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莞心底一痛,红着眼移开目光。
楚长歌见她别过脸似是不愿看他,心口一痛,挥了挥手,王府侍卫蜂拥而上,将夏莞三人团团围住。
楚长歌冷笑着,紊乱的内息不断地冲击着胸口未愈的剑伤,他终是压抑不住,喉头涌上一股血腥,慢慢地溢出嘴角。
“王爷!”莫星莫痕惊呼。
耳边听闻莫星莫痕悲愤的呼声,夏莞一阵慌乱,无奈隔着厚厚的人墙,隐约看到楚长歌一手按在胸口,低垂着头,不停地咳嗽。
“他怎么了?”夏莞慌得不知所措,抓住秦思放的手急急问道。
秦思放皱眉,正欲开口,慕晨忽地插口:“这是他的地盘,你还是先关心关心我们怎么逃出去吧!”
楚长歌缓缓抬手,拭去唇角血丝,目光越过人墙与夏莞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双眼红肿,脸上淌满了泪水。
这泪可是为他流的?
愧疚,不忍,抑或是怜悯?她可曾真心待过他?
楚长歌突地笑了,喉头一甜,鲜血复又涌出,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点点晕开。
“快去叫大夫!”莫星急吼。
楚长歌由莫星搀着才勉强站稳,硬撑着道:“将他们拿下,还有不许伤她……”
说完,意识陷入昏迷。
莫痕望着楚长歌苍白的面容,咬牙道:“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
莫星抱着楚长歌,叹了口气:“偏偏王爷对她用情至深!”
“长痛不如短痛……”莫痕阴森森地开口,“你先带王爷就医,这里交给我!”
“好。”莫星应下,抱起楚长歌迅速离去。
莫痕平举长剑,缓缓拔剑出鞘,森寒的剑芒映在脸上,半明半暗。
“长痛不如短痛……”莫痕低声自语,手抚过锋利的剑刃,蓦然大吼,“将他们拿下!”
话落,早就蓄势待发的王府侍卫蜂拥而上。
秦思放一边护着夏莞,仍能游刃有余,软剑在手,攻守自如。
慕晨身法灵活,倒也应付自如。
“思放,不要杀人!”
秦思放一剑逼退侍卫,闻言点了点头。
死到临头还在那谈笑风生?莫痕冷哼,纵身跃入战场。不打秦思放,不攻慕晨,剑只认准了夏莞,杀机毕现。
秦思放反身挥剑一挡,剑与剑摩擦出点点火花。
莫痕轻盈翻身,又是一剑刺来,夏莞地上打了个滚,狼狈地躲过,但剑风扫过脸颊,刺骨得疼痛,她倒抽口凉气,不敢相应莫痕竟然想杀她!
秦思放动怒,杀机陡现。
夏莞爬起身,环视周围,秦刀光剑雨,思放和慕晨在众多侍卫车轮战术下捉襟见肘,疲于应付。
看来楚长歌说对了,有她这个累赘,他们根本难以逃脱。楚长歌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看不倒他?莫痕为什么要杀她,是楚长歌授意的吗?
她该怎么做?
夏莞感到迷惘和无助,浑然不觉身后一条人影无声无息地朝她欺近,健壮的手臂绕过她的颈子堵住了她的嘴。
夏莞骇然睁大眼睛,手肘一曲,狠狠一拐。
来人低哼了一声,掌刀迅速劈下。
夏莞感觉颈子一痛,身子软绵绵得倒下。
来人迅速扛起她,借着夜色,趁乱逃了出去。
埋伏在四周的同伴见他得手,如来时般无声无息地离开。
“思放,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慕晨边打边退,来到秦思放身边,喘着气道。
秦思放翻掌震飞一人,得了空道:“你先带小莞走,由我殿后!”
也只能这样了!慕晨吁了口气,眼角余光瞥见剑朝他刺来,侧身躲过,一抬眼发现不见夏莞,不由惊呼:“思放,小莞不见了!”
秦思放一惊,飘身远退,四下一瞅,果然不见夏莞的踪影,当下心寒。
他这一声高喊,众人纷纷停了下来。
秦思放四下一瞅,果然不见夏莞踪影,当下心去了何处?”
众侍卫也是一头雾水,刚才还在呢,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人影了?
“会不会是她趁乱溜了?”其中一人发问道。
莫痕冷眼飞去:“各门都有侍卫把守,她不会武功,怎么逃得出去?”
“会不会他们另有同伙?”
闻言,秦思放和慕晨对视一眼,没有了夏莞,他们逃出去易如反掌。
当下不再恋战,冲出包围,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竹露居内,一片愁云惨雾。
灯台上的烛火静静燃烧,靠窗香几上的薰笼里龙涎香袅袅,混合着浓浓的药草味,在室内弥漫飘散。
楚长歌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
月白用清水拧湿了帕子递给绛衣,绛衣跪在床畔,小心地清理伤口。
莫星急得团团转:“大夫,王爷伤得如何?”
“旧伤未愈,又妄用内力,导致伤口撕裂,加上淋雨,伤口发炎,高烧不退……”
莫星不耐烦地打断他的罗哩罗嗦:“说重点!”
大夫手一抖:“王爷体质硬朗,外敷加内服,好好休养即可。”
莫星这才放下心来:“碧雪,你随大夫去取药方。”
碧雪应了声,跟着大夫出去了。
帕子洗了又洗,一盆清水被血染红。
绛衣蹙起秀眉:“再换盆水来。”
月白端起水盆,走到门口和莫痕碰了个正着。
莫痕看着那盆被帕子染红的血水,一把揪住月白。
月白措手不及,一个踉跄,血水倾洒而出,洒在了莫痕的衣服上。
莫痕浑然未觉,急道:“王爷如何?”
相比他的心急如焚而言,月白淡定多了:“王爷没事。”
莫痕手一松:“没事就好。”
“云姑娘呢?”
“不要提那个女人!”莫痕低吼。
月白淡淡瞥他一眼:“我不问,王爷醒来也会问的。”
莫痕一愣。
月白不再说话,端着水盆踏出房门。
天际透出微微曙光时,楚长歌从昏迷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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