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刺眼, 她艰难地睁开眼, 看到他站在窗前,窗帘已经拉开。
“早。”
她无法适应。片刻, “我不记得有给你钥匙。”
他只是笑笑。
”我想一个人。“
“诺诺, 到底为什么? 现在我回来了, 我们不能和平相处吗?”
“你不来打扰我我们肯定能相安无事。”
“你喝酒, 我听到你在哭, 为什么?”
她起身进了浴室, 关上门, 重重地。
再开门出来, 他已经不在, 走进客厅, 看到他拿了瓶酒,往杯子里倒酒。
“那是我的杯子。”
他直接就着瓶子喝了一口, “诺诺, 你恨我多一些还是你的父亲?”
“不重要。”
“诺诺。”
“她已经死了。 你不要提起这个名字。在那个冬天, 那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冬天已经死了。”
“谁也不想的, 你别总是生活在过去。”
“我生活在现在, 是你们逼着我总是想起过去, 我只是想一个人。”
“诺诺, 你不快乐, 给我一个机会弥补,难道这么久了, 你还不能原谅吗?”
她苦笑, 谁来原谅她呢, 这么久了, 就可以宽恕了, 那她呢?
“诺诺, 让我弥补。”
“你弥补不了的。 温, 我们别再这样了。 过去发生太多事。 我们回不去了。”
“只要我的诺诺愿意, 我们就可以。”
“你要我说多少遍, 诺诺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她感觉到她声音里的颤抖。
“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你给我走。”
他不说话, 只是看着她, 眼里有隐忍的痛楚。他说过他也难过, 也许是真的, 至少这一刻, 她感觉到他是真的痛苦, 或者真的是为了她为了那件事痛苦, 不是为了她现在的冷漠疼痛。
“至少让我陪着你, 我什么也不说了, 就陪着你好不好?”
她不说话, 走过去, 拿了瓶子往嘴里灌, 呛到, 眼泪都咳出来, 他骂了纸巾给她, 不发一言。她一直不停地喝酒, 知道一瓶见底, 笑着流泪, 突然坐下, 趴在沙发上呜呜地哭出来。
她记起遥远的从前, 她和他的那一次争吵, 她记得每一句话, 她想, 那个时候, 他弱势留下该多好, 也许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了。 可惜, 他离开了, 可惜, 那是他们彻底分开的最后一次见面, 即使她有什么想法, 他也无从知道, 他或许从来未曾在乎过。
”有什么不开心的, 说出来。“
”我想死, 我想死掉, 跟诺诺一样死掉。”
他把她抱紧怀里, “不要这样, 你这样我很心痛。”
她推开他,默然地看着他,”你也会痛吗?”
她坐起身, 点了一支烟。他皱起眉头, 试图拿走她的烟, 她不从, “不是只陪着我么, 怎么还包括管着我吗?”
悠扬的电话铃响起, 他看了看, 还是接起来, “是我,好的, 我马上过去。”
她微笑, “不送了。”
“我很快回来,不要喝酒了。”他叹了口气, 起身离开。
他刚离去, 她就倒进沙发, 胃里的剧痛让她眼泪都止不住。
只是想写写字, 如果有人喜欢, 我会很高兴, 如果没有, 我还是会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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