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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不应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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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美细腰宽纳强奸汉 智留梅另释老舍情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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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留梅不参加学生的野外诗会,是昨天告别校长时就决定的。既然你已经被推向门外,何必再进去?这叫“知趣”。她计划离开上海前去参访心中的一处有敬意的地方,她要艾教授陪她去茂名南路159弄11号。艾椿带着她,问了一些人,几乎没人知道这个地方。艾教授按地图转辗找到茂名南路,在狭窄的弄堂里,挥汗寻到了11号,大门紧闭。原来这里是现代史上另类女性林昭的故居。林昭被誉为有思想的才女,原是北大新闻系高才生,被打成右派,因为北大,因为女大学生,因为她始终不认罪,所谓臭名昭著,1968年4月29日被处决。对生命,他者最好不要轻易去了断,尤其是年轻的生命,越来越成社会共识。

    “我佩服她的热烈追求,追求思想,追求爱情,敢于携手也是右派的男友,徜徉在校园里。”柳留梅感慨的说。她始终弄不明白,对于一位仅是有自由思想的年轻人,何以不能宽容?历史上特殊时期的细节和逻辑,后来的年轻人是难以弄得懂的。

    艾教授进入大学第二年,正逢反击右派,记得福建来的一位师姐也姓林,带双眼皮的眼略为凹进,使她有福建女孩独有的倩丽。艾椿入学时是她迎接的,以后她还来新生宿舍看过他两次,她对艾椿说,要好好学习,报答党的恩情。她篮球打得好,是学校女篮前锋,人也生的倩丽。她的诗写得好,五四纪念晚会她还登台朗诵过自己的诗。这么思想好面貌好有才气的女大学生怎么会在右派之列?艾椿曾经偷偷地看过她一次,没想到没几天她就从三楼宿舍跳下,受了重伤,这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

    “我讲林觉民的《与妻书》,就想到林昭,两人都是不同历史时期的思想启蒙者。不知两人有无家族方面的渊源,中国的林氏中,不乏为国家社会做过贡献的人才。”

    “其实哪个姓氏的人中,都有为中华民族发展做过贡献的人。但也有民族的败类。特别是在抗战中,中国是世界上伪政权最大、伪军最多的地方。伪政权伪军中怕哪个姓氏的人都有。”艾教授说,“我特别的瞧不起那个李登辉,现在他还说我国的钓鱼岛是日本的。赤头赤尾彻里彻外的一个‘伪’。这世界上有一个民族我很佩服,就是波兰,二战期间,他们没有伪政权。这个民族诞生过一些世界性的大师,如肖邦等人,是有文化方面的根源。”

    离开林昭故居,又随意在市面上转了一会,太阳已经西斜,便往招待赶。已定好夜间的火车票,她必须赶在明天下午到校,下午有两节课在等待她。她是偷偷地遛来上海的。

    因为是夜间十二点的火车,艾教授让已经很累的柳留梅抓紧时间休息一会,自己上市里买点车上吃的卫生食品。回到旅馆已近黄昏,月色正好,又去旅馆旁边一个小花园里徘徊了一回,回到房间,轻轻打开门,见柳留梅已抱着一本书睡着了,他端起她泡好的竹叶青茶喝去一大半,里里外外都觉清爽,觉得自己仿佛是从荷塘月色里归来的朱自清。

    当年,朱自清去荷塘转了一阵,心情得到调整,再信步回到温馨的家,见他的妻子孩子已恬然入睡,这也是难得的人生亲情享受!这享受或许胜过在荷塘的美景享受,他把两种享受写进了《荷塘月色》。莫名奇妙的是一些所谓文学权威硬把《荷塘月色》往政治上硬拉,说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的背景是反对蒋介石的,岂不知在后来的《西安事变》中,朱自清是带头签名反对张学良逮捕国家元首蒋委员长的。他不反对蒋介石一点也不影响《荷塘月色》这篇美文的价值。权威的评论者 似乎不这么把文学套在政治车辕上就显不出他们一脸的权威似的,他们懂得人生吗?人生那么苦那么难那么累,再不懂得一点生活中的真趣乐趣亲情趣还能活得下去吗?

    艾椿见柳留梅睡得很沉,枕边的坤包鼓鼓的,说明她已经整好装,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待心静下来,抬头见墙上用红粉笔歪歪斜斜写着:“用生命去爱的,能不殉以生命?”自己也不禁诗兴顿生,检起墙角的粉笔头借着外面透进的月色,在墙上迤逦写来:

    半生颠倒一骚翁

    独携红袖啸晚风

    草间明珠谁人识

    归去拂拭红楼梦

    写完,不觉神思倦怠,伏在桌上神游梦乡。忽觉耳朵奇痒,极不愿意的睁开眼,看见柳留梅在笑吟吟的调皮的看着他,手里正拿着一根鸡毛。“糟糕,迟了!”艾椿想起零点的火车。柳留梅递给艾椿一方湿毛巾,“不慌,到车站的时间还充裕。”擦完脸后艾椿清醒了许多,他看了下手表,自己竟睡了两个多小时。他见被子已叠整齐,地面也扫干净,柳留梅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想当年像个驴子驼着大包小包陪着病妻天南海北求医时,半夜三更都是他把妻叫醒,从没误过车船时间。而现在他成了照顾对象,柳留梅成了他的青竹拐杖,可是他能够因为自己的衰老昏聩而死死的攥住这根青竹杖吗?这根竹杖可是往哪里一插就生根发芽青枝绿叶的啊!

    进站后到上车还有老远的一截路,柳留梅背着包,扶着艾椿,随人流轻松的行进。可是当年艾椿带老伴诊断治疗癌症后,离开上海时,他一人背上个沉重的包,一手扶上病歪歪的老伴,落在人流的最后,一身大汗上车后,两人就累倒在车厢的过道上。

    往事不堪回首,未来也不堪展望。

    上了火车坐定位置,艾椿见柳留梅的手里还拿着那根轻柔的鸡毛,他下意识觉得耳朵又痒了,“哪里来的鸡毛?”“我试讲教室里的那个拂尘上的,聊作纪念吧!”

    从上海带回了一根鸡毛!

    “万古云霄一羽毛!”艾某人大发感慨。上海之行毕竟开拓了柳留梅的眼界。眼界的开拓比去一个新的地方更重要。

    寡妇开了禁,要她再平静守着可难喽。从此柳留梅心动了。

    一年后,适逢那个人文荟、帝师翁同和故乡招聘中学教师。柳留梅对艾椿说,“劳驾再陪我外出一趟溜溜吧!”

    艾教授反倒没了积极性。一则那里虽是繁华地,毕竟还不是大中城市。二则柳留梅的教师资格证还没发到手,传说上面已经办好。三是想动员她考研,这中学教师到哪里都累的不轻。

    “教师资格证还没有发下来。上面迟迟不发证,是怕本地人才外流。”

    正巧这时候细腰给柳留梅来信,告知说她近期结婚,十分希望柳留梅去参加她的婚礼,信里还提到她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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