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我的背部,春日的早晨还是有些清冷,我下意识地往被窝里钻,头部枕着的地方异常的温暖。现在我还不想睁开眼睛,因为头很沉,身子很重,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全身上下像被拆骨后又重新搭建起来,远远不如原版好使。
“醒了?”一个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还有一只温热的手贴上我裸露在被子外的胳膊上。
谁在梦里说话?我脑子浑浑噩噩地想着,不对,好像是有人进来了我的房间,还是个男人,叫我起床吗?谁允许他擅自进入我房间的?有这种偷窥爱好的斯文败类除了师父的师父六道骸,世间难寻第二人?怎么,看到师父嫁人后无人可玩,连后辈也不放过!
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滚开祖师爷,我师父和迪诺在下面。”
眼睛依然没有睁开,但可以想象此刻祖师爷意犹未尽的乐趣,我觉得有必要掏枪对付了,尽管射中的可能性不大。伸手到背后,枕下……
一片空白……
糟糕!
我猛地睁眼,没有想象中的祖师爷的脸,但并没有让我高兴多少,反而眸子里映出来的人影会使我绝望,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恭先生。
我想,如果看到的是祖师爷,我一定会抓狂,但偏偏是恭先生,我朝思暮想的恭先生,所以我条件反射地摆出公事公办的扑克脸,迅速以英特尔迅驰处理器的速度运作起来。
神色复杂的丹凤眼对上我蓦然清醒的褐眸,足足一分钟的对视。
不要问我为什么算得那么清楚,因为几年前被师父逼着训练直视时,我必须依靠计算时间才能分神以致不被师父的瞬杀吓到,也顺便看看自己有没有提高不眨眼的时间。凡是和人长久不眨眼对视,这个习惯就会自动开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终于开口了。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
仔细回想下昨晚发生了什么,恭先生喝酒喝多了发酒疯,我射了他一枪,然后为他煮了醒酒茶,可是他没喝反而把我错认作是师父,然后一切似乎就自然而然了……
等等,什么叫做自然而然,你是蠢货吗?
好吧,我是蠢货!
“恭先生,”我不留痕迹地把薄被拉上胸口几分,遮住那些暴露的吻痕,“我想这是个误会,对于昨晚的事故,我感到很抱歉,如果因此对你的生活照成困扰,我会辞去在风纪财团的职务,或者,离开彭格列。”
他似乎不满我的回答,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凑近我几分:“我有说过让你走吗?”
“诶,”我一愣,随即意识到这只是一夜情,现在下属和上司发生关系的多了去了,恭先生在意大利生活了这么多年也该沾染了意大利的气息,“非常感谢恭先生,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是吧,我明白了。”
“你就是这么想的?”他审视着我的脸,想从其中捕捉到什么。
“是的,我只是源素娜,你的下属。”我重申着我们的关系,“恭先生,我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人,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好吗?”
良久,或许真的觉得我不在乎昨晚发生的一切,他点点头,拿起掉落的衣服往浴室走去。而我也迅速穿好衣服想整理好自己,但脚尖触地的瞬间却感觉下肢一阵无力以致倒地,果然是太激烈了吗?不由扶额,听到浴室里传来洗浴的声音,我提醒着自己要振作一点,强忍着痛楚站好走出房间,寻觅中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几乎是冲进浴室放水浇在自己的头上。
我想我疯了,一定是疯了。
恭先生有没有发觉我对他的感情呢?应该没有,应该没有……
自我安慰着,如果真的发现了,我就再也不能呆在他的身边了,再也不能。
冰凉的水把思绪凝固在了悲伤的一刻,我把脸埋在水里浸了好久,久到大脑缺氧麻木才猛地抬起,看着镜子里那张狼狈的脸,我对自己说,源素娜,你完了。
生活似乎波澜不惊地前进,我还是那个恭先生的特助,每天周旋在推辞各种“群聚”场合和准备新的咬杀任务中,恭先生对于我依然是不冷不淡,只是某天检查账户的时候发现里面多了一笔钱。
明白了,恭先生真没当回事。
又是周日,阿纲约了我去看电影。提前做好了一日三餐送到恭先生的家里,他住的和我很近,同一栋楼不同楼层而已。按下门铃,没人开。于是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锁进去,把饭菜放在饭桌上,正准备离开却看见倚在卧室门栏的恭先生。
朝他鞠了一躬,“抱歉,我以为没有人就用钥匙自己进来了,桌子上是三餐,请慢用。”
“嗯,”他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乏力的无精打采,“我发烧了,帮我买点药。”
“发烧?什么时候的事情,昨天看你还强健得像只猛虎,”我的心一紧,恭先生这种金刚不坏的铁打身体也有感冒发烧一说,算不算奇迹呢,不过这样的他才更有人情味,“有量过体温吗?”
“没有。”
“恭先生,我不得不说你太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了,”我摇了摇头,径直走到柜子里取出温度计放在他的额头测量,“39。7度,恭先生,你意志清醒真是奇迹。先回去躺着吧,看来饭菜什么的要叫外卖了,三餐都是白粥好了,你的药我会叫草壁买好送来,不然,再叫个医生好了。”我自言自语着,随手掏出电话调出草壁的号码,“你这一病接下来的行程又要另做打算了,也好,放个假,让彭格列总部去处理。”
突然,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滚烫的温度传到了我的皮肤上,烧得不轻。
“你不照顾我?”他不高兴地问我。
“今天不行,我有约会,草壁可以照顾好你的。”我回答着,按下号码,交待完草壁各种事项后我挂上电话,转头对恭先生说,“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然我会通知师父让她强行催眠你,至于催眠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能保证了。”
和恭先生打交道,要么就让他不把你当回事,要么就让与他把你当成肉食动物或者宠物,我自觉地选择了后者,或者说,从我是师父的徒弟那一刻起,我被自动分配在后者。既然是肉食动物,就必须拿出一定的手段来对付另一只肉食动物,我的手段就是师父。
“哇哦,你在威胁我吗?”他突然就精神抖擞了。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