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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不应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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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弱女子逆势抗强权 叶酸妹顺应对困境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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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刻着被希特勒法西斯屠杀或伤害的犹太人的名字,生卒年月,死在纳粹集中营中的时间。这铜牌的附近,被害者一定在这附近的房子里住过。为了能不能埋这铜牌,德国每个城市听取民意,慎重的作出决议:即使死难者住过的房子已经易手他人,死难者的后人,仍可依据当年的户口记录和集中营的死亡记录,在房子前买下铜牌以作纪念和控诉。当时,我为德国人民对历史的深重记忆的品质而大为震惊!”

    艾椿没想到同大军这难得的一见,竟是谈中日关系和德国。

    “见见你的学长吧!”大军说,他带艾椿进内室,见床上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大军拍拍他的宽额:“老了,你学长zha大姐散步去了。”

    回到客厅时,见推门进来一位包头巾的女人,提着菜篮,显然是家政。她的后面是一辆轮椅,里面坐着一位身躯有点臃肿的老妪,满脸的皱纹,头发花白,两眼混浊。精神还好。”

    “这位是我们的师弟,当年他入学时,我把他送到山上的宿舍,是他送我农场改造前,送我一支钢笔的。”大军贴近老妪的耳朵说。

    她不住的点头,和善的对艾椿笑,轻声的说:“难得您来,您还记得我们。”

    “记得,记得!”艾椿说,“zha大姐,您好!”艾椿也不知道大姐的姓是什么字。“闸”、“查”、“扎”这三个姓中的可能性大一些。

    “你zha大姐学生时代的草帽舞跳得不错。”大军说,他的意思是说,夫人当年曾经窈窕。

    她羞涩的笑了一下。人的衰老总是很残酷的掩埋曾经的青春。艾椿记得,当年宣布对右派分子大军的处分时,他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友以轻微而坚定的声音宣布“今晚我和大军订婚”来表示抗议,那时艾椿只是从背后看到她,背影是那么的娇小。后来他一直没见到她。几十年之后,见到了她,竟是个风烛残年体态一点也不娇小的老妪。岁月无情!天地都会老去,何况人乎?

    艾椿偶然抬头,见墙上有幅画,是印刷品《草帽舞》,作者是美术家闸远翔,他是著名的画家。艾教授立即意识到大姐姓“闸”。将这幅画挂在墙上,可见大军选择的眼力。

    两人坐定。家政给两人换了茶:“艾教授,真没有想到在这了能见到你。”

    艾教授定了定神,这不是叶酸妹吗?刚才她包了头巾,也没好意思细看他。艾教授握住她粗糙的手,她像遇见亲人似的不住的掉眼泪。

    “你们认识啊?太好了。今天得庆祝,你们谈,我再去买点喝酒菜。”大军下了楼。

    叶酸妹对女主人说:“大妈,今天散步时间长了,你去躺一会吧。”

    女主人点下头,艾教授站起推着轮倚,觉得份量不轻,远比他当年推病妻的轮椅重,也许可能是自己不再当年。进了卧室,老人要自己站起来上床,只见个子并不是很大的叶酸妹将老人轻轻一抱上了床。老人笑着说:“就你力气大。”叶酸妹给老人盖上薄被,带上门,同艾教授进了客厅。

    叶酸妹告诉艾教授。她来郑州打工才一年,先前去过广州,那里太远,有事回家不方便。后来在周口市里搞保洁,工资太少,才来的郑州,碰巧遇到军先生找家政。我还是走运的,碰到了好人,军先生老两口是大好人。

    “不是生了儿子?你出来儿子怎么办?”

    “家里实在太穷。孩子爸一直不让我出来打工,他也不愿意去南方干活,有时没办法他去卖血。”

    “卖血不行,还是打工比较稳当。他还是不放心你?”

    “他一直不放心,现在他也管不了许多。我对他说,你看不住我的,要走我有办法,但我现在不会走,儿子还小,我要走,小姑也有理由回来,虽然小姑同我哥恩爱着呢。但换亲协议我不想破坏。”

    “你是有良心的人,会有好报的。”艾教授明白,如果叶酸妹离家,这个家就散了。你自由吗?你幸福吗?之类的问号不是随处可以抛洒的。许多人就只能或者说自觉的生活在不自由不幸福中。

    艾椿一天都在学长大军家盘桓。因为是第二天早晨六点的的汽车,大军一定留学弟在家睡:“别去旅馆花那钱,有那钱还不如给你女弟子支教的学校的孩子买些纸笔。再说我家里床上干净着呢,有幸找到个勤快人,家里什么都整的干干净净。我身上的衣服也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两三天就一定要给洗一次。”大军对叶酸妹的赞扬溢于言表。

    这使艾教授立即想到了秦根,因为身边没有女人,加上自小生活在缺水的西北养成的随意,以及老年人的无力,他现在的个人卫生实在是乏善可陈,上衣的菜汁、粥痕、油瘢处处,一顶帽子像从灰堆里捞出来的。哪像妻子谢晴在的时候,全身上下利利索索。没有了女人,男人才真正如贾宝玉所说:男人是土做成的。

    大军两口睡得早。艾椿本想在晚上向学长了解他右派以后的生活,不用说是坎坷的,中国社会向来“缺少抚哭叛徒的吊客”,这是鲁迅夫子说的。右派差不多是半个叛徒,同情的人不会多。但是大军没有说他的坎坷,即使艾椿有意提示,他也绕开。从苦难中过来的人,要么对经历的过去喋喋不休,要么守口如瓶。后者的神经更为坚强。不过,从他能够在高校从教,能够出国考查,晚年的精神面貌还不错,说明他这一生中总算还遭遇公正。

    艾椿洗完脚,叶酸妹将洗脚水倒去,又端来一杯热豆浆。她的利索不亚于紫蛾。

    叶酸妹看着艾教授喝豆浆:“军先生两口爱喝豆浆,原先是去外边买的,稀稀的还贵。我来了后,让军先生买了豆浆机,自己泡豆子打豆浆,放少许糖,说是比买的好喝。”

    “你就安心伺候老两口吧。”艾教授说。

    “哎,怕伺候不长。”叶酸妹轻声说,神情有些黯然,她停了会,用手指蘸了洒在桌上的豆浆,在桌面画着三个符号:H I V。

    艾教授一惊,但没表露出来,也用豆浆写:是你吗?

    叶酸妹摇摇头,叹了口气:“你早点睡吧,明早我喊你,安心睡。”她让艾教授簌了口,送他到小房间,关上门。艾教授坐床上,她坐对面的椅子上,轻声说:“艾先生,是我家那口子,以前卖过血,前年有症状,检查是阳性。否则,他还不允许我打工。只是这种事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对军先生两口说呢?”

    艾教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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