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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不应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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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娇女婉拒老爸殷勤 老夫虚受电波爱意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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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架付出的能量太大。上床以后,又有一次能量付出,秦根很快迷迷糊糊过去了,一觉醒来已是清晨。夜里都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撒尿,才想起昨夜打架没顾得上喝稀饭。听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妻的一条胳膊搭在他肚子上还在熟睡。可往日这时小谢已经起床,为女儿准备早饭,自己匆匆吃上几口然后转乘两趟车,去五里外的一家民营企业打工。想到今天是礼拜天,对妻子女儿来说,难得一个睡觉的日子。

    秦根侧过脸,细看妻子的面容,才发现有些地方已是条分缕析、纹路纵横。毕竟是近四十岁的女人了。这个睡在身边的女人,物质生活条件不好,靠打工维持她同女儿的生活,感情生活不如意,即使当年闹忘年恋的时候,她深得秦根的百般宠爱,仍免不了舆论的风雨摧残,彻底舒心的日子于她几乎没有一天。按说,这个残缺的家需要秦根的填补。尤其是女儿,小谢经常被老板加班,中午、晚上不能按时到家,女儿只能自己在家热些剩饭填一下肚子,或者去外面烤烧饼摊上买个脆饼将就,有时干脆饿着。这个家如有他在,母女俩肯定要好得多。但明显妻子对她已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恩爱,来到这里以后仅有的几次性爱大都不了了之,像一篇篇蹩脚的文章,鸡头狗肚蛇尾。老人的夫妻生活,全靠妻子的主动体贴滋润调度,像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想到昨晚的妻子的暴雨般的小拳头,秦根不免有些寒心。

    想当初,文联韩瀚主席就不赞成小谢外出混生活,曾经建议秦根开个小饭馆,要不了多少资金。凭着秦根小谢的特殊名声以及小谢的风采和能干,饭店生意一定不会差,经济上也不会差钱。小谢倒是摇摇欲试,可秦根碍于面子,没有汉时“文君当垆”,“相如涤器”的那种风格,尤其是秦根缺少司马相如的勇气和坦荡,夫妻店终没有能开起来。中国文化人的面子真是害死人。这个面子文化,并非很古老,要不西汉时代大学问家司马相如也不会在美女老婆卓文君开的小酒店里帮着洗刷。这个面子文化同中国的官文化紧相联系,中国人要是当了官,这官面子就是放不下,一旦退休也还是不能与民同乐,就是贪腐进了大牢,还没忘了他的级别,真是死要臭面子到死。

    秦根当过动物园副院长,退休时是副处级,这个副处级官面子就害死了他,他如果有“相如涤器”的勇气,同妻子开起个小饭店,应该是大体安居乐业的人生,哪能同妻子弄成牛郎织女?哪能招来110?

    秦根逼了一泡便,他轻轻的拿开妻的搭在他身上的一条胳膊,起身去厕所排完便,本不想回到床上,可外面的秋雨还在不紧不慢的下着,又悄悄的躺倒妻的身边,闭眼养神。一会妻也醒了,翻身坐起来,下床撒了一抛长长的尿,妻的尿撒得很有力,味道也挺好闻,还是那种青春味,不像他的尿细而无力,还有一种腥味。人老了,尿呀,呼出的气味呀,甚至皮肤上的气味都有些怪味,这大概就是所谓老人味吧。妻子就不一样,身上啥味都百闻不厌。秦根轻轻的感叹了一声。难怪老人常招人不太喜欢。

    小谢用她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丈夫的脸上被她捶青的一块,心里有点愧意。昨晚她是气极了,她像大多数女人一样,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丈夫对她们作风的猜疑。

    秦根心里也生愧意,他怎么打起110呢?神经呀!他完全没有想到妻子的拳头会有这么重,她一向觉得妻子的手小而柔软,这几年他不知道妻子在艰难的打工中,体力、臂力、脚力都增长了,手也不像先前柔软了。有一阵她不得不去码头扛包去工地提水泥桶。这两年才凭她的能力包括喝酒不醉的能力,以及她的坚韧,以及她的条子和脸面赢得老板的赏识。

    秦根背过身,他一向干涩的眼有些湿润,是妻子刚才的抚摸吗?是为自己和妻的的多桀命运吗?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秦根起身接电话,“喂,谁呀,是刘警官呀,没事,真的没事。”

    “需要不需要我们同居委会联系一下?让他们批评一下你儿媳。现在提倡和谐社会么,要和谐相处!”

    “谢谢你们!我们已经和谐了。”

    放下电话,秦根说,“这里的民警服务真是细致到位,你们娘俩在这个城市生活,我也就放心!”

    “什么细致?粗枝大叶,饭桶!”小谢一边把她的结实浑圆的两条修长的腿恨恨得伸进牛仔裤里一边说。“中午饭我不在家吃,老板宴请一个女客户,我得作陪。娃最近功课忙,要加强营养。火腿肠一定不要再买了,现在猪肉里的瘦肉精防不胜防。你去十字街卤鸭店买半个烤鸭,闺女爱吃。可别到对面那家卤鸭店买,有人看到他家进死鸡死鸭。”

    “这烤鸭里的盐分也超标,听刘抗日说,这里市场退鸭毛用的是沥青。”秦根在慢慢穿衣起床。

    “十字街口那家烤鸭店是人工退毛,我曾经在那里打过工,那是家良心店。”小谢说,“干事说话总得有良心,没良心的事不能干,没良心的话不能说。”后一句话是顺便说给丈夫听的。女人有时爱尖刻。

    小谢起身后,去女儿的房间见女儿还在睡,给她放在外面的嫩胳膊放进被里,悄悄退了出来,娃也就周末一天能睡个赖觉。很快小谢洗漱淡妆完毕,见昨晚放桌上的剪子没了。“我放桌上的那把剪刀在哪?今天老板剪彩用的。”

    秦根昨晚把剪人藏了起来,他去柜子里取出剪子,小谢脸上的酒窝动了一下,瞄了丈夫一眼,诡秘一笑的出门。

    秦根呆呆的目送着出门人花伞下的依然是娇好的身材,逐渐消失在雨幕里。小谢有一个另类肠胃,喝酒一向不醉,很得现在老板的赏识。这又使秦根心里生出许多不安,你不醉,可别人会醉或假装醉,在醉生梦死的酒场一个女人的处境是能够想得到的,酒这东西是上帝为男人准备的。

    中午,秦根一边陪女儿啃卤鸭,脑子里在想一个问题:在这里住下去还是返回老窝?动员妻子回去不现实,他目前这份工作在办公室,避开风雨,来之不易。趁着还算是年富力强时挣些钱,为女儿以后上大学做准备。回去呢,怕又得站锅台,恐怕她已经不适应了。

    “爸,你的光胡须刀呢?”女儿给秦根递上一方纸巾,并示意他的胡须上沾了卤鸭汁。秦根擦去胡须上的卤汁,今天女儿已是第三次提到他的胡须刀了,他的胡须确是该清理了。可大多数老人是得过且过,远非年轻时那么讲究了。记得刚同鞋结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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