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儿在赤媚制造的幻境中沉浮,随着赤媚的高兴而高兴,随着赤媚的悲伤而悲伤,不知道过了多久,蔷儿终于明白了赤媚这次攻击的含义,也终于解开了原本内心中一直盘桓的谜团。
赤媚偷盗镇灵珠,是为了女儿小小,杀了那么多人,是为了女儿小小,设计自己三人引着自己来到赤狐洞,也是为了小小,耗费大量灵力攻击自己,不惜使用一半的灵力回放了过去的辛酸苦泪,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小……因为小小是赤媚从阎王那抢回来的孩子,只能靠不断的补充冤鬼来保证小小不被抓走,而此时赤狐女力量即将耗尽,不能再保护小小,赤媚希望找到一个能过接替她照顾小小的人,那个人,就是蔷儿。
蔷儿想通了这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雨儿的门口,里面的人忙乱成一团,正不堪入目的蠕动着,正是自己给雨儿下药后的场景,蔷儿看着里面折腾不休的肉人儿,皱了皱眉,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赫然发现路鸣谦和紫在渊两个还在睡觉。这一幕,和蔷儿记忆中的一幕重合起来,蔷儿有些迷惑了,难道,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幻想么?还是时间又回到了原点?
忽然,蔷儿的手上有一阵微微的灼热,蔷儿下意识低头查看自己的双手,赫然发现,左手的小指处,多了一抹几乎难以发现的血色印记,似乎是一团火焰,又像是一条卷曲的狐狸尾巴,蔷儿心中瞬间了然,这是赤媚的最后一招恨衷肠使用的血液进入自己身体以后留下的印记。也就是说,刚刚的一切不是虚幻。
如果不是虚幻,那么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了?赤媚坎坷的感情路,赤狐小小堪称悲惨的出生经过和童年,以及,赤媚的现状?那么,师父让我们一路向西的指示。每到一处都能听到的关于狐仙娘娘的传闻,遇到赵平明,自己负气出来被云儿攻击,赤媚将自己引诱来,一步一步精心算计,其实都指向了一个最终的目的,那就是狐仙娘娘的身世,以及拯救赤狐小小。蔷儿的思绪豁然开朗。原来,冥冥之中事情都是有注定的,那么,就顺应这样的设定,努力的依照自己心之所向做事吧!
“起床啦起床啦!”蔷儿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来西霜,为什么来赤狐洞。心情骤然好了起来,愉快的声音唤了路鸣谦和紫在渊起床,看到他们两个睁开漂亮的略带朦胧的睡眼,蔷儿回忆起环境中挡在自己身前的英勇身影,不由得嘴角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
“来,起床吧,咱们去吃饭,然后去找赤媚,谈谈关于小小的事情。”蔷儿的心中隐隐知道。赤媚如今的状况会很不好。却又天真的期待着自己的预计都是假的,直到蔷儿和路鸣谦紫在渊两人一起踏入了赤媚的屋子,发现原本郁郁葱葱的园林,静得可怕。没有丝毫生机的时候,蔷儿才真的正视起自己心中的示警。
嘤嘤的哭声,回荡在这安静的园林中,让蔷儿得以顺着声音寻找到赤媚所在的地方,还有趴在她身上哭泣着的,赤狐小小。这时候的小小,不再是孩子的样子,而是一只巴掌大的幼狐,她趴在赤媚的身上无助的哭泣着,因为此刻的赤媚,脸色灰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赤媚,你……”因为有着幻境中的交流,蔷儿对着赤媚的感情深了一层,并且对着她现在的处境,有着设身处地的心疼,看着她脸色灰败,默默的流泪的样子,蔷儿觉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一起了。无关种族,无关信仰,蔷儿此刻看赤媚的感觉,就如看雪兰娘一样,她们都是母亲,私心里为了儿女甘愿付出一切的母亲。
“你……来啦……”赤媚缓缓睁开眼睛,眼睛通红,“过去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话,小小,就拜托给你了!”赤媚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嘶哑,毫无生气,蔷儿不禁想起,那在花丛中肆意欢笑舞蹈的背影,那样的年轻,那样的美丽。
“你,甘心吗?如果有机会,你还会跟着那投亲的书生,一起走吗?”蔷儿看着似乎万念俱灰的赤媚,将心中的疑问问出。蔷儿知道,赤媚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尤其在花了那么多灵力攻击了自己以后,但是,如果是自己,决计不会甘心,心爱的人,被卑鄙的抢走,而自己只能落得缩回山林,靠着杀人养鬼才能保护住自己唯一的女儿。
“不,我不甘心!”赤媚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是啊,如此卑微苟活于山间,将要这样卑微的死去,却不给始作俑者报复,如何能够甘心,如何能够放手?赤媚看向蔷儿,眼神中出现了不甘的光芒,“再给我三天的时间,我要回去山阳县。”
蔷儿笑了,伸手抱起哭得累了的小小,轻声哄她睡着以后,将小小放到旁边安置妥当,“我能给你三天的时间,我还能给你你初时的容貌,带着你的爱与恨回去,了结这一切,从此以后,西霜再没有狐仙娘娘,而赤狐小小,将是南霖司马家一个普通的女孩,直到她有力量重新回归赤狐一族。”
赤媚的脸上,瞬间涌现出欣喜的光彩,两个人心中都知道,蔷儿的这番话,是一个契约,一个用狐仙娘娘时代的终结,换取赤狐小小受到蔷儿守护直到成人的契约,是一个因为对赤媚的怜悯和同情,赋予她最后了结爱恨机会的契约。
赤媚点头的瞬间,蔷儿手中涌出了一团柔柔的亮光,这亮光覆盖在赤媚的身上,赤媚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化着,暗沉灰败的肤色,变得白里透红,深深拧着的眉头,舒展出漂亮的弧度,暗淡无光的双眼,变得神采飞扬,须臾之间,那个花丛中天真烂漫的少女,又回来了。
“多谢!”赤媚对着蔷儿笑笑,缓缓的起身下了床,她一手温柔的抱起小小,另一只手轻轻挥舞,只见这屋子缓缓震动,山坡、园林、雕梁画栋,渐渐消失,聚了一团光亮在赤媚手上,变成一个小小的屋子模型,“没有什么可以答谢,这个就作为礼物,表示一下我的心意吧。”蔷儿没有推拒,欣然收下,一行人默默的出了赤媚的院子,远离了赤狐山。
时间宝贵,几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山阳县,到了赵家大门的时候,才是午后,蔷儿他们在赵府住了好长时间,所以看门的人都认得他们,殷勤的请他们进府,沏茶倒水十分的周全。而曾经作为赵府女主人的赤媚,却没有人认得,仆人们只当这漂亮的女子,是蔷儿他们一起请回来的客人,虽然殷切,却没有露出半点异样。
直到赵府夫人,听说蔷儿他们回来了,从后面前来见客。
赵夫人脚步稳健,带着丫环们走了进来,一身蓝灰色裙子虽然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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