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正悠然自得的端着酒杯,紫云楼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眨眼的功夫冲进一批官兵,将紫云楼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白州知府朱启小跑着跪倒淳于正面前,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无情站在门口,防止有人趁乱离开。
“白州知府朱启见过五皇子,下官来迟,请五皇子见谅。”淳于正端着酒杯,满面笑容。
“朱知府请起,本皇子在紫云楼发现一批粮食,无人认领,朱知府可拿去赈济灾民。还有,白州近来盗贼横行,从即刻起,所有物资只许进不许出,城外的无家可归的百姓要妥善安置,不准饿死一个百姓。朱大人,请起吧。”朱启额头上的汗珠慢慢变大,身体不停地哆嗦,余光瞥向白扬。
白扬仿佛局外人一般,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变过,墨清焱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白扬和淳于正的身上,悄悄拉着墨清姿上楼。
“下官谢过五皇子,请五皇子放心,下官立刻去办。”朱启慢慢站了起来,差点站立不稳,幸好属下眼疾手快,扶住了朱启。
淳于正脸上挂着笑意,端着酒杯走到白扬面前,将酒杯递给白扬,白扬故意失手,酒杯摔得粉碎,酒水溅到淳于正的衣服上,淳于正笑意不减,又给白扬倒了一杯。白扬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个贤王,草民告辞。”白扬将酒杯放置在桌子上离开了大厅,走到门口被无情拦住。白扬皱着眉,浑身冒寒气,墨清焱感觉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让开,否则我手中的剑不客气。”白扬抽出腰间的软件,如果对象不是无情,墨清焱一定鼓掌叫好,让两个人早些开打。无情虽是用剑高手,但人外有人,墨清焱不愿意两个人开战。
“无情,让白公子离开。各位打扰了,你们也可以离开了。”淳于正说道,无情是墨清焱的人,但淳于正的命令却必须听,放白扬离开。白扬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墨清焱一眼,墨清焱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坐在地上,浑身冒冷汗。
无情让路,紫云楼的那些客人一哄而散,老鸨坐在地上,头发凌乱,两眼无神。紫云楼里的姑娘聪明地躲在各自的房间,大厅里只剩下官兵和墨清焱一行人。
“朱知府,本皇子先走了,那批粮食交给你了。”淳于正带着无情离开了紫云楼,淳于谦拉着还在发呆的墨清焱离开了紫云楼。墨清姿被侍卫护送从后门离开,坐在马车上,墨清焱还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淳于谦和淳于正唱的是哪曲。
墨清焱知道淳于谦喜欢卖关子,把目光转向淳于正,可淳于正一直在欣赏路边的风景,没见到墨清焱求救的目光。淳于正是真的没看到还是配合淳于谦演戏,只有天知地知,淳于正自己知。
马车停下,墨清焱第一个跳下马车,穿着裙子,一脚踩到裙角,头磕到马车上,额头蹭破了一块皮。
“小跟班,不怕,大男人蹭破一块皮算什么,小意思。我先进去了,要哭找一个墙角哭去。”淳于谦讽刺完进了高升客栈,墨清焱气得踢了一脚,脚刚巧碰到马车,疼的差点掉眼泪。
“清焱,我扶你进去,六弟的话别放在心上。”淳于正扶着墨清焱进了高升客栈,将墨清焱送回房间才回去,还派下人送来了药。墨清焱打开药,有股淡淡的清香,拿起棉签涂了一点在额头上,将药瓶收好。退下袜子,伤的不是很严重,只是有一小块淤青,过几天就好了。
墨清焱刚躺在床上,敲门声响起,墨清焱打开门,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白色瓷瓶。墨清焱认识那个瓷瓶,是无情的。别看小小的一瓶药,可是西域进贡的贡品,只有三瓶,一瓶赐给了淳于谦,一瓶赐给了淳于正,一瓶赐给了西北侯墨邵军,墨邵军送给了墨清焱,墨清焱转赠送给了无情。墨清焱拿着瓷瓶进屋,暗笑无情别扭。
朱启是聪明人,第二天一大早将打开城外,让白州城外的百姓进城。在城南搭起了帐篷,架起十几口大锅给百姓施粥。百姓的要求很简单,吃饱穿暖就行。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百姓的脸上露出笑意。淳于正看见百姓的笑容,皱了十几天的眉头真正舒展开来。
“五哥,再找城里富商谈谈,如果不肯卖,那最好,省了银子。”淳于谦笑道,淳于正明白淳于谦的意思,但下定不了决心。墨清焱一头雾水,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迷茫,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墨清焱最近学精了,知道淳于正被淳于谦带坏了,不肯轻易告诉他真相。
淳于正生性温和,做事犹豫不决,这是淳于正的优点也是他致命的缺陷。无情藏匿在人群中保护众人安危,墨清焱一行人刚踏出客栈门口,无情就发现有人跟踪墨清焱一行人。淳于正和淳于谦看似聊得很开心,余光却从未离开过身后的小尾巴,真正玩的开心的只有墨清焱。
白州虽然刚经历过水灾,只要再下暴雨,还会有再次决堤的危险,但白州城还是热闹非凡。墨清焱一行人走遍了白州城的大街小巷,淳于正是为了查访民情,而淳于谦和墨清焱则是抱着玩的目的。走了整整一天,墨清焱的脚起了好几个小水泡,闭上眼忍着痛将水泡挑破,发誓再也不陪淳于正逛街了。
累了一整天,墨清焱睡得很沉,早上起来才发现天降暴雨,一声长叹,为白州的未来担心。打开窗户,看见街道上有积水,眉头皱的更深。关上窗户,穿好衣服,下楼吃早餐。
天降暴雨,楼下挤满了人。淳于谦和淳于正坐在角落里,面对面的叹气。淳于谦手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的暴雨叹气。墨清姿蒙着面纱坐在一旁没说话,只是偶尔给他们添茶水。无情坐在邻桌,眼睛一直盯着大堂里的人。墨清焱坐在无情旁边,趴在桌上叹气。
“白州恐怕是保不住了,我还是离开吧。”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中年人说道,旁边不停地有人附和。
“不行,我去找朱大人,无论如何要保住白州城。还有那些难民,不知道有没有地方避雨?”淳于正自言自语道,淳于谦不停地喝茶。淳于正站了起来,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出了客栈。墨清姿不放心,吩咐无情备车。
“无情,吩咐侍卫通知城里的富商去府衙,小跟班,跟我去府衙。清姿小姐,稍等,我们一起去。”淳于谦吩咐道,墨清姿停下脚步,算是默认了淳于谦的建议。
“六爷,主子不会驾车,请允许奴才为六爷驾车。”无情请求道,淳于谦看了墨清焱一眼,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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