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毡连绵铺地,层层通向正门,正值春暖花开之际,繁花如锦绽放,风吹过,纷纷洒落,扬起漫天花雨。
鼓乐声声,夏莞在众人的簇拥下踏上绣毡,红色的裙幅逶迤拖曳,风姿傲然独立。
乔母送至西阶,亲自为女儿整冠敛帔,嘴里喃喃有声。夏莞径自埋头不语。
行至正门,坐上丝绸繁花点缀的彩舆。随着一声起,空前浩大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沿途围观者众多从城东到城西挤满了整个街道。
叶之寒礼衣华服,身跨骏马,英气勃勃,狭长的眼眸微敛,深若幽潭,不辨喜怒。
夏莞扯下红盖头,不理会外面的热闹喧嚷,头一偏,靠着花车睡起觉来。
迎亲队伍绕了大半个京都之后,彩舆稳稳地停在叶府大门前。
叶之寒下了马,依礼踢了下车门,然后由喜娘相搀,但等了半天车内毫无反应。喜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牵强地笑道:“新娘子脸皮薄,矜持得很。”
叶之寒眉角抽动,虽然知道她不愿嫁入叶家,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得不从,她现在是想怎样?当众给她难堪吗?想到这,笑容也变得僵硬,周围顿时陷入死寂
鸦雀无声。立在花轿右侧的小鸾下意识地绞着手帕,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夏莞才悠悠转醒,侧耳一听,外面竟静得不可思议。怎么回事?
“请新娘下轿!”宛如平地一声雷唤醒了夏莞的神智,糟糕睡过了!她手忙脚乱地整好衣衫盖好盖头,深吸口气缓缓走出花轿,小鸾见她出来激动地差点掉下眼泪,喜娘也如释重负,欣喜地上前搀住她。
叶之寒脸色稍缓,手一扬,鼓乐声再起。
由众人簇拥着来到正堂,充耳尽是喧闹的人声,夏莞脑袋有点发涨,晕晕乎乎地接过不知是谁递来的大红绸缎,在夫妻对拜低下头的刹那,夏莞恍然中有种错觉自己终究会和叶之寒有所牵扯。
最后送入洞房,新郎去陪酒了,夏莞一把扯下红帕,往地上一扔。
喜娘见状惊叫道:“乔小姐啊,这是不吉利的。”说着捡起盖头,要给夏莞重新蒙上。
夏莞偏头躲过:“拿走!”
小鸾心知她心里有气,目中闪过一丝怜悯,强笑道:“就依了夏姑娘吧!反正……”她顿住,别过脸,双肩微微抖动,竟似在哭泣。
喜娘早被乔歆歆收买,自是明白个中缘由,叹了口气道:“也罢,可惜了花一样的姑娘!”
夏莞见两人神色言语怪异,方要发问,房门突然被推开,看到去而复返的叶之寒,夏莞脑中有瞬间的空白,直直盯着他,忘了该有的反应。
叶之寒也是一惊,目光一扫,红帕被随意丢弃在房里的一角,就连原本该端坐在床上等候他归来的新娘也大刺刺地坐着,钗横鬓乱,但仍掩不住轻灵脱俗的面容和纤细飘逸的身形
慧黠的灿眸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叶之寒眸光幽暗,深不可测。
夏莞好半晌才找回神智,想起乔歆歆曾告诉她叶之寒压根没见过她,为了避免穿帮,只好装出疲惫万分的模样:“这、这喜帕太闷了。”这借口牵强得很,试问有哪个新娘会像她这样无视于礼教?
他摆手挥退小鸾和喜娘,大步朝夏莞迈来。
夏莞吓得身子一缩,他、他不会殴妻吧?
叶之寒心中一动,俯下身,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低声笑道:“累了就睡一会儿。”话落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这并不是他去而复返的本意啊!
夏莞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她可爱的反应,叶之寒情不自禁地低首想吻她的唇,夏莞及时偏过了脸,吻恰好落在她的脸颊上。
叶之寒嘴角抽搐了下,“乖乖等我回来!”话落,转身离去。
见叶之寒离开,夏莞稍稍松了口气。眼见天色渐黑,喜娘和小鸾不见踪影,也没有人来救她。
酸枝木长案上喜烛高燃,蜡油静静地滴落。夏莞等得心焦,腾地起身,方要唤来小鸾问个清楚,忽见长窗上映出一条人影,依稀可辨认是小鸾,伴随着唏哩哗啦似是金属相撞的声音。
听声音像是铁链,夏莞一惊,飞快的跑到门口,只听“喀”的一声,房门已经落锁。
夏莞震骇,用力拍打着房门叫道:“小鸾,你想干什么?”
“夏姑娘,对不起……”小鸾呜咽的声音透过门窗清晰地传来,娇嫩的嗓音隐隐颤抖。
“小鸾!”夏莞隐约感觉到要有什么事发生,不安地低叫。
小鸾不再说话,拎起备好的酒坛,拍开封泥,向门窗上泼洒。
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夏莞掩住口鼻,霍然想到:他们想烧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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