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病床上, 静静地看书。听到门推开的声响, 她也未曾一开视线。她听出是他的脚步, 只轻轻一瞥, 然后一会视线, 但是却已经不能看进去一个字。
她感到他安静的视线投射过来, 带着些许的压迫感, 她抬眼看他, 看到一脸倦容, 但是仍然带着微笑。
“忙的话就别过来了。”
“我如果不过来你会不高兴, 我不想你不高兴。当然我也想来看看你。”
她不语, 继续看手中的书。
“出院了请几天假休息吧。”
她没有应。
“想回D市吗?”
她心想, 回D市也不能解决问题, 何必, 她甚至不会因为回去就会多一份快乐。
“诺诺, 你是在抗拒我?”
“怎么会?”
他的笑容都出几分苦涩。
她想, 如果他能绝情一点, 如当初那样毫不挽留, 她或许也能让自己毫不留恋, 现在, 做这样的姿态, 是清楚自己心软还是像试探自己是否还有余情。
“你回去吧。 谢谢你来看我。如果,”她停顿了一下,“你是想照顾我来减轻你的愧疚, 没有必要, 就算你欠我, 我也不需要。”
他走过来, 抓住他的肩膀, “我不是不后悔, 可是我想我也尽了力, 我不是内疚, 我只是想你好好的。”
好一个没有内疚, 那这些算什么, 对故人的关怀。 你会做对自己没有用处的事情么。
“诺诺, 你在腹诽我。”
差点忘记,他不仅了解她, 而且他确实还有个心理学学位呢。
“没错。”她直直地看尽他眼里, 无所畏惧。
“我是个商人, 我比较喜欢做对我有利的事情。 但是我做这些不止是让自己好过, 我想看到你也好过一些。”
“一举两得, 何乐而不为?”她嘲讽地笑看他。
他耸耸肩, “可以这么说。”
她把书放在枕边, ”我想喝牛奶。门口的便利店有。”
他有些惊讶, 但还是起身往外走了。
片刻, 他回来, 将牛奶倒进杯子, 递给她。
她喝了一口, 皱皱眉头, 放回杯子。 他拿起来喝了一口, 转向她, “怎么了?”
”闻着这味道就觉得恶心。”
“附近有粥店, 我去买。”他边说边站起来。
她拉住他,摇头, “算了, 我吃不下。”
他轻轻拉开她的手, “不行。 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哎, 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打架, 和好。”
她笑了, 开怀地。他们甚至没有吵过架呢, 这一次再见, 居然几次三番地磨嘴皮, 如果不是那些过往, 该是多么令人艳羡的状态。 可惜, 不是, 他们都太冷静, 都知道现实。
他也笑了, “我去去就来, 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好吧。”
罢了, 只是为了自己的健康, 何必拒绝这样的好意。他是内疚想照顾她还是其他, 都无所谓了, 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只是想写写字, 如果有人喜欢, 我会很高兴, 如果没有, 我还是会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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