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有情变幻成无情者 解铃实难靠系铃人第(2/5)页
“那你来把她带走吧!”艾椿苦笑了一下。
“洗诗在你那里已经不是一天的了。你夺友之爱,道德何在?我要把你的这种鄙劣行径通报你所有的朋友。”秦根出招凶狠,一副血拼的架势。这年头腰里有钱才横,你个靠一点退休金打发日子的老头横什么?
艾椿有些恼了:“血口喷人,道德何在?”
“你该清楚,我是非常爱洗诗的,因为找不到她,我四天几乎没有进食了。你不该插上一腿!你的小情人远走了,你耐不住寂寞,这是你横刀夺人所爱的原因。”
“既然你们如此相爱无间,他人岂能插得上一腿?”艾椿很逻辑的说。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秦根说。
“在莫须有的诬言的天空中,飘满了受诬者弯曲的倒影。”艾椿觉得该提醒秦根一下,“你别忘了你是党员,诬人绝不是党员的高尚的行为。”但艾椿说过以后又后悔了,这个年头还要人去用党员的标准要求啊?
“你这一段时间行动异常,上次我们在街上相遇,我老远就喊你,你都没有停下来同我说句话,还有,你向来不在小饭店吃饭的,听说你在小洗打工的饭店吃过饭,还有,你早就对她过分热心,第一次见面你就用摩托送她。没想到你竟成了我生活中的定时炸弹。”
疑无不疑啊!
“你似乎很渊博,可是你知道英国牛津大学的办学传统?”秦根语气狡诘。
艾椿怕是个圈套,再说也真是不太明白对方提出的问题,在电话一头沉默。
“还是教授呢,我来给你补课吧:牛津的传统是授课的方式一对一,一个老师给一个学生上课。这个感情生活的课堂啊,最好的也是一对一,我原先给小洗一对一上课该有多好!我的不慎是把你引进了课堂,这叫引狼入室。”
这真是风起青萍之末!是否应了这句古话:知交愈深风波愈多
艾椿没有想到会因为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女孩而同秦根结下梁子。自己无缘无辜“被淫乱”。
艾椿沉默,他不想解释,一些事情在有些时候是无法解释清楚的。头上三尺有神明,只能存敬畏于心。
“我告诉你,洗,她已经不是处子了!我再郑重照会你,洗婴是我的核心利益。”秦根咬牙说,“从明天起,我要把你欺负朋友妻的行径告诉大家,从明天起,我不再给你电话。从明天起,我不再交往新朋友。”
“你知道人生有四个八吗?十八岁时,觉得所有的人都很阳光;三十八岁时,很在乎被人怎么说自己;五十八岁时,已经不那么在乎别人怎么说;六十八岁时,完全不在乎别人的脸色。”艾椿说,“本人快接近最后一个八,懂吗?”
“懂你爸的头!”秦根一句棍棒粗的话掷来,“啪”的一声把话筒放下了。这就是传统的座机的特点,先进的手机就无法表示愤怒。传统总有传统的优点哪。
一向问温文的秦根哪里去了?真是事极无君子!
还算朋友,秦根没有说“懂你妈的口”。
一场中国式的语言交战结束 。
先贤说:六十耳顺,耳顺者,什么话都能平静的听进去也。艾椿自以为这一大把年岁,修炼的也算可以了,可入列“耳顺”,尽管快接近最后一个“八”,可是放下电话后心还是难以平静。可一想到“千刀万剐方成佛”,也就释然,老友,你狠命的剐吧,只是你别自己伤了手。
很久很久,艾椿教授都彻底搞不懂秦根为什么要说“洗已经不是处子”这句话,不知这句话如何解读,世上不明白的事比比皆是。
艾椿积了一肚子气,一时竟找不到地方发泄,忽然想起远方的谢晴,拨通了小谢的电话,讲述了秦根加给的不实之词:“这个秦某人,真像日本鬼子,完全不讲理。”
谢晴静默一阵后,轻言细语的说:“艾教授,你们是老朋友了,原谅他一次吧。你当年不是一再劝我,学点基督精神,宽容为上。我已接受了洗礼,成了基督门下。”
艾椿冷静下来后,多少也能理解秦根的愤怒,他确实是很爱洗婴的,他对于洗婴说的“要我见不见秦老师必须得到艾教授的同意”的这句话,只能往华山一条路上解读。认为所爱同他人关系非比寻常。换位思考一下,假如自己的女弟子说了类似的话,自己能冷静得下来吗?秦根没有上门兴师问罪,只是电话里搅舌头拍砖,还算是有修养的啦!
可见,换位思考在这个立场在今天的浮躁欠缺理性的年代中何其重要?
但是,多少年的友谊忽生变幻,友情呼啦啦一下坍塌,是艾椿始料不及的。这时手机响了一下,有短信,打开一看,是四句打油诗:
世人或道友谊好,唯有情人忘不了。
世人或说初恋好,唯有金钱忘不了。
世人或说学问好,唯有当官忘不了。
世人或说家园好,唯有出国忘不了。
这一拙劣的模仿曹雪芹的“好了歌”是谁编的不问,不过这时候到了艾教授眼皮底下,觉得还真有点意思。
艾椿应该明白:一旦陷入凌厉的感情纠葛场里,所有人都是普通的弱智者。弱智者杀人!
这人生在世,彼此关系,或以恩爱相交,或以道义相交,或以厉害相交,或以钱财相交,或以怨痛相交。艾椿一直觉得同秦根是道义上的知交,没想到彼此竟成怨痛。
索尔仁尼琴说,人类是不可沟通的。
天气已进农历六月。上午艾椿教授忽然生出要去寺庙的念头。已有一阵子,艾椿教授突然生出落发为僧、遁入空门的想法,他不想在恼人的老少恋情中挣扎,这样下去实在耽误了女弟子。市郊有个历史不短的寺庙,艾椿打的去了。
寺庙环境幽静,他想找个老和尚聊聊,正往大殿走时,忽听的有人喊“艾老师!”柔柔的一声拌着香火味飘过来。艾椿站定一看竟是秦根要死要活渴望见到的雌熊猫——洗婴,她着一身玉白色的带碎花的连衣裙,在淡淡的树影下显得很和谐,她似乎有些瘦了。
“有事吗?”艾教授直截了当的问。
“今天是农历六月六啊!我来看看。”艾椿这才想起这天是民间的“天贶节”
“六月六为什么要来庙里呢?”艾椿无非是找话说,尽管他不满意洗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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