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府,楚长歌跳下马,冷着脸抱下夏莞,立即有小厮接过缰绳牵了马走。
楚长歌率先走在前头,夏莞默默地跟在后面。
他忽然停下,身体微倾,一手抵住树干。
夏莞看到他双肩微微颤动,担心地走上前。
楚长歌突然直起身子,扬手,哑声道:“不用跟过来啦。”
夏莞脚步顿止,黯然垂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何他的声音有点……虚弱?而且脚步也比平常来的缓慢?
楚长歌刚回到未瑾轩,莫痕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王爷……”莫痕低唤,一向冷漠的脸庞带着一丝紧张。
楚长歌抬眸:“扶我到床上。”
莫痕依言扶他上床,大夫立即上前解开他的衣服检查伤口。
“莫痕。”楚长歌轻声开了口,“去查清楚她是如何出府的。”
莫痕低声应着。
隔了会儿,楚长歌又道:“把竹筒给我。”
莫痕语带哽咽:“王爷还是先让大夫……”
楚长歌只是伸出手,沉默地看着他。
莫痕只好递上竹筒。
“请王爷把上衣脱了,小人好包扎上药。”
“我来。”莫痕上前替楚长歌脱了上衣,胸口处的白色纱布已被血浸透,怵目惊心。
大夫取来剪刀:“王爷忍着点。”
接下来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楚长歌无暇去看竹筒里写了什么,两日来的奔波劳累与剑伤折磨,他也倦了,手里依然紧攥着竹筒。
珠帘簌簌,帷帐轻舞。微风吹过,送来一缕暗香。熟悉的清香飘于鼻翼,楚长歌半梦半醒间,隔着纱帐看到朦胧的身影。
“莞莞……”他唤了一声,那个人身影动了动,却没出声。
楚长歌见着她,心神一松,闭上眼,沉沉入睡。
再醒来时已是翌日巳时,楚长歌拂开纱帐,却不见夏莞,心中怅然若失。
“王爷总算醒了。”碧蓝松了口气,眼眶看起来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见主子醒来,陈总管也是老泪纵横。
莫星莫痕相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倒杯水。”楚长歌直接吩咐,又转向陈总管,“我不在的这两天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别的倒没有什么事。”陈总管顿了顿,“不过晋王昨日来过。”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继续说。”
陈总管迟疑片刻,语带保留道:“晋王在府内转了一遭便走了。”
谁料碧蓝脱口道:“何止转了一遭,他最后进了自雨亭……而且当时令兰也在里面。”
“碧蓝!”她说话极快,陈总管阻止不及,气得捶胸顿足,抬眼偷偷瞅了自家主子一眼,脸色似乎很平静。悬紧的心稍微放下。
楚长歌唇角勾起:“他们在里面谈了些什么?”
“晋王让陈总管派去随侍的人在亭外候着,隔着水声加上离得远,实在听不真切。”
楚长歌闭了闭眼:“好了,本王饿了,上膳。”
陈总管立即去传膳。
楚长歌对剩下的人道:“你们也下去吧。”
室内复归沉寂,楚长歌缓缓摊开手掌,手里是翠绿的竹筒,他抬指轻轻一触,竹筒登时碎裂,竹屑底下是张折叠着的粉色信笺。
粉色的?楚长歌哂笑,长指拈来,徐徐展开
“碧蓝,你一向沉稳,今日怎会如此心直口快,不知轻重?”陈总管的语气微带斥责。
“我以后会注意的。”碧蓝目光闪烁。
“你去吧。”陈总管叹了口气,摆摆手。
“王爷。”碧蓝端了饭菜过来,轻扣门扉。
室内无人应声。
碧蓝心想或许是睡得沉了没听到,悄悄开门进去,将饭菜放到桌上,撩开珠帘。
楚长歌倚着床柱,一手抚着胸口,头微微低下,几缕发丝垂落,遮住了半张脸。
碧蓝以为他睡着了,放轻脚步,走近一看,瞳孔瞬间放大。
楚长歌素白的单衣上淡淡血红,嘴角犹挂血痕,脸色苍白如纸。
“王爷。”碧蓝哭着扑到床沿,哽咽地唤道。
楚长歌恍若未闻,神思不知飘到了何处。
“王爷!”碧蓝大喊,不停地掉泪。
楚长歌缓缓转过脸,仿佛才发现她的存在,虚弱地扯动嘴角,蓦然大笑起来。
碧蓝心痛如绞,哭着乞求:“王爷,你不要这样。”
楚长歌甩开她:“下去。”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碧蓝缩回手,不说话也不离开,默默跪在床前垂泪。
闻声而来的莫痕迹直冲而入,看着眼前一幕,他困惑地攒起眉,双眸不经意一转,角落里一张粉色信笺静静地躺在地上。
上前拾起,入目是娟秀飘逸的字体和已干透的血迹,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再看看楚长歌唇角和衣服上的血,他瞬间了悟,脱口道:“王爷,这般朝三暮四的女人不要也罢!”
楚长歌僵住,薄唇抿得死紧。
莫痕提剑冲了出去。
楚长歌脸色一变:“快去拦住他!”
碧蓝愣住,看他俊脸满是担忧,心底一涩,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楚长歌昏睡期间,夏莞几次想见他都被莫痕挡在门外,她想或许是他还在生气所以不想见她,那就等他气消了再说。
夏莞叹了口气,忽然瞥见莫痕朝她走来,心一喜,跑上前,正欲开口,这才发现莫痕提着长剑,浑身充满杀气,狠狠瞪着她。
夏莞吓得倒退一步,嘿嘿干笑:“你这是要去干嘛?”
“你还笑得出来?”莫痕气极,长剑举起,剑尖抵住夏莞纤细的颈子。
剑尖离她的脖子只有一个寸之遥,夏莞屏住呼吸:“你疯了?”
“我没疯!”莫痕冷笑。
夏莞大吼:“那你这是做什么?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话落,一阵掌风袭来,绿衫飘动,莫痕出于本能撤剑防守,就这么和对方打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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