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楚长歌正用早膳,碧雪匆匆忙忙地跑来,一手捂着胸口,不停地喘气。
楚长歌眉眼未抬,慢吞吞道:“什么事。”
碧雪气息稍稳,指着门外道:“令兰回来了。”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碧雪小心翼翼地盯着楚长歌,他侧脸线条似乎僵硬了下,脸色还算平静,没有动怒的迹象。不过王爷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他越是淡定,发起火来越是骇人。碧雪心中祈祷:令兰你就自求多福吧!
楚长歌内心翻滚,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淡声道:“把饭菜撤了,叫她进来!”
碧雪不敢出声,收拾了饭菜,战战兢兢的退出房收拾了残桌,战战兢兢地退出房门。
不一会儿,夏莞走了进来,低着头不发一语。
楚长歌也不吭声,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发现她神情有些憔悴,晶亮的眸子也沉了下来,深幽如海,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忧虑。他移开目光,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地划着,心想:她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离,又怎么会去而复返?楚长歌想不明白,也不问,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夏莞解释。
夏莞回来之前就已做好心理准备,所以一进屋低下头等着他的冷嘲热讽一番,再开口解释,没想到他一言不发,径自在那坐着。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顿时僵持。
最后,夏莞忍无可忍开了口:“我回来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急切之下说了句显而易见的废话来打破这尴尬的境地。
“原因?”楚长歌不轻不重地吐出两个字。
“……”夏莞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请他帮忙的话来。
楚长歌见她欲言又止,面无表情道:“我说过如果你有本事自己逃出王府,我就放过你!现在你随时可以走。我不拦你。”
夏莞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你是不是认为我既然自己乖乖回来就不会再走,才故意这么说的?”
“是。”他坦然,露出了笑容。乍听到她回来,他无法否认自己内心深处弥漫开来的喜悦。夏莞觉得难堪之极,动了动唇,几次欲言又止,却又拉不下脸来,楚长歌明明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摆明了想让她难堪。
想到此,双眸蒙上一层水雾,怕他看见,夏莞急忙背过身,她回来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但她还是抱着渺茫的希望回来了。难堪、羞愧、后悔在心中翻搅,夏莞再也呆不下去,一下子冲到门口。
楚长歌的声音从身后幽幽飘来:“要走了吗?”
夏莞没有回头,咬着唇道:“你不是说我想走随时可以走吗?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回来就是个错误!”她说着,打开了门,毫不犹豫地走出去。
楚长歌又道:“你忘了自己回来的目的了吗?”
夏莞身形一滞:“你知道?”
“若不是有目的,你会回来吗?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而已。”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夏莞嘲讽道:“还有你不知道的啊?”想到南宫影的处境,心口一痛,但她有她的骄傲,大不了去求楚珩。她心一横,加快了脚步。楚长歌轻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可惜我不是神。”
夏莞心中暗骂,当初处心积虑地想留下她,这会儿却对她的离开满不在乎,真是为了那什么破承诺么?!越想越气,最后几乎是跑到了王府大门。
夏莞看也不看门口的侍卫,直接走了过去。突然“碰”的一一声,两名侍卫执戟相交,拦住了夏莞的去路。
连他们也欺负她!夏莞气红了眼,咬着牙道:“让开!”
“王爷吩咐过不让你离开。”对方一副公事公办,唯主子之命是从的模样。
夏莞闻言气得差点背过气:“那是以前,现在你们王爷巴不得我走呢!”
两个侍卫对望一眼,没有让开的意思:“抱歉,王爷没有这样吩咐,姑娘请回。”
夏莞瞪着两人,不知道该骂他们冥顽不灵还是该夸他们忠心耿耿才好。许久,她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好,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把你们王爷叫来。”
撂下话,按原路折了回去。
杨柳依依,苍郁翠绿中依稀瞧见门扇敞着,似乎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楚长歌依旧坐在那里,举着酒杯轻浅慢酌,看到她后唇边浮起一丝笑容。
夏莞看得心头火起:“你早知道我会回来?”
楚长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没有我的允许,守卫不会放你出去。”
“你……”他既然知道还让她白跑一趟,这不明摆着捉弄她么?当真是可恶至极!夏莞又气又恨,破口就想大骂,眼泪却不争气地先落了下来。她抬手去抹,怎料越抹越多,怎么也止不住。“你到底想怎么样?”
楚长歌看着她汹涌而出的眼泪,眉头皱得死紧,但想到她偷偷溜走,气就不打一处来,脸一冷:“你当我王府是你家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能怎么样?”
夏莞本就理亏,被他训斥一番,泪水流得更凶:“是我厚颜无耻行了吧,跑回来碍你的眼是我不对,既然如此你放我走,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边哭边说,泪水淌了满脸,眼眶也红红的。
楚长歌看着心中不是滋味,心底最软的一根弦似乎被触动了。他微别开脸,寻思着要不要就此打住,饶她一回?
夏莞被他的沉默激怒了,忍无可忍地开口:“你想怎样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用得着磨磨蹭蹭的么,没见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用得着这么不依不饶的吗?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是胡说八道。越是有地位有权势的人心胸越是狭窄……”
她还想再说,楚长歌突然笑了,不是讽刺的笑,也不是狠戾的笑,而是愉悦的笑,笑得那般畅快,就好像她说了件很好笑的事。夏莞顿住,奇怪地看着他。
楚长歌掷下酒杯,起身走近夏莞,笑意不减:“你这冲动的个性什么时候能改。”似叹息似无奈又隐隐约约夹着一丝宠溺。
夏莞傻了眼:“你不生气?”
楚长歌微笑着:“我不生气。”再多的气闷也被她劈哩啪啦冒出的一串骂人的话给冲得烟消云散。这丫头一冲动起来就口不择言,偏偏又可爱的让人忍俊不禁。
“神经病!”夏莞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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