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苦慈母操心同性恋 坎坷女奔丧上海滩第(3/5)页
好保留这个小生命。”衣大夫不无惋惜的说。
“你同女孩母亲是同时代人,又都是上海老乡。我们也不是一天的交往了,我如实相告吧。”艾椿大致上把洗婴的有关情况介绍完后,叹息一声:
“自从女孩的父亲不明不白的死在娱乐场所的楼下,母亲一人去了上海打工。女孩这里没有一个亲人,我实在又不好问她肚子里的小生命的父亲是谁,孩子生下后又怎么办?”
“老艾,我想要这个孩子!”衣大夫很认真的说。
“你的意思是想把女孩收为儿媳?”
“我没这个福分啊!”衣大夫说。
“你儿子同我是忘年交,挺帅也很善良的小伙子。如果你儿子和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当月下老人,促成这件美事。”
“能让这女孩给我生下个孙儿,我也就满足了。”衣裳大夫的眼球有些潮湿,“老艾,实不相瞒,儿子是同性恋者,对方也是个挺帅的不错的男孩,和儿子同年生,二十六岁。”
“我想,你我都应该理解同性恋人,他们也是心心相应,苦苦相爱,艰难坚守的痴情痴爱着。同世上所有的倾城之恋没有什么不一样。”艾椿教授说。
“我能理解,只是男男相爱存在风险。”衣大夫说。
“我因为受委托在写一份预防爱滋的宣传材料,性的途径是传染爱滋的主要方式之一,男男相爱是在乱交的情况下才出现危险。不乱交,采取卫生措施,不会有危险性的。”
“关于后代,我让他们考虑领养一个孩子,他们既不赞成也不反对,我主要是想到他们以后老了有人照应,人老起来是很快的啊,像秋风落叶,我们不是说老就老吗?”
“你考虑让我的小友把孩子生下来?这确实是一着棋。”艾椿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昨晚没有睡好觉。
“女孩姓洗吧,同我儿子的另一位是一样的姓,这是否也是一种天意?我的孙子姓洗也行。老艾,领养个孩子不容易,首先要健康,小洗年轻健康,身材好,个儿高,生下的孩子质量不会差的。现在生个孩子可是高风险投资。”
“我是不是先同小洗谈一下呢?”艾教授说。
“先不慌谈,让我做通儿子俩口的工作,另外,不管小洗同不同意留下孩子,我要认她为女儿,她的气质我挺喜欢,她以后肯定在上海的机会多,我退休后要回上海,有她在一起多好。”
“假如我要认小洗为女儿呢?”艾椿诡秘的一笑。
“大教授的眼光高,哪能把黄脸婆子看在眼里?”双方都笑了起来。
这时洗婴从卫生间回来了,衣大夫又领洗婴到里间,一会两人一起出来。衣大夫说:“现在人流还早了点,你们一星期后再来。”其实这是衣大夫的缓兵之计。
“衣主任,门诊有个女病人已昏迷,院长让你快去。”一个小护士慌着推门而入。
“你们坐一会,我去看看。”妇产科主任衣裳大夫跟着小护士出了门,已经是过五十的人了,背影还是很年轻,只是脚步已不很那么有弹性。好端端一个儿子闹同性恋,这对单身女人来说肯定是有很大压力的。
艾椿戴上老花镜翻着桌上的健康报,洗婴在打毛衣。艾椿放下老花镜,欣赏着这洗婴飞针走线,她的纤长的手指真是灵活,动作十分流畅,这个聪巧的女孩命运却不流畅,颇多坎坷。毛衣是棕色的,尺寸很大,不像是她自己的。
半个小时后,小护士来对艾椿说:“艾教授,衣主任要去手术室,病人是宫外孕。她说要你们等着她。”
“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以后再来。”艾椿跟着护士出了门,洗婴也站了起来,从桌上拿起艾椿丢下得的老花镜,赶紧两步去扶着艾椿下楼。
到家了,先去看座机上有无来电,才想起老花镜不在身上。洗婴笑着把花镜递上,这时手机响起短信声音,忙戴上花镜,是柳留梅发来的“昨晚梦笔生花。”艾椿一笑。
“涉笔成趣。”艾椿复了短信。梦笔生花、涉笔成趣,这是两人间的既雅又俗的亲昵的私情用语。
洗婴个子高,居高临下随意一瞥,见到了艾椿手机上接到的短信:“梦笔生花,这是黄山一景吧,黄山只能去一次。”
“怎么说黄山只能去一趟?”艾椿回头望着洗婴。
“为了永葆第一次的新鲜感。”
“不无道理!”艾椿收下花镜,“就像我这花镜,第一次买来后一个月,说啥也不会弄丢,以后新鲜感没了,不是丢这里就是丢那里。你知道田汉这个人吧?”
“国歌的作词者。”
“田汉有次给夫人买毛线后去友人家聊天,把毛线忘拿,第二次去拿毛线时,友人把毛线放在他脱下的帽子里,免得再把毛线忘拿,可田汉回家后发现帽子忘拿,自然毛线也没拿。”
洗婴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过田汉是大智若愚的人物,脑子里天马行空,日常小事就胡涂。他的义勇军进行曲歌词,看似简单,实则千古绝唱,那是我们民族的魂和力量的体现,是我们国家精神上的核武器,说不定将来日本再动武,我们中国人一定还唱着这首进行曲抗日。”
洗婴对艾椿的议论已不感兴趣,不是她一个人不感兴趣,是她这一代人对国家以后的命运远比老一代淡漠。
“我来熬鸡汤、做菜。”艾椿系上围裙。
“艾老师,能不能换家医院?”洗婴说。
“衣大夫技术好,她又很喜欢你,她真的很喜欢你,她没有女儿。”艾椿说服洗婴不要换医院。
洗婴那知道这年头要找一位手感很好的人工刮宫医生不容易,薄薄的一层子宫壁刮轻了刮不尽,一不小心刮重了触破了子宫壁大出血,所以陪柳梅流产时艾椿的一颗心往往提到嗓子里。
“在这个城市里,我不想有人知我疼我。”洗婴从艾椿身上解下挡脏的围裙,围在自己身上,“当然不包括你艾老师。”她向厨房走去,“熬鸡汤和做菜的事我包了,别忘了我在饭店打了半年的工。”
中饭艾椿吃的很高兴,洗婴调理的几个菜还挺上口,也许是有洗婴在,吃饭的那根神经很兴奋,干啥都要兴奋起来,包括吃饭拉屎。吃完午饭,已近两点。艾椿让洗婴上他的卧室休息,自己铺开宣纸,写了几个条幅,都是朋友赶着要的字,先前洗婴就要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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