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黑裙女深夜碰便衣 苟经理旰宵读兵书第(2/4)页
里的转业军人干部培训班,是您给我们上课,教的课是机关应用文写作,受益非浅!”
“只是我年龄大了,记不住你们这个班的每个人了。”艾椿教授也很高兴,今天能够记得老师的人,证明他们心里还有柔软的地方,这样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心里无师无尊的人,倒是可怕的。
“我写的一篇调查报告老师您给了九十分,改得很细,我现在还保留在哪里。”
艾椿教授听到学生还保留有他修改的作业,鼻子有点酸酸的,儒生的酸腐劲又上来了。
“老师,我转业已八年了,我们虽在一个市里,但这七八年总碰不上您,真没有想到我们师生俩在这个地方这样的时间里见面,这真是今宵有佳会!”刑警大队长抒情的说。
“这叫人生何处不相逢!”艾教授也很感慨。
“我是临时代副队长值夜班的,要不今晚还碰不上老师。”大队长转身握住紫蛾的纤长的手指,“是师母吧,我们是公事公办,请您谅解!往后外出最好带上证件。女同志尽量不要在深夜一个人走路,这年头有个行路难的问题啊!”
听大队长称紫蛾为师母,艾椿有点羞愧,年龄大了说假话折寿啊!
“老师,我有公务在身,不便多聊。”大队长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老师,这是我的名片,办公室的电话和手机号都在上面,我们后会有期。”上车前,大队长轻声对艾教授说,“老师,请原谅,这打人的是为协警,刚来不久,我们一定加强教育。”说完便挥手上了巡视车。
打人的协警察给艾椿深深弯下腰:“教授,冒犯处请原谅。”
艾椿本想教训几句,终于什么也没有说。他想这协警来自民间,何必这么欺人?郁文曾说,在劳改农场,受不了的是犯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明白受罪人何苦不容受罪人?今日低层者为何为难底层人?
艾教授正想找白琅道谢,一转眼已不知他的去向。
艾椿教授同司机把紫蛾送到家边,然后回到了家。艾椿邀司机进屋小坐,把他领进了客厅,敬他一支中华烟,教授今天特别的敬重这位年轻人,他的涵养和冷静今世已经不多了。灯光下,年轻人的左脸已经有些红肿。
“你没有还手,并不等于是弱者。”艾椿教授说。
“前不久看到一本书上关于蒋介石的儿子蒋纬国的一些人生佚事,很受启发。有次他坐火车,人很多,见一位国军上校来回找座位,蒋纬国从座位上站起来让座,没想到上校立马给他一个耳光,蒋纬国很快躲开,上校追上,又是一个耳光,蒋纬国躲进厕所,插上门才了事。列车员中有认认识蒋纬国,当上校得知他打的是当朝太子,惊惧的给蒋纬国下跪。这位上校后来也没有受到处理。”衣大夫的儿子平静的叙述着,“这个故事我很受感动,我相信它是真的。”
艾椿教授叹息着,能够受到善良、正义感动的人,是优秀纯正的人。
客厅的红木矮几上是一张三人合影照片,吸引了司机的眼球。“左边一位就是刚才我去看望的朋友,右边一位是我市的文联韩主席。”艾椿介绍说。
“我觉得老同志的照片也挺有风采!尤其是你们文人的留影,恂恂儒者的样子,刚才你在路上同警察交涉,就有凛凛然的气概。”司机说。
“哪里,如果刑警队长不认识我,那今晚可是秀才遇到兵,无权无势的读书人谁搭理你啊?不过,后来来的一位大汉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多少消解了便衣的气焰。”
“我觉得打人的便衣是正式警察,不像协警,你看他一脸的横肉。”
“何必这么追究呢?为人在世,还是给人家有个台阶下为好。这也叫难得糊涂啊。”
“艾老师,我懂了!”衣大夫的儿子肃然起敬。
这时司机的手机响了,他回话:“妈,我很快回去的,你先睡吧!”司机关机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在桌上一份晚报的天头,写了十一个数字,对艾教授说,“这是我妈的手机号,十一点我同妈通了话,告诉她我今晚碰到你,妈很高兴的,他向你问好。”司机站起来,“我这就回去歇车,我那位还在等着我。”
艾椿目送着衣大夫的儿子的出租车消失在夜幕里,自己仍痴痴里呆在家门口的路灯底下。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得厘清一下:一个失去妻子多年的老男人去慰问一个刚失去鲜活妻子的老男人;一个壮年女人同一个虚构的她的老丈夫,他俩既非陌生人也非恋人,无情也有情;一个年轻的义气的男司机同另一个有个一面之缘的老文人;一位曾上门论剑的青年今晚拔剑相助;一个尊师的男警官同教了他三个月的老师,深夜互道师生情份;一个老男人同千里之外的偷偷相爱了许久的一个女孩互为思念。一位母亲深夜还在等待她的开出租车的儿子归来。
这世上有恨有怨有情有义还有爱,什么是文明社会呢?艾椿教授突然觉得,我们的先人早就有了对文明世道的理想规范:仁、爱、节、义。今晚发生的,正是具体的在诠释着仁爱节义。
一阵凉风吹来,才把艾椿教授从知识分子惯有的胡思乱想中惊醒,想起要用座机给柳留梅发信号,便快步回到屋里,给柳留梅拨了她的手机号。
艾椿感到累了,也很伤感,秦根同他的鞋的仳离,使艾椿有曙后孤星之感,正要就寝,电话响了,是紫蛾打来的:“我估量你还没睡,我想见你!”
“改个时间吧,夜太深了,我们学校路边的树太密,别吓着你。”
“我就在你的家门口!”这下艾椿教授不得不起身给紫蛾开门。
紫蛾一进门就眼泪啪撒的,艾椿教授把她让进客厅。
紫蛾“噗通”一声,双膝跪下:“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不能报了,来生给你当牛当马。”艾椿赶紧把紫蛾扶起:“干嘛,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艾椿扶紫蛾在一张竹凳上坐下,她饱满结实的的臀部压得竹凳吱吱响:“今夜要不是遇到你,我受罪不说,脸皮就全给刮尽了,还怎么做人?”艾椿教授吁了口气,还想到“做人”两个字的人,还是有希望的,可尊敬的。
艾教授望着面前这个曾使他声名狼藉的底层女人,自从一起从省城回来,各自在生活的浊水中扑腾,各自江湖,一晃近两年不见,她虽添了些岁月的沧桑,仍透着灵动的性感,记得当年她来给艾椿照看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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