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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不应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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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弱女子逆势抗强权 叶酸妹顺应对困境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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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教授眯眼细看,同他打招呼的正是衣大夫去应聘的那所民办妇科医院的董事长。

    董事长忙给客人让座,热情的说:“我们医院有幸,招聘到你的夫人衣大夫,而你又是林飞的老朋友,这真太巧了。”他没有用“您”,而是用“你”,可见他的待客真诚。

    正在厨房忙活的林飞,回到客厅,正准备给两个男人彼此介绍一下,见他们谈得很热络,方得知医院招聘到的一位副院长,正是艾教授陪同来温州的朋友,而且还是艾教授夫人。林飞心里生出一丝疑惑,艾教授尚未完全同女弟子了断啊?但很快想通,按照现代人的理念,原本不须待一根线断了再接另一根线的,何况那并非是经法律染过的线。

    林飞的男友说话很坦率;“因为衣大夫的聘任,还要通过董事会,所以,今天就不请她来了。”

    林飞是巧手,自己弄了几样菜,又让酒店外卖的送来几道精致的荤菜,三个人打开一瓶红酒,晚餐在浓浓的家庭氛围中进行。一瓶下去,又开一瓶。酒至半酣,男主人举杯:

    “艾教授,我这一杯敬你,你能放下教授身架,帮助一位捡破烂的老人抬破烂,你是最美教授。”

    艾教授回敬:“敬你老父亲一杯,晚年不图享受,不讲面子,拣破烂支助穷孩子上学,他才是最美老人。”

    艾教授这一说,男主人长叹一声:“外面人说我是不孝子,让老父亲捡破烂。林飞要接老两口来这里住,父母死活不愿意。我终于想通了,还是随父母所愿过的生活吧,哪怕他去讨乞,像武训行乞兴义学。他说,为善最幸福,施舍长寿。父亲的退休工资大部分济穷了。我办这家妇科医院,老人一百个赞成,多次嘱咐我少收费,穷人免费。”

    当晚,艾椿将白天所遇告知衣裳大夫,两人长久的唏嘘一番。艾椿说:“看来,你这次应聘是铁板钉钉了!”

    “自从认识了你,关键时候你总为我助力。”衣大夫 有些激动。

    “你看现在我穿这身衣服,可配走你身边?”艾椿笑说,他没有接衣裳的话,晚年他习惯低调。一个边缘老人,形容渐趋枯丑的老人,高调可能更丑。

    衣裳在灯下细看艾椿身上的一套中山装,啧啧称赞:“这是红都高档中山装,纯羊毛的男士装,价格不菲!经你一穿,美轮美奂啊!”

    艾椿望了下衣大夫,觉得她来温州后的几天,渐变年轻,有着少女般的朝气,抒情的说:“看来温州属于你,这几天你精神特好,你才是美轮美奂呢。”

    “也许是南方气候温润,感觉就是舒服得多。”

    “不早了,明天你还要忙。”艾椿稍有迟疑的站起来回自己的小房间,觉着背后有粘磁的目光。

    艾椿买的是第二天夜间十点的快车。衣裳大夫一定要送行:“你陪我来,我能不送你?只是今夜没人守在外间了。”艾椿听得语气间有些微伤感。

    “以后有空还来给你值班。”艾椿笑着说,他心里也有别离意,但不愿儿女共沾巾。

    “不奢望了,我已知足。朋友的‘朋’,是两个‘月’子,互不交叉。而这‘月’呢,没有热度,只是银辉交映。老祖宗发明这个‘朋’字,就是告诉我们朋友相处之道。”

    艾椿仰望天上的一轮残缺的月,确实是冷月,因为有雾霾,显的依稀,不免添了一层惆怅。

    “大夫,你成了汉字释义专家了。”艾教授说。

    “人生在世,即使你有很好的亲人和朋友,但归根结底,你还是你,本质上是独处的。许多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习惯自己同自己相处,成天抱怨孤独。不过,同你在一个屋顶生活的几天,还是有种幸福感,只是这幸福太短暂。”

    “所有的所谓幸福本来都很短暂,持久的幸福也许就没有幸福感。这几天,看到并感受到真实的可敬的你,我已很知足。”

    “我说的短暂,并非短命,我把友情浓缩在心里,一样有天长地久感。”

    艾椿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学有专长的中年女性是棵坚强的芦苇。人的坚强是有着人文理性思想打底子的。

    离开温州,到家不久,首先关心的是书店,不知这几天外出,巫红独自经营的如何?书店门口多了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两个水瓶和一个水壶,和几个一次性纸杯。桌前有块小横幅,用毛笔上写着柳体楷书:“免费供应开水。”水壶上挂了个小牌,上写“净水”。

    正有个骑摩托的中年男人在倒热水,摩托座上放着一本显然才买的钱穆的《人生十论》。

    “您挺会买书。”艾椿同买书的人搭话。

    “这个小书店不俗,书店为过路人提供卫生的免费饮水,怕是全国第一家。我是受了感动买了这本书。”

    “钱穆的《人生十论》也值得买下,你还是有眼光的。”艾椿夸顾客。

    “书店的服务员挺有气质,服务员不在年轻。”说完,顾客朝艾椿点了下头骑车走了。

    顾客这么一说,艾教授才发现巫红就是挺阳光,上身着豹纹针织衫,配一条浅玉色不是太紧的裤子。乐意的工作能给人舒展。

    巫红见是艾教授回来了,高兴的说:“经理,你回来了。”

    “以后别这么叫。我看这代经理还是你来当。”艾教授说,“你这学雷锋学得好”。

    “也没想到是学雷锋,有两回过路人问我讨水喝,我就从家里搬来个小桌和暖水瓶和烧水的壶。一天也不过烧两壶水。”

    “这很好!”艾椿看了下这几天的销售,营业额径直往上串。

    令艾椿高兴的是,巫红的精神状态明显大好,这人是应该忙乎的,忙乎着一件有意义的事,一定充实着精神。艾教授确信巫红根本上就不是精神病人。

    艾教授对巫红说,他有事恐怕还得外出。巫红说,你只管忙你自己的。

    于是,艾椿在家略微休息两三天,便要奔河南柳留梅支教的地方。临行前的下午四点,他想同巫红告别。走近书店时,见便民桌前有位青年在喝水,书店里传出悠扬的扬琴声。想到巫红家的墙壁上挂着的那把扬琴。琴声杳然,似叮咚流泉作响。

    艾教授就没有惊动巫红。在路边的小书店里,顾客一边淘书一边聆听悠扬的扬琴声,不失是在闹市中的一种享受。

    火车是第二天早晨到达郑州,天还没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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