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杏坛人惊听怪逻辑 苦恼女求解测字摊第(2/4)页
饭的地步,艾椿还稳坐钓鱼台呢。
艾椿想,他是答应过柳留梅的:她可以不用任何理由离开他,他们又没有那张证书。对这种情况,民间的潜规则称之为老姘,一方说要走就可以抬脚一走了事,不用任何理由的。
“你们真的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艾教授内心隐隐生疼。
“假如我以后结了婚,不久可能会进入30%,你会怎么想?”
“什么30%”
“最近有关社会调查,中国青年的离婚率在30%”柳留梅问,“我若离了婚,你还会接纳故人么?”
艾教授有点晕乎了,怎么这婚还没有结,就想到离婚,再想到归宿呢?
我离了婚就不值钱了,父母就不再认为我再婚是个大事件,我这破了的罐子甩哪都行,就不会干扰我的婚姻。我就可以拥有你了。”柳留梅说的很认真。
“一辆毛病多多的老爷车,不值得怜惜了。”艾椿说。
“pride of Ownership。”柳留梅说了句英语。艾教授一声叹息。
杏坛生活几十年,在课堂上给大学生说了那么多的道理和逻辑推理,还真是难得听到这种奇怪逻辑,一时真弄不懂女弟子的思想脉络,这是悖论。过去抗日时期,汉奸提出所谓“曲线救国”歪论:先卖身为汉奸,但心在曹营身在汉,暗中抗日。如今女弟子的勃论,岂非是曲线婚姻?
艾教授轻声叹息,她有如此想法真是难为她了,pride of Ownership,也许是个普世情怀。正是:
身心为何相觝牾,天教心愿与身违
“何以见得结婚又会离婚?人家要是不愿离呢?”艾教授问。
“会的。你不知道,我们这一带农村有个古老的遗风,第一夜要见红的。我的一个表哥因为妻子第一夜没见红,吵得什么样的,假如不是表嫂很漂亮能干,婚姻也纠解体了。”
艾教授默然。
“你也许觉得我想的荒诞吧?有时候生活就是如此。”
艾教授的心碎裂了一小块,人心原是武大郎买的脆饼一块。
兵临城下,是堵是战是降还是弃城而逃?
“我们去76号吧?”艾教授无力的说。76号是本市的结婚登记处,当然也是离婚登记处。世界至少在中国没有独立挂牌“离婚登记处”的,可见“离婚”这个名词是人类共同忌讳的。离婚是个“敏感”语词。
“76号?怎么这么巧呢?汪精卫的特务总部不是在上海76号。”柳留梅当然知道这写在本市电话号码簿头三页上的结婚登记处地址和号码,她摇摇头。
艾教授佩服女弟子的细心和联想能力。这结婚登记处放在76好可是不吉祥。76号汪精卫的特务总部可是屠宰场。
深夜,柳留梅终于进入梦乡,他给他盖上毛巾被。他想,一个受过四年大学熏陶的现代女性怎么会有这种还有这种中世纪的精神枷锁和怪逻辑?
艾椿教授耳边响起了萧师母的经典语言:爱情是如此的重要,岂能让父母和他人来左右!
柳留梅最终没有被怪逻辑绑架,她下了铁一样的决心要去那个“湖光山色润佳人,三坟五典育才子”的地方。自然那个地方并非是什么都好,穷地方出低级劣质流氓,富足地方出高级龌龊痞子。但是如何突破大嘴巴校长的防线?他想到了南方的小脚校长,拨通了校长办公室的电话:
“谁,请讲。”包校长的磁性的声音。
“包校长,我是柳留梅。”
“啊!柳老师,我正想找你,调动进展到什么地步?”
“欲进无展啊!”
包校长笑了:“你的脚很大啊,脚大就不能固步自封,原地踏步。”
“可这里的坎太高。”柳留梅正要诉苦,听得对方手机铃声响起,校长说他等会电话打过来。怎么对包校长说这里遇到的阻力呢?书记不松口,请调报告他不签字,脚大能去踢他?
一会包校长打来电话:“我们再聊聊吧。”
“我们校长说,已给我排好比毕业班的课,说是送走毕业班再说,他这是缓兵之计。党支部书记放风说,教师中党员一个也不能调离。我真没门了。”
“你要离开的决心有多大呢?”
“校长,你让我试讲的文章是《噪音与生活》,你这时候还要问我离开的决心多大,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噪音啊,不是吗?”
小脚校长呵呵的笑了起来:“贵校的校长真的要把你封杀?”
“我真是无法突围了!”
“那就不用办调动了。”
柳留梅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包校长知难而退了。
“柳老师,我们也估计到你的调动有困难,我们研究了,实在调动遇阻,可以考虑你不必办调动手续,直接来我校报到,带上你的大学毕业证,教师资格证,还有党的关系一定要转。暑假后的课先给你排上。”
放下电话,柳留梅哭了起来。当天,她又赶回市里,对艾教授说了包校长的意见。
“不去行不行?”艾教授看着柳留梅在起草辞职报告,“书记那样挽留你,父母也不赞成你走。”她真的要启航远行,他内心真不是滋味。这时柳留梅的手机短信亮了,一看是白琅来的:在哪里,晚上请你吃火锅。201314。她赶紧删除。201314老头子可能不一定看得懂,那意思是:爱你一生一世。
柳留梅这时有点心烦,升出一股无名气:“一直捣鼓着要我离开的是你,事情到了这个拐点,要我退下的还是你?”
柳留梅硬邦邦掉给艾椿一块石头,头也不抬的依然在修改她的辞职报告。
艾椿沉默,柳留梅没有说错。要柳留梅离开这个呼吸和生存了二十多年的家乡城市,确实是艾椿的主张,他是始作俑者。
事情往往如此,事情的反对者甚至是扼杀者恰恰是倡导者!军阀段祺瑞制造三一八惨案枪杀游行的学生,蒋介石当时也很气愤反对,可后来蒋介石也把枪口对准这手无寸铁赤手空拳的游行示威的学生,而蒋介石并不是最后一个暴君。反对者变成倡导者,历来如此!
艾椿应该承认,他一直是打着“这地方太穷”的幌子,要柳留梅去南方的。他曾想,去另一个没有熟悉面孔的地方,柳留梅可
-->>(第2/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