温柔的微笑说道,“要是被小杰知道我这么早就离开,恐怕要闹很久。而且我正在随一个师傅练习念能力,总不能把他丢下不管这么长时间。”
“酷拉皮卡,你不爱听谎言,也从不说谎……”她眨眨眼睛,歪过头问道,“所以,你才会只说一半吗?”
“……纳兰……”他的笑容带上了些苦涩。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她上前了一步,闪亮的银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火红,“你怕你会迟疑。”决定复仇的人都会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拥有朋友,拥有幸福,他怕自己会迟疑,会犹豫,所以才会想要不辞而别,“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闻言,他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并不在乎她在明知道他的目的的情况下没想到去劝诫他,反而觉得她这个决定很好。复仇的事他志在必得,无论是谁劝他都不可能放弃。若是他的朋友参与了进来,恐怕…只会成为他的阻碍。阻碍了他的行动,阻碍了他的想法,阻碍了他的情感。
既然决定堕落,就绝对不可以将朋友拖下水。
“事实上我只是想把这个给你。”她伸了伸拿着袋子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这不是倒过来了吗?”他哭笑不得,结婚的是她,怎么第二天她反而给了他礼物,“不过谢谢你。”都追到这里送他礼物,不收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伸手接过,似乎是觉得挺沉的,他好奇地低头去看,一瞬间,鲜血般的红代替了纯净的蓝。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着的激动、兴奋与…仇恨,“火红眼……”而且…还是两对。
“我认识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的团长。”平淡的叙述换来对方诧异的眼神,她却依旧冷静,“我跟他合作过,这两双火红眼就是他送的,其中一双…是结婚礼物。不过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它。”
“……是吗……”他闭上了眼,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已经恢复蓝色的眸异常的平静,“谢谢你,姐姐……真的…谢谢你。”这是他族人的眼睛……终于…回来了两双……
“你不生气吗?”她很疑惑,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冷静。
“复仇是我自己的事,跟纳兰你们无关的。”他微笑着摇头,笑容中有丝悲伤,“当然我不会喜欢你跟蜘蛛有来往,但是那是你的事,就如同灭族之仇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希望你为难,你愿意告诉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过去不同的路,他不可以也不会去勉强别人。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她看着他离开,没有回头,毫不犹豫地继续前进。
复仇的事若不结束,阳光…永远都不可能再次照进他的心里。
这种事,这种感情,她太过清楚……
——“爸爸,为什么妈妈要睡在冰块里?为什么妈妈要睡这么久呢?妈妈什么时候会醒吗?”
——“不会醒的……”男人温柔地抚着那寒冷的冰,“你妈妈的灵魂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了……”
——“灵魂?”
——“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灵魂,如果失去了灵魂,那么…那个人就不能再次动弹了。”
——“那我可以去找啊~爸爸爸爸~我们把妈妈的灵魂找回来好不好?”
——“呵~你永远都去不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你去找你‘妈妈’……”
这从来都不是保护的誓言,而是憎恨的宣告。
——“你妈妈留下的所有罪孽,你得全部承当下来!”
他活着,她就绝不能死。
他死了,她就可以到那个“很远的地方”寻找妈妈的灵魂。
可是,当她来到另一个世界,找到的…不是妈妈的灵魂,而是……
“又在想什么?”一只宽厚布满粗茧的手拍上了她的头。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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