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实在也是不必。如今你我各自缘分已是天定,命运的驱使,却也是忤逆不得的。”
我话锋一转,句句留着余地,不知他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屋子里只我与他二人独自待着,呼察敏额在我身旁,离的很近,我话音刚落,他便已与先前有些不同,可见我的话,一字一句都落进了他的耳中。
“爹说的果然不错,你对我是有心的。还记得在塞外,那次晚宴席间的事么?”
呼察敏额的话直直叫我想起那时秋兰拦住我上前看他手中信笺的时候,恰好也是护卫夜巡路过之时。
因着他的这番话,此时听来,真叫我怀疑不止。如今想来,更觉得是万幸,不然绝对是要引起一场风波的。
于是,便佯装着低头转身,默默不语,意思想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呼察敏额似是忍它不住,忙接着道:“那日,爹喊了我趁席间去寻你,说若是被侍卫察觉我与你在一起,那么布索纥恪定会即刻拿住你的罪责将你下了大狱,而之后,我爹自有办法将你救出,好叫我与你有那欢好之日。”
我将手指深深嵌入眼前花瓶的枝叶之中,那桠枝刺入我的皮肉,我竟也不觉痛楚。
呼察大人的狠毒我不是不知道,只是竟还要瞒骗着自己的儿子来行这害人性命的事,实在无法原谅。哼,救我?这种鬼话,也只有呼察敏额才会相信。
自后不寻常的在呼察玉儿面前助我,也大概不过是担心大蜀派的使臣会是我爹,才故意保我暂时安全。
如今,若布索纥恪真的率领大军得胜回朝,想那呼察大人第一件事儿,就是将我送上西天,否则按着布索纥恪的性子,他实在难以保全自己女儿地位的安危。
我眼见血丝慢慢沿着手指顺流而下,迟了一些,但仍旧假意摆出一副拨弄花草而不当心被刺伤的模样,轻呼一声:“哎哟!”
呼察敏额直直捧起,道:“这么不当心么?可是疼?”
我看着面前这个一路带着我来到凉拨的男子————比起那时侯,现在的呼察敏额,脸上已然是带了几分成熟与沧桑。
即使也有从前相授胡笳的过往,但我与他实在也说不上熟识,所以并不知他的心思。
只是,在他接受自己父亲提议的那个时候,可曾想过我的处境,是危险?是惊慌?
这些种种,他根本全然不知。
他不过只知照着自己父亲的话去做,那其中有几分私心,有几分亡人自存,他自己想必也一概清楚。
我这么想着,吃痛的道:“适才听你的话,竟不自知的摆弄花草起来,不小心刺到的,想来也无妨。”
呼察敏额看着我的眉眼,有些喜乐的一笑,顺手便想要把我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
我自是不肯,忙一手抽了出来。
那边呼察敏额眉间有些狐疑,我急忙复又覆上他的前胸,道:“这花草虽说在这瓶里养着,但有毒无毒本就不知,若是害你————不如叫了宫医进来看了再说。”
呼察敏额听了我的话,连连点头,道:“你且这里坐等一会儿,我立马去唤了宫医进宫来。”
我见他远走,心里顿时送下一口气来,但愿老天帮忙,叫来的是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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