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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不应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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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感恩女异国诉衷情 演讲人另调论姻缘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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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落难妹此去佛门,大概一如黄鹤,不会再回尘俗。一去不复归的,往往总有掏空你心的无奈。

    从长江边的黄鹤楼回到家,见报箱内有份邮政局的领款通知单。

    艾教授意外收到从国外寄来的一千美元,竟是洗婴寄来的,跟着是洗婴从国外的信也来了。

    亲爱的艾老师:

    您好!

    一个支离东西、漂泊南北的流浪女在异国向您问好,我是非常想念你的曾带给你不少麻烦的洗婴。

    虽然在同你分手的八百多天里我基本没有给你一点消息,曾经给你寄去的那件紫色毛衣也是默默的,连个条儿都没附上,那是您一定说洗婴不懂道理吧。你送我上火车回上海给祖母奔丧的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混不好不见恩师,也不过恩师片言只语。

    记得办完外祖母的丧事,母亲说,不回去了吧,在这个城市打工,而且母亲为我已联系好工作,去一家四星级酒店当礼仪小姐。酒店老板把我从头到脚反复扫描后,对我母亲说:“气质脸面都还可以,只是肥了点,要减肥!这样吧,边上班边减肥。”老板那里知道,我是因为怀着孕显得胖。而且只能是边上班边增肥。

    这时候我考虑的是如何使我体内的小生命同我分离,十分忧虑。上班一星期后,我遇到了一个入住酒店的洋鬼子,他能说别别扭扭的中文,他说要同我交朋友,我是他意念中的东方美人,提出同我约会。开始我很警惕他,可他坚持不懈的追求我,我见他人还诚实,心想交个外国朋友也不错,借此提高我的外语能力。有了约会以后,这个洋鬼子的热情如火如荼,我真领教到这个三十多岁的德国人表达感情的顽强,他简直就是《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的维特。他是搞生物学的,有着学者的执者和天真。

    面对他的真诚,我决定退却,我坦率告诉他,我不配他,我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听了非常痛苦,他的痛苦并非我不是处子,而是以为我已有归属。后来他得知我同孩子的父亲早已不来往,他高兴的手舞足蹈,要我同她办结婚证。我说,让我处理掉孩子再说,你再慎重的考虑。没想到他说“你连同孩子都是我的,难道我不配当孩子的父亲?”,无论如何不允许我做人流。他说,人类的各类罪行中,坠胎是虐杀罪,是双重的虐杀,虐杀了一个新生命,也虐杀了自己的良心。他有次对我说:一个生命坯胎的成长是多么不容易,许许多多的授精坯胎在母亲还没有意识到其出现时,就已经夭折了。当已经意识到已经怀孕时,生命坯胎不知克服了多少重重困难,才报告妈妈说‘我来了’,其艰难就像你们的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我被他说感动了

    说起良心,不能不说起我同秦老师的关系,您可能觉得我离开他不久就同别人有染,而且怀了孩子,认为我朝秦暮楚。我在你和韩翰主席面前说过,我只是陪伴秦老师走出沉重的阴影,从没有说是做他的妻子,如果是他的另一半,我决不会做欠高尚的背叛感情的事。

    艾老师,我的孩子是在哥德的故乡诞生的,孩子已一岁半了,全家人都很喜欢他很可爱,他的德国爸爸非常疼爱他,德国爷爷奶奶也都很疼他。

    艾老师,我当母亲的时候正是二十八岁,也是我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母亲说她也是二十八岁结的婚,也是未婚先孕,那时她还在农村插队,被我当农民的父亲骗婚。母亲说她是结迟结错,我是侥幸结迟不结错。至少现在还没有结错的感觉。

    您还记得吧,我爸给我得起的大名是洗奭,奭,现在我给了我儿子,他的中国名字就是冯特-洗奭,希望他博大,如大鹏展翅。另外,这也是纪念我父亲的一种方式吧,父亲的命案依然是石沉大海。我的丈夫说这个中国字“奭”,非常好,特别就这个字我给她父母从结构和意义上分析了半个小时,这要感谢你当初给我详细诠释“奭”这个汉字。他和他父母都是有中国文化情结的洋鬼子。

    在我落魄时你我给了两千元钱,那时可帮了我的大忙。我寄上的一点美金只是表示我的感念和谢意,可不是偿还,真情难以偿还!这钱不是我丈夫给的,是我在莱茵河畔开的一家中餐馆挣来的,早年我在你所在的城市的酒店打工所学到的本事,在异国派上了用场。我的中餐馆边上还开了家美发室,我的刀功可大受欢迎,因此我的中餐馆人气还挺旺,真希望你能来这里作客。

    独在异乡为异客,不在佳节亦思亲。我有与生俱来的孤独感,异乡更使我孤独,在国内的时候同样的孤独,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尤其在一觉醒来的时候,感到李白的《静夜思》真是写尽了人的孤独。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是被劫持到异国他乡。因为我有一位打工时结识的女友她被人劫。

    我的这位女友她飘泊的时候,没有房子住,困难的时候邂逅一位城市寡居的老男人,住到他的家里去了,顺理成章的发生了老少婚恋的故事,只是没有勇气走进阳光,而且遭遇老人儿女的强烈反对。后来她去杭城打工,结识了一位来自河南西华县农村的小伙子,年轻男女相遇,成了朋友。可是没想到这个河南小伙子,脸一抹成了劫婚者,强迫我的女友回到他的老家河南西华县农村,说是不服从的话,要杀了她全家——这是我们时代的习惯用语吧。她给我写信求援,那时我已不在上海。她在穷乡僻壤少吃无穿,挺可怜的。我母亲看了信,挺同情她的,给她汇了一千元。她是被命运残酷劫持了。而我比女友的命运似乎好一些,遇到的是温柔的劫持,包括我的儿子。

    你们的忘年之恋还处在地下核试验阶段吗?快十年了吧!真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老少相爱在马克思的故乡视为正当,忘年之恋在中国处境总是很难很无奈。我在思考,我们民族的文

    化结构肯定在什么地方出了毛病?我期望你们尽快走进阳光,在我这个城市里,老少牵手,阳光相爱,可是一道风景。

    另外,我借韩瀚主席的《东方快车谋杀案》这本书存放在上海的妈妈家里,她说她最近要去你那个城市给我父亲烧纸,我父亲被谋杀已经十周年,遗憾的是这个案子看来公安局不去过问了,一介草民,死也就死了,何足关心?妈去的时候一定把书亲自交给你,烦你转交给韩主席,她要亲自面谢您对她女儿的关心。忘了告诉您,我现在住的房号是411,我的书架上也收集了一些阿嘉莎的作品,普天下的411房号的主人,都应该存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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