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雨
秋实进入情报站着手的第一个任务,就让他感到左右为难:监视雄风镖局,跟踪黄河。
秋实就是搞不明白,黄河早在一年前,就是余梦追查的对象,情报站折腾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怎么就没有一个是非曲直的结果?
如果不是余梦的指示,他定然会认为,这是在有意识地给他穿小鞋。他还是难免对余梦发出一些抱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你们是干什么去了呢?
其实,余梦在得到雄风镖局极有可能是地下党的联络站这个情报后,的确着手追查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原以为雄风镖局的秘密很快就能大白于天下。没有想到结果是一无所获。
雄风镖局在余梦暗地侦察的那段时间内,的确没有遗露出半点可疑的迹象,黄河也是泰然自若地打理着镖局里的事务,与他交往的人,也没有一个人的身份值得怀疑。
余梦最后将调查的结果写成了报告,向上司作出汇报,终止了对雄风镖局和黄河的调查。
可是,几天前,余梦又接到了上司的指令:密切注视雄风镖局动向,务必捣毁乱党联络机构。
余梦对于雄风镖局和黄河的态度,与一年前向秋实阐明的仍是一样。现在,秋实已经是情报站的特工,理所当然让秋实去落实这件事情。
秋实去年不愿按照余梦的意愿按时进入情报站,从某种角度说,就是对雄风镖局和黄河这个案子有所顾及。没有想到,如今仍然又得面对着这个棘手事情。
与此同时,范蛟也正处在与秋实同样为难的境地。范蛟不是因为黄河的案子而骑虎难下,而是要他潜伏到榕城的命令,让他焦虑。
这个命令是赤水城里的拾遗书院下达给范蛟的。
赤水城与榕城隔江而望,分别是两省管辖范围中的边陲城市。赤水城在几个月前沦陷,成为日占区。
拾遗书院是日寇设立在赤水城的一处情报机构。赤水城在没有沦陷前,拾遗书院表面上,是一家销售文房四宝和收购古玩字画的店铺,暗地里是日寇情报机,构搜集情报和发展情报人员联络站。
赤水城沦陷后,拾遗书院的真实面目就显露了出来。书院原来的老板关山月,摘下了老板的面具,公开以站长的身份坐镇拾遗书院。
也许是关山月为了纪念拾遗书院,在过去的岁月里,为搜集情报的培养情报人员,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因此,情报站仍然命名为拾遗书院。
范蛟也是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拾遗书院。说他是心甘情愿地做了日寇的鹰犬,不是言过其实。说他是逼上梁山,也是不争的事实。
范蛟在八仙城的阴谋败露后,从医院里逃了出来,也算得是从秋实的枪口下逃了出来。当时的情形,就是一条彻头彻尾的丧家犬。不仅举目无亲,而且,时刻都得提防着追杀。
他仇恨向天笑,打心眼里不愿去白蟒山寨。但是,此时能藏身的地方,却只有白蟒山寨。
范蛟要保全自己的生命,不得不昼伏夜行,风餐露宿。经过了几个日夜,终于来到了白蟒山寨下那个路边的饭店。
杜中怀在这个饭店里,曾经留下了痛苦的记忆,几次向范蛟提及到这里,范蛟也因此对这个饭店有了深刻的印象。
找到了饭店,范蛟心里就踏实了许多,他清楚这个饭店,就是白蟒山寨设立的了望哨。他只能通过这里,才能进入白蟒山寨。范蛟只是听杜中怀介绍过白蟒山寨,根本就不清楚进出白蟒山寨的路线。
范蛟暗地里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逃脱了秋实他们的追击。但是他没有觉察到,他刚一来到饭店的时候,一个收山货的商客已经盯上了他。
饥肠辘辘的范蛟,坐在桌子边,刚要招呼伙计上酒上菜的时候,收山货的商客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你就是范蛟!”
收山货的商客声音很低,但在范蛟听来,犹如晴天霹雳。
范蛟闪电一般将手伸向腰间的皮囊里,抓着追魂枣核。收山货的商客的右手几乎是早于半秒钟,抓住了范蛟的手腕,左手的食指竖立在嘴唇中间,发出轻轻的嘘的一声,同时,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范蛟没有放松手中的追魂枣核,也没有挣扎着发出手中的暗器。除了此时他没有机会发出暗器外,他也觉察出眼前的人对他没有太大的恶意。
“想去白蟒山寨?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出自于这个目的。”
收山货的商客面露微笑,松开了抓着范蛟手腕的右手,直起身子说了这句话,转身在范蛟对面坐了下来。
范蛟很是惊讶,觉得眼前的人实在是有些神秘,仿佛对自己的情况和去向了如指掌。范蛟虽然解除了对他的敌意,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我是收山货的人,叫关山月。一年之中要进出白蟒山寨好几次。假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可以结伴而行了。”
关山月是没有说假话,从他与饭店伙计的交流中,可以看出,他是这里的常客。关山月在吩咐饭店伙计准备酒菜的同时,象是要解除范蛟心中的疑团似的,仍然笑着说道:
“象我这样的小生意人,是浪迹山村与市井之间,什么样的消息都能听到。昨天,经过榕城,看见城里大街小巷的墙壁上,到处才张贴着通缉你告示,也知道了你在八仙城闹出的事情。因此,一眼就能认出你来。”
范蛟因此而又舒了一口气,又叹息了一声。接着将自己的经历和身世向关山月说了个清楚明白。关山月听得很投入,除了不时发出一阵感叹外,从没有打断过范蛟的话头。
关山月结付了饭钱,又从饭店里租了一匹骏马。与范蛟并驾齐驱赶往白蟒山寨。
有了关山月的介绍和担保,范蛟没有太多周转地来到了白蟒山寨总堂的门前。
关山月收住骏马的缰绳,指引着眼前的建筑物说道:”这里就是白蟒山寨的总堂,要会见向寨主,应该是在这里。我是小商贩,没有机缘结识他们,也就帮不上你的忙了。就此分手道别。”
范蛟跳下骏马,向关山月说出了许多感激的话语,目送着关山月,直到看不见关山月的身影,才转身走向白蟒山寨的总堂。
向天笑接到弟子的禀报,有了一些的惊讶。范蛟被通缉的消息,他已经知晓,预料范蛟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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