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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不应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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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 回抱残守缺坚守人生 随遇而安静心生活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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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现在的暂时的纠结画了个句号,她相信这是暂时的抵牾。

    白琅在柳留梅面前的再次出现,使她的心湖吹起涟漪,但没有波浪。她曾经被这个善良的帅哥的挚爱动过心,如同在一棵玉树或一丛鲜花前会心动欣喜,这应该是美好的记忆。如今都已在中年边缘徘徊,多了份冷静,多了份成熟。

    “还是一个人吗?”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柳留梅在白琅的陪同下去山里面家访。

    “你累了吧,歇一回。”白琅放下枣木棍,给柳校长在一块石头上铺上一张旧报,自己随便在校长对面坐了下来,“先给你讲个故事听吧。你知道我在大学里谈的第一个对象同你在一个城市,前年不知怎么打听到我的画院,给我寄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六七岁龙凤双胞胎的合影,蛮可爱的的,说右边的是女孩叫白白,左边的男孩名琅琅。不管怎么说,他以这种方式表示心里还记得我这位初恋男人。”

    柳留梅仰望着兰天上一片白云,笑着说:“这龙凤胎的名字还是挺诗意的。初恋么,不是那么容易忘却的。”她的初恋是个老头子,现在他打算隐去,不管以后老头子在不在她的身边,在不在世界上,有形或无形,都是难以从她的心里抹去的。

    “我的第二个女友,你也是知道的,是位护士,她的父母开着越野车,从上海到淮海,从我的身边活生生俘获他们的独生女儿。八年以后,带着八岁的女儿到我家,我正在敦煌写生,母亲很热情的接待了被绑架走的准儿媳。母亲说,横看竖看那八女孩酷似我。”白琅拿起枣木棍,轻轻敲打一块圆圆的石头,“怎么说呢?母亲再三问我,是否是我的血脉,对我说,人家结婚成家这么多年,为什么带了个孩子来我家啊?要是真是白家的孩子,就得认下,不能装孬。要是因为这闹离婚,我就得要了这个女人。我哭笑不得,我说,妈,你儿子不是孬种,不是没有德行的人。后来我托上海的朋友侧面了解,她生活的还可以,夫妇间是过日子的那种夫妻。她带着女儿不远千里来看我,并非是暗示这对双胞胎是我的吧?应该说很够朋友的,她知道当初她父母强行棒打鸳鸯,对我的心灵造成的创伤多重!”

    柳留梅被白琅说软了心,叹了口气。白琅舒展的躺在一块千万年风化成的石板上,望着悠悠白云:“云散云聚,我和你怕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山区一起访问贫困的学生。所以说,你问我还是一个人吗?这个问题问住了我。我始终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有亲情,事业,有友情,有我喜欢的艺术,这些都使我没有形单影只的孤独感,虽然人生也许有一根与生俱来的孤独神经。”

    是啊,人有自己所爱的事,有爱的环境,这是很重要的。

    两人继续赶路。“我有幸遇到一位老画师,终身不娶,已经九十多岁。他收我为关门弟子。他其实一生坎坷,解放前他是位热血青年,大学美术专业没毕业,就跑到解放区参加革命。他祖父是地主,父亲去西方留学过。**选集初版中有对反动知识阶级范围的划界,包括有‘一部分东西方留学生,一部分大学专门学校教授学生’。这样这就使他在革命队伍里处境艰难。在政治运动中,在极左思潮盛行的时期,他就会很轻易的被划入‘一部分’,作为反动知识阶级的人被批判。可贵的是在逆境中不悲观,不被政治上重用,打发他去高校教书,他重操旧业,一心钻研国画,成为大家。我跟他学画两年,更学到他的出世和入世精神。我离开恩师时,他送我八个字:随遇而安,静心生活。他说苦难、冤屈、坐牢他都经历过,看来他在什么境遇中都能安之若素。”

    “我得记下来。”柳留梅从包内取出个本本。

    白琅笑着说:“难怪你知识丰富,你是如蜂酿蜜。”

    “记忆再好不如文字。且年龄增大,记忆减退了。”

    “等我回去后,寄给你一本我编写的关于丰子恺人生和绘画的一本书,因为我的研究生论文写的是丰子恺的绘画。我的书上有论丰子恺的人生观,他对人生的看法同我的恩师的看法,主旨是一样的。这段话是:你若爱,生活哪里都可爱。你若恨,生活哪里都可恨。你若感恩,处处可感恩。不是世界选择了你,是你选择了这个世界。既然无处可逃,不无喜悦。既然没有净土,不如静心。既然没有如愿,不如释然。”

    “这话说的很超脱。不过‘是你选择了这个世界’这句话中如能加进‘无奈’就更好,说成‘是你无奈选择了这个世界’,你看如何?”

    “我的柳校长,你这位优秀语文教师是名符其实,这‘无奈’二字加的好,我们真的是别无选择来到这个世界。”

    两人说着说着到了一位学生家里,同学生的家长说上一会话,然后又向下一位学生家走去,一个下午走了七八家,虽无物质上的帮助,但精神上的鼓励还是有的,让学生和家长知道学校是关心他们的,鼓励他们在困难中坚持上学。所谓家长,大多数是学生年迈的祖父母。

    家访,是亲近的一种很质朴的方法,中央领导视察基层,都要去百姓家里走走么,然而这种很人性化的方法,反而在许多单位里“家访”不见踪影。比如说,在大学里,校长书记半年一年中有几个去教师家坐上一会?在企业,厂长书记几乎是很忌讳去员工家里唠唠的,怕被说成拉帮结派。当官的人一个个世故的不行,我们现在所缺少的是懂世故但不世故的人。在联系群众问题上,常使带乌纱帽的显出脱离群众的面具官僚。

    柳留梅同白琅返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夕阳隐到山后的傍晚,为了抄近路,两人从一片密密的树林中穿过,进得树林深处,听得有凄厉的声音,柳留梅有些惊憟,白琅迟疑了一会,握紧枣木棍,寻着有呻吟的方向而去,但见一位黑衣人,在有些朦胧的林间向树丛中快速隐去。白琅冲过去,见地上躺着一位女孩,头发蓬乱,长裤已经被剥去,只剩一条红色三角裤。

    柳校长一看便知是初三班上的女孩梅梅,快步上前,扶起来,给穿上长裤。梅梅一下哭了起来,抱紧柳留梅。

    原来,梅梅听奶奶说,赶集的时候回来,远远看到柳校长同一位个子高高的不男不女的人到这边来了,梅梅笑了,不男不女的人一定是白老师,就知道是老师来家访的,下午四点就在路口等柳校长,还在一个布袋里放了几个窝窝头,柳老师喜欢吃玉米面窝窝。估计老师们回去时会经过这路口。大约五点碰上了村书记的儿子,他骗她说,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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