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有情变幻成无情者 解铃实难靠系铃人第(4/5)页
“蛮好的名字。我觉得人的名字会影响人,这位韩瀚主席敢于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里为秦老师的另类婚姻主持婚礼,说明他能容得下天下的另类,同时不怕人嚼舌根,心胸开阔如瀚海。”
“你说得好,任何时代都有另类,对另类的包容和理解,是社会文明的体现,是统治者统治水平的体现。”艾椿就洗婴的见解作了进一步发挥,心里想这个女孩有思想,女孩没有思想,弄不好是个花瓶。
“艾老师,你说周恩来同毛主席有什么区别?我的房东弟兄们就这个问题争论的不可开交,几乎要动武。”
“我以为,周恩来同毛主席的最大差别是一个比较能容另类,一个不太能容另类。其实毛主席本人就是个最大的另类,当初如果不是周恩来的坚持,李德不会让他进长征队伍,就很难说以后他能取得红军的领导地位。”
“你说这人有没有命哈?他从一个另类成为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是他的命好吧?”
艾椿为了集中思想驾驶,不敢多分心同洗婴讨论人的命运这个复杂透顶的问题。
“最近看一本人的名字同性格和命运相关的书,怕有些道理,就说台湾那个陈水扁,名如其人,水性多变,扁而狭窄,他一上台我就预料他不会是好鸟,把他看扁了。再说我先前的名字洗诗,这诗从来多悲音,预示着我这一生的命运。而后来用的洗婴,婴孩总是个弱者。走出学校到社会后感到处处是强权,自己只能是弱者。”
艾椿听洗婴大发悲音,安慰她说,“你天堂饱满,两耳润泽,人中舒展,从面相上来说,命运不会差到哪里。两个名字都不错,诗字,从寺,寺是寺庙,祥福之地。婴字,两贝在上,会有人把你当宝贝的。”
说着说着,到了韩瀚的楼下。按了防盗门上411的门号,那是韩瀚的住房号。接通了韩瀚,防盗门打开了。
韩瀚主席见艾教授夜晚带了个二八娇女,有点愕然:“只有你教授能够事先不约定就上我这葫芦斋。你也真赶得巧,今天下午我才从成都回来。”
“我是来查看主席你这葫芦里有无金屋藏娇,夫人长期在外,给女儿带孩子,看你这位主席可能耐得住寂寞。”
“我是没有条件养二奶啊!”韩瀚把洗婴客气的让进了客厅,灯光下重睹女客人,面色虽略有些憔悴,然仍秀气逼人。“党员学习三个代表的时候,我上台自查说,‘感谢组织上把我安排到文联这样的重要岗位上,既不管钱,也不管物管人,同权力、经济不发生关系,上下左右都是穷文人,人家无求于我,不会向我送钱送物乃至送色,这就从根本上杜绝了我发生腐败的可能。”
“你这样说,在座的市委书记、市长能坐得住?”洗婴问。
“实事求是么,人的腐败同机制是有很大关系的,如果我要是在基本无人监督的市长市委书记的岗位上,也很难说我不会腐败。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现在的市长县长何止是十万?对大多数人来说,道德的自律是有限的,以德治国,只能起辅助作用,许多人骨子里是要钱不要德。”
“这挂的字画多好啊!”洗婴惊叹着墙上的字画。
“是名家之作。”艾椿说。
“买的话要不少钱呢。”洗婴说。
“我不收藏字画,我要收藏的话,那也是不太难的。这墙上的字画,大多是友人送的,有两张是手下人送的,按说我不该收的,对我们当领导的说,收下属的礼已属伤廉!”
艾椿望着客厅墙上三的童体字“葫芦舍”:“是那个法家的手迹?”
“老天的,我让你写你老拿架子,老天倒是不请自送,不过,他把我的‘葫芦斋’写成‘葫芦舍’,他说‘舍’比‘斋’好。不过他的字倒有个姓,我就不喜欢那些太流畅太熟的字,就像我不喜欢太灵动时髦的女人。”韩翰说。
老天是市里的另类诗人,所学颇广,自视甚高,“老天”是他的笔名。
老友见面总要胡乱扯上一通,然后是正题。艾椿先是把洗婴介绍给韩瀚,然后把自己同秦根的矛盾的原委过程大体上说了一下。
“这事前两天老秦同我说了一下,好象很伤心,要不是老天的嫖娼案,我就打算把你同老秦找到一起,喝上两壶,壶中天地大,你们当面敞开谈清楚,老朋友么,有什么根本冲突?老秦的话是重了,但老朋友之间闹了不愉快,当对方高高举起时,你就轻轻放下么。”
“老天,他嫖娼?”艾椿想起不久前老天带了他的一部诗稿上门请教,诗稿还没有交还给他。
“在看守所蹲了两天。那晚他喝醉酒后,去了一家娱乐场所,找了一位小姐聊天,聊了个把小时,给了人家200块钱,可就在交钱的时候,碰上公安局的突查,老天被顺势拉进了网。还好,那位小姐良心未泯,咬定老天同她没发生关系,而且敢说去医院检查,这肯定是新手。”
“韩主席,那个地方的女孩,并不都是以身换钱的。拿定主意的女孩中也有老手。警察往往是不问三七二十一的,”洗婴说。她自己就在那里混过一年多,有发言权。
“是啊,老天还是被罚了1000块钱,还是我给送去的,正好我刚得到一笔一千三百元稿费,剩下三百请老天去酒店压惊。可我去接他的时候,他还死活不愿意出来,真是人不中敬,鸟不经弄。老天自己觉得是本市的一个著名诗人,受了委屈,要公安局给个说法,你想那地方是讲理的地方?你一个穷诗人,今天算个鸟么?”
洗婴为韩瀚的一句粗俗俚语张了一下小嘴,忙掩饰地说:“聊回天还给2 00?我在饭店一个月才400。”
“他说口袋里只有这些,要不还要多给!”韩瀚说。他觉得这女孩的声音音乐般的悦耳。
洗婴忽然对客厅里的钢琴旁边的一张方桌发生了兴趣,韩瀚像电视大赛中余秋雨考女歌手似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桌子?”
“我家也有这样的桌子,但没有你的这精致,老百姓称它为百仙桌。”洗婴语速缓慢的说,“这桌子的腿上长了三个牙,这叫一腿三牙桌,韩主席你这桌子怕是仿明式家具,仿得还挺精致,我觉得仿制也是一种艺术,不要动不动把仿制说成是假东西,事实上许多真东西未必好,假东西未必不好。”
韩瀚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这小女子的心还挺精致,难怪两位老友争风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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