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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不应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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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天地大难安小生灵 诊所小乃容人间情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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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苹果,艾椿立即打开箱,把苹果胡乱倒在地上,顾不上苹果滚了一地,又用剪子胡乱在纸箱上扎几个洞眼,然后把小狗放进纸箱里,扎上绳子,匆忙的一人一包一狗出了门,打的到车站正遇诗人匪徒。

    “快,检票快停止了。”老匪接过一包一箱,拉着气喘吁吁的艾椿,直向站内闯,刚上车。列车就启动了。

    “别在外呆久了,这月底有个诗会,你要发言 ,还有一个创作座谈会,我也一定要请你去的。”匪徒大声地说。

    艾椿教授不住地挥手,他累了,感动了。他觉得自己的残年已离不开这个地球上的小城,这里有真诚的朋友,还有当今其它地方很少有的诗会。他一下子觉得,不该把柳留梅调离这个小城,还有,秦根的“鞋”又为什么要让她离开?

    下了火车换汽车,好不容易摸到了郁大夫当年劳改的地方,原来的劳改农场已经变成乳牛场和果园,晓蕾的家就在果园附近,掩映在一片苍翠葱笼中,远望是大别山的秀丽的余脉,一条由山溪汇成的河自南向北不息的流淌着,湿润的空气里流荡着树木和野草的的青涩味。这里是尚未明目张胆污染的地方。

    晓蕾把远方来的客人接到了家,郁大夫从轮椅上站起来同艾椿久久拥抱。

    郁大夫虽行动不便,脸色有些苍白,说话底气不是太足,顾盼不像先前有神,但是精气神还内守着。这是一位人生战场中的顽强的老战士,老战士灵魂不死,身体则是注定要不断的凋零。

    “我要你来我这里散散心,说说话,乘我们还算健康的时候,非要等老友奄奄一息的时候再去看望吗?我这次中风算是轻的,主要是发现的早,治疗的及时,这功劳要算在女儿身上,她小妈要她去那里上学,她总拖延着不去,她说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发病前几天,她见我精神不好,坚持要回省城的家,车到县城,我就发病了,立马送我去县医院,院长原是我带过的实习生,后来又考上研究生,他亲自诊治用药,住了半个月就出院了,我坚持还回这里,这个绿色的环境是金不换。我要你来,多住几天,也享受这里的尚没有受污染的空气和水。我城里的环境没法同这里相比,推开窗就是杂七杂八的烟尘味。”

    “这里是洞天福地,原先我看我们人是孤立的,等到中国四处的空气和水都不断的污染时,才知道我们人是环境的动物,而环境中重要的是自然环境。”艾椿感叹。

    “这里原先是一片丛莽,以后辟为劳改农场,劳改人的一年年的血汗改造了这个地方,有了路,有了果树,有了房子。周围逐渐也有了人家,有了烟火气,所谓白云生处有人家。上世纪末,这里才变成国营果园。”郁大夫轻而沉重的说,“我在这里呆了近二十年,这里又是晓蕾母亲的家——梦中常到旧门楼!”

    曾听郁大夫说过,他怕到死也不会回劳改农场。这是因为记忆中的痛。他想不到晚年会停留在这个地方。人的观念是会改变的。

    听柳留梅说,她十四岁时,有天早晨上学时,碰到一个老头在撒尿,有意对柳留梅拨弄撒尿的工具,从此他对老头普遍没有好感,可她想不到以后竟邂逅并喜欢上浮沉于尘海中的一个老头呢?

    “这么个世外桃源,我怕要乐而忘返了。”艾椿避开沉重。

    “你我如能比邻而居,两家烟火相望,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林飞情况如何?”艾椿来后,一直未听到郁大夫提到他的第二任妻子。

    “她有她的生活。”郁大夫望着不远处的一棵衰老的大树,才平静的说。他动了动搁在轮椅上的瘦弱的左腿。

    艾椿完全懂得衰弱的老友的回答。郁文大夫已是一棵真正的病树,前面是万木之春,善良理性的病树祝福春天的万木。

    老友闲谈着,艾椿放在纸箱里的小白狗不安分起来,在纸箱里屈蹲了二十多个小时的小狗放出来后,直往艾椿出身上贴,艾椿把它抱在身上。

    郁大夫听了关于京巴流浪小狗的事情后,不胜感慨 ,调侃的说:“往昔有赵匡胤千里送京娘,今日有艾教授长途携京巴。”

    “这小动物我是一向不敢养的,老伴生病的那些年,我带她东奔西突的外出求医,我家一只养了多年的花猫只好委托邻居,最终还是失踪了,几天都在掉泪,老伴是触物伤情。假如这回小白狗不是自己死活要上门,我是不会养狗的,这东西太恋人,恋得你受不了啊!”

    “就像你的小柳老师,一下就恋你十年,看架势是割不断,我就是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公之于世?感情可是一份事业,阳光下的事业。”

    正在这时,柳留梅发来短信“老公,到了吧,小弟没事了吧?问郁医生好!”

    艾椿摘下自己的四百度老花镜,连同手机交给郁大夫,郁大夫戴上老花镜看完短信:“小弟是谁?”

    “你该记得,上大学时,我的包茎发炎,后来实施包茎切除,手术是你做的,也许我不注意卫生,一处拆线口有点发炎,时好时坏,但无伤大雅。我想,为了小柳的生理健康,上个月我去泌尿外科做了个小手术,‘小弟’就是指这特殊位置的。”

    郁大夫笑了起来:“你们这两个人的情话,真有意思啊。”

    “小柳是很有意思的人,同她在一起能忘记衰老,可是一年中也只是寥寥的几天相守,真正是聚少离多。”艾椿感慨说。

    “传统中有的观点是偏颇的。所谓‘少阴配老阳,立地见消亡’这是吓唬人的,反对老少婚配的。但是你们这样聚少离多的不离不弃,尽管是所谓精魂不隔神气相通,也一定很累吧,世上最累的是牵挂啊,我还是劝你们公开感情,坦然地在一起生活吧!”郁大夫说。

    “说不累是假的,真得很累。”艾椿叹口气。

    “你的劳累在于一个放不下。现在不是提倡‘学着舍得,懂得放下’吗?想得太多,顾虑太多,统统放不下怎么行呢?打个结婚证,公开过日子,不就放下了!哪有这么个劳累啊!我看过的病人中,许多是精神上的,我对他们说,你的病不用吃药,放下就好了。我牢改十多年,能活下来,就是还能放得下,劳改前我把一个皮箱放到了一个朋友家,里面有几张明清名家字画,还有些古钱币和几件祖上传下的金器,按现在的估价,少说也得几百万。这些东西我没有让妻子知道,她是共产主义的虔诚信徒,让她知道弄不好会上交。我交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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