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里的人沉沉睡去,睡容恬静得像个小婴儿,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云雀真正见到源素娜前已经在留姬口中听到她把这个女孩夸到天上去了,他不信世界上会有比留姬更好的女孩。
留姬,那个第一次见面时把他错认作是父亲的女孩,像是一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小猫,瑟缩在冰冷的街边,他把她捡回了家。然后,惊喜一般,他发现她不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草食动物,而是一只真正的猛兽。尤其是她独身前来营救被六道骸打得体无完肤的他时,更是震撼,女孩即使失忆也不愿放开他的手,那一瞬她仿佛一抹明媚的阳光照进了他的心底。
后来,阴错阳差的后来,她把他当做青春叛逆的后辈,他却深爱着她十年。
十年,是怎样的一个概念?
岁月流去,他从只比女孩高两公分变成高出一个头,而女孩变成了越发成熟的女人。
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个抓不住的身影上,而女子的眸子里永远只有那一抹金色,如果一定要给他的地位下个定义,那么只能是最好的异性朋友。
这份感情隐藏得很深,深得如果不是孤寂无人的深夜,他几乎会遗忘他的存在,心就那么空了一块地方,本想以咬杀填满,却发现在金属拐交错间撕裂出的,竟是更为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曾和迪诺分手,理由是她移情别恋爱上了他。那时候他真的以为这是上天赐予的机会,他以为这样的执手可以天长地久,可是他估错了,这是一条不归路的起点。
五年前为了打败白兰,那个女人死了,被他亲手杀死。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她重伤倒在自己怀里时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仿佛愧疚和亏欠在那一刻悉数还尽。一个月后,她死去了,取代她继续完成任务的是十年前的她,再次见到那张十年前初识的脸,他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亲吻了她。
他的吻里倾述了太多,十年来日日夜夜的思念与懊悔,还有数不清的纠葛。明白了十年来她的死亡计划,他就知道,等到那个女子死而复生时,他就真的退场了,永永远远地出局。
她说不要尝试去爱上自己以为是爱的情感,你明白的恭弥,我到底值不值得你去付出。
怎么会不值得呢?爱上了就是飞蛾扑火,把心燃为灰烬也不能改变最初的意志。
与白兰的战争结束,所有人都回来了,女子醒来的第一刻就被迪诺求婚,她答应了,也许这一刻迟到了十年,但终究是来了。该来的,怎么也逃不掉;该走的,怎么也留不住。
为了不被彭格列的食草动物们日夜吵着做门外顾问,女子亲自去挖掘了一个十五岁考上大学的天才女孩,然后手把手的将各种社交和生存技艺传授于她。那个女孩,就是源素娜。
不过在她成为彭格列的门外顾问以前,知道她身份的只有寥寥几人——留姬,蓝波、里包恩和迪诺,留姬把她保护得很好,就像对待奇珍异宝般爱惜。
源素娜的出现确实让人震惊,她处事冷静果断、干脆利落,绝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强硬得像个男人。他不理解留姬那样任性的人怎么能教出这样的学生,她好像只是继承了留姬最不常见的一面,那只有面对敌人才展现的一面。
某天他又要拒绝一大堆的群聚工作,其中就有彭格列的重要宴会,彭格列几乎是下通缉令要自己到场,草壁没法拒绝,又不好对自己说,连他都觉得没法推辞了,不然会得罪很多没必要的人,虽然他不在意咬杀,但太多的虾兵蟹将很烦人。
没想到此时素娜奉命前来一定要他出席宴会。耳边听到她威风凛凛地走进自己宅子的脚步声,脑海便开始勾勒出一个成熟的黑色套装的职场女性,结果他看到她的第一眼有些愣,因为她梳着精神的马尾,身穿橙色的休闲服,脸上是年轻热情的微笑。和想象大相庭径的人,不知是不是多喝了几杯酒的缘故,他竟莫名生出微妙的感觉,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
那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把这个人拴在身边,她很强。
“你是她的徒弟,源素娜。那么,从今天起,跟我做事。”他记得自己是这么对她说的。
然后,十九岁的她以标准的高级职场的冷酷与不可抗拒的礼貌高效率地把纠缠者咬杀一举成名,之后所有的群聚都被一一挡回。不过不知怎么的,她再也没有穿过那种鲜亮颜色的衣服,也很少露出发自心底的微笑,更多的时候是冷面或者礼貌的微笑。
素娜的工作能力是没得挑的,她能为他的所有行程做到精确到分钟的打算,每一次的任务前都有最详尽的资料,可惜的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出手。留姬对她的能力的评价是,不见血光不罢休,不给阎王送去最后一个小鬼不收手。不过,他似乎也没有要和她动手的意思,也许是珍惜舍不得,也许,只是想留一点神秘。
他觉得她的各种处事风格都不像留姬,也不像她自己,或者说,不像他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她,这只是摆给他看的面具,攻击式的性格。每一个人见到这种性格的她没有不恼火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敢对她动手动脚,无论是明里暗里。
当然,他曾经发现过有人似乎图谋不轨,那个人被他咬杀了,再也没出现过。
留姬喜欢叫她“小狐狸”,但左看右看都没看出哪点像“狐狸”。或许她的心里有一只不为人知的狐狸精吧。
在风纪财团的某天,他惊奇地看到她吃的午饭是黑椒牛排,一下子就回到了十四年前留姬住在他家里时为他做的黑椒牛排,那个至今已来他吃得最憋屈的一顿饭!他说以后负责他的三餐,于是他每天和她分享一样的饭菜,那个女孩做的饭菜味道和留姬不同,具体的感受他说不上来,隐隐约约,有些东西在变了。
黑手党有个传说,要靠近云守就必须解决云守身边的女人,他想,有这个女孩真好。
然而,是什么时候像被慢性毒药一样蛊惑了?
是那个雨天开着的车突然熄火吗?车窗外弥漫湿润的水雾,淅淅沥沥地打在车顶,仿佛密密麻麻的雨点落在头上,杂乱的节奏干扰了听觉,不是轰鸣的引擎声,不是金属的打斗声,而是不规则的雨声。他有点恼怒,因为车内并没有伞这种东西,正准备打电话叫草壁开一辆车来接自己回家,车窗便传来敲击的声音。透过茶色玻璃,与平日里见到的扑克脸不同,是一张略有淡笑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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