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重,最后又沉沉入睡。
不知不觉,艳阳高照。
“这么能睡?”叹笑声响起。
“别吵!”夏莞咕哝了声,拉过锦褥蒙起头来。
一只手滑了进来,“再不醒,我就……”
“好痒!”夏莞呵呵直笑,捉住他不规矩的手,扯下锦褥,露出脸来,含嗔而视。
楚长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身着暗紫蟠龙纹朝服,戴金冠,佩紫绶,束玉带,显然刚从宫中回来。
夏莞一愣:“现在什么时辰了?”
楚长歌眼底一片暖意,口中却戏谑道:“巳时都过了,再不叫醒你,这一天都要睡过去了!”
夏莞大窘。
沐浴梳妆过后,楚长歌换了常服过来和夏莞一起在未瑾轩用膳。
膳罢,夏莞懒懒偎在楚长歌怀里,享受难得的午后宁静时光。
楚长歌轻吻着她的鬓发:“等楚珩的事一了,我们就成婚。”
夏莞正闭着眼享受,闻言怅然道:“我一直以为他性格偏激,行事卑鄙了些而已,没想到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楚长歌扳过她的脸,吃味道:“为他可惜?”
夏莞却不回答,问:“老实说,叶家被抄家灭府是不是跟你有关?”
“嗯哼。”楚长歌仰面躺在榻上,双手枕在脑后,懒散自得,闻言轻声一笑:“把他们两个解决了,就没人来纠缠你了。”
“大醋坛子!”夏莞娇嗔,忽又皱起眉来,“叶之寒到底和楚珩达成了什么协议,竟轮落到抄家灭府的地步?”一手撑在榻上,俯身逼近他,“你该不会是挟怨报复吧?”凭心而论,叶之寒待她是不错的,叶家轮落到这般境地,她心里也不好受。楚长歌皱眉,哼了哼:“我是这么是非不分的人么?”
“是!”夏莞有理有据,“难道不是你向陛下谏言让魏少康随军从征?养尊处忧的魏大公子哪见过战场厮杀的血腥场面?结果被吓得半死,现在还半死不活的!”
楚长歌忍住笑:“那是他自己没用,能怪我么?”
夏莞心中一暖:“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他老爹好歹是刑部尚书,我不想你为了我得罪人,陛下再宠你也得有个度吧?”
楚长歌呆了会儿,拉了拉夏莞的手,捏着她的指头玩,“为我担心,嗯?”
“不行么?”
楚长歌笑了,坐起身子,正色叹道:“记不记得你曾告诉我,晋王和叶之寒有书信来往?”
夏莞点头,他又道:“当时我就怀疑了,所以派人去跟踪叶之寒,发现他确实和晋王过从甚密,于是又去查叶府的账目,结果发现有一大笔钱财流向不明,”
顿了下,他冷笑,“凭着蛛丝马迹查下去,逐渐抽丝剥茧,竟发现晋王在城郊峄山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林里私养一支七千人的军队,而供养军队日常所需,刀枪剑戟和马匹的正是叶家。”
楚长歌见她一副惊呆的样子,冷冽的口气稍微缓了缓,“在京畿重地私养军队,图谋不轨,楚珩是罪魁祸首,他无疑就是最大的帮凶,重兵设防的天子脚下竟凭空冒出一支不归朝廷管辖的军队,无疑是莫大的讽刺,没有哪个皇帝能够容忍!”
楚长歌嘲讽一笑,“叶之寒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该承受这样的后果!”
夏莞唏嘘道:“人的野心太可怕了!”
楚长歌沉了脸:“罪有应得,不必感慨!”
“可是……”见他瞪眼过来,夏莞住了嘴,想到叶之寒凄惨的下场,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无关爱情,只是单纯的同情。
“不许想别的男人!”
她转眸一笑:“我的王爷,你不只爱钻牛角尖,还是个醋坛子!”
“那又如何?”楚长歌坦然承认,双臂将夏莞箝制在怀里,唇狠狠地压了下来,狂热痴缠。
在她的喘息声中,撂手触上她的心口,撂下话来:“这里只能有我!”
夏莞平复喘息,斜眼睨他:“我刚才忘了说,你还很霸道!”
楚长歌瞪她,绛衣此时却端了药来。
“放下吧。”楚长歌看也不看,淡然吩咐。
绛衣依言放下,欠身退出。
夏莞起身端过药碗递到他手边。
楚长歌瞟了眼黑呼呼的药汁,却不接:不喝了。”
夏莞立即反对:“你伤还没好,怎么能不喝?”
楚长歌靠在榻上,似笑非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喝不喝药无差。”
“既然无差,你就喝了。”夏莞很是坚持。
“好啊!”楚长歌双手环胸,突然笑了:“那你喂我。”
听出他意有所指,夏莞涨红了脸:“前几天你都是自己喝的,干嘛要我喂?”
“那就免谈!”
“不喝拉倒!”夏莞也火了,重重地放下药碗,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楚长歌只是笑,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夏莞去而复返,笑得贼兮兮的:“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喝了,怕苦是吧?”
楚长歌不理她,“哪有那么苦?”夏莞喃喃自语着,径自从案几上端起药碗刚喝了一口便喷了出来,欲哭无泪:“怎么这么苦!”
楚长歌看她手忙脚乱,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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