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陈蓦即便撞见前去堵截的乌丸骑兵,基本上都是当即撤退,逃之夭夭的。
是因为见天色昏暗。料定我支援不及么?
还是说他自信能够在我赶到之前围剿那支乌丸骑兵?
环抱着双手,张颌不禁皱了皱眉。因为他意识到,这一次的得逞。会大大加强陈蓦以及他麾下黑狼骑的自信,换而言之,或许在此之后,那陈蓦会频繁故技重施,反过来对他张颌动手。
当猎物摇身一变变成猎人,这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啊!
看来自己必须对他增加一些压力,速速将他迫往乌巢……
想到这里,张颌翻身上马,正要继续去追赶陈蓦,忽然,他眼中露出几分惊疑,猛然转过头打量四周。
不对劲……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忽然,张颌眼睛一亮,皱眉说道,“尸首呢?两千乌丸骑的尸首何在?!”
副将王亢听罢一愣,心中暗暗想到,这不是明摆着么?既然不见尸首,那必然是黑狼骑代为掩埋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确实,在这个年代,掩埋敌军尸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毕竟死者为大,再者,倘若放任尸首不管,或许引发瘟疫,这是全天下所有将领都不希望看到的,因为那是比起战乱更可怕的灾难。
或许是看穿了副将王亢的想法,张颌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对!既然陈蓦已全歼这支追兵,按理来说应当是迅速往北逃匿才是,至于尸首……在我得知此事后,必然会亲至此地,然而,他却耗费了大量的时间来掩埋我军士卒,却并未就此逃匿……这不合常理!——或许他想掩饰什么……”
说到这里,张颌心中一动,好似想到什么,抬手急声说道,“传我令,找出那两千将士尸骸所在!”
麾下将领闻言面面相觑。
不多时,众乌丸骑兵便找到了掩埋那两千死尸的地点,毕竟只有那一块的土地色泽与其他地方不同。
“挖!”张颌沉声喝道。
众乌丸骑兵愣了愣,不敢违抗,只好用长枪、马刀之类的武器挖掘尸体,然而,挖掘出来的尸体却叫他们大吃一惊。
因为那些死尸,竟然被剥去了身上的铠甲,而更叫人愕然的是,就在尸体之上,堆积着不少黑狼骑的黑色甲胄,粗粗一算,将近两千具!
难道黑狼骑在此全军覆没?
这显然是个玩笑,唯一的解释就是……
陈蓦叫黑狼骑换上了乌丸骑兵的铠甲!
“好家伙!”望着那些被剥去铠甲的死尸,张颌心中恍然大悟,喃喃说道,“这才是你的目的么,陈奋威?”
“将军……”副将王亢不明所以地望了张颌一眼。
只见张颌长长吐了口气,皱眉说道,“看来我等的猎物已不满于被我等来回追赶……这下麻烦了!”
正如张颌所预料的,在接来下的几日中,陈蓦竟然率领其麾下黑狼骑与张颌在燕城至乌巢一带捉迷藏,因为有着乌丸骑兵铠甲的掩饰,以至于这附近虽然有无数袁绍兵马在,却没有一支兵马能够探到陈蓦踪迹,而相反地,陈蓦却频繁假冒张颌麾下乌丸骑兵,去袭击各处的屯所、哨骑,令燕城至乌巢一带袁绍麾下兵马人人自危。
而听说了此事的袁绍更是大怒。派人传书至张颌手中,叫他速速解决陈蓦,或擒或杀。
在接到袁绍的手书后,张颌不禁皱了皱眉。因为从心中的字里行间看,袁绍对他已相当不满,也是,率领两万乌丸骑兵去追击区区两千黑狼骑,反而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话说回来,张颌又何尝不想将陈蓦擒杀呢,关键在于后者对于危机的意识实在是太过灵敏。往往都是张颌赶到,陈蓦前脚刚走,这种来迟一步的懊悔,叫张颌感觉异常的憋屈。
他陈蓦这是想做什么?
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么?
张颌气怒不已,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陈蓦在带兵作战方面也确实很有一手,至少在突击、袭击方面,简直是无人出其右。
想到这里。张颌唯有联系在黄河沿岸附近的高览,两人联手加大对陈蓦的压迫,迫使其向乌巢靠近,为了防止陈蓦再假借他名义作乱。张颌召回了外派的乌丸骑兵,又叫各地守将严加防范。免得再次被陈蓦偷袭。
不得不说,张颌一改再改的措施。叫稍稍有了些自由的陈蓦与黑狼骑,再度遭到了束缚,但是,比起前两日,陈蓦与其麾下黑狼骑的心情显然要好得多,因为龚都已经回到了军中。
初平三年六月二十七日夜,在短短三日内往返于乌巢与濮阳之间的龚都,终于顺利回到了陈蓦身边,向陈蓦传达了青州军不日即将抵达的喜讯。
“当真?她当真这么说?”
当听到张素素即将率领青州兵前来支援的消息后,陈蓦心中如释重负,毕竟在此之前,他一直担心张素素是否会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拒绝前来援助,而如今听龚都这么一说,他这才放下心来。
“是的,陈帅,末将启程前来复命时,张天师已在准备出兵事宜……不过张天师说,请陈蓦尽可能地吸引黄河沿岸的袁军,否则她很难突破袁军的防线……”
“黄河沿岸的袁军么……”陈蓦闻言皱了皱眉。
袁绍在黄河沿岸布下重重守军一事,陈蓦是知道的,毕竟袁绍与他帐下谋士也不是傻子,哪里会不知道出了官渡的曹操外,濮阳与东阿还有张素素、夏侯惇不少兵马,如此一来,他又如何会出现这种战略上失误,忽略了东面的防备。
但是如何将黄河沿岸的守军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好叫张素素率青州军顺利突破防线,这让陈蓦有些犯难,甚至于,他不禁有些后悔前两日频繁偷袭各地袁军一事,毕竟正是那几次的偷袭,使得黄河沿岸各地的袁军心惊胆战,不约而同地加强了夜间的防备,如此一来,岂不是叫张素素突破黄河一事变得更加困难。
想到这里,陈蓦怅然地叹了口气。
不理想啊……
前几日只顾着拖延时间,竟不曾想到这一点,实在是……
忽然,陈蓦心中一动,回顾身旁的黑狼骑副将王思说道,“王思,此距乌巢,多少里程?”
“四十里左右!”王思下意识地报出了数字,随即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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