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舅公说过,如果还想回到大夏,回到舅公身边,就必须要忍人所能不忍,舍人所不能舍。过程会很痛苦,但是心却可以练得更大更坚硬——人若是不能战胜自己,将来人生道路上还会遇到更多的诱惑,他又如何去战胜?
他怔怔地坐了半晌,擦干满脸的泪珠,又坚定的躺了下去,闭上眼,脑海却浮现一张云淡风清的脸,似乎在笑吟吟地说:“南儿,做得好,舅公在等你回来……”
九雅回到寝宫,傅誉已经先行睡下,九雅梳洗后躺在他身边,看到他稍舒的眉峰,轻笑道:“相公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是朝堂上遇到什么喜事了吗?”
傅誉侧头凝视着她,低笑道:“自然有,就是那些老家伙再次以外祖身体欠佳为由,一再劝谏让我选秀纳妃,眼看要被人逼着消受美人恩,难道我不该欢喜?”
九雅似笑非笑道:“看来正中某人下怀,这样被逼着赶鸭子上架,虽然嘴里说着不要,但是心里肯定已经乐开了花。也好啊,过几天我就要去学堂上课了,那里可有不少贵公子来听课,虽然他们至今不知我是女扮男装,但是依然还是很受人欢迎的。他们一再邀约我去游什么湖,这会儿我倒是想应了,去放松放松。”
傅誉气结,本想逗逗她,结果她却有本事来气他。他一敲她脑门顶,没好气道:“你就巴不得我多找几个女人回来吧?真是个没良心的。罢罢罢,说正经的,今天是看到南儿回来,瞧着那模样儿无一不像你,心里欢喜着呢。天下父母心,这世上有什么事比儿女的事还能令人开心?”
一想到傅御南,他嘴角就忍不住弯了起来,那孩子他满意极了,将来若是让他当太子继承大统,定然能将大燕带向鼎盛,千秋万代。之前一直对拓跋玥霸着孩子不归还的怨气,也跟着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九雅摸着被敲的地方,也不恼,甚至笑眯了眼,“是啊,感谢上苍,又让南儿回到了我们身边。今天看到南儿和牧儿相处,倒是觉得牧儿若是跟着南儿多些时日,一定能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一直都觉得牧儿脾气倔强,遇上南儿那么个谈笑说事的,他倒是服贴得很,岂不怪事哉?”
傅誉点头,“我一直担心牧儿因为自负而性格孤僻,这会儿有个出色的南儿给他做榜样,我完全可以放心了。不过娘子还要多放些心思在孩子们身上,呵,真想不到教养孩子是如此劳心劳神的事,简直比国事还难。”
“这会儿你知道教养孩子该是多么难了吧?看你还吵着多生几个不?”九雅趁机取笑他。
傅誉连连叹息,“还是娘子有先见之明不让多生,好在下面只有两个小的了。只盼南儿和牧儿快点长大,我好把这肩头的担子早点卸下来,才好腾出时间来和娘子去游山玩水。”
九雅忍不住低笑,“现在只理着比大夏小一倍不止的小国都嫌麻烦,当初你还说要去争那大夏的江山,如今才知道是个负担吧?”
傅誉捏捏她鼻子,宠溺道:“看来还是娘子最了解我,那些富贵权利,都不过是让我感觉新鲜刺激的东西而已,争强好胜之后,真正能让我持久喜欢的,还是只有娘子的笑脸。”
九雅自得的红了脸,相处这么多年,她真的算是比较了解他了,他就属于那个懒散而又长情的人,倒是和他爹有得一拼,也不枉她当年误打误撞嫁给他。
接下来,宋宝文在大燕呆了十来天就回去了,傅御南倒是安心地住了下来。在他的提议下,他不时让九雅带着他和傅牧游历大燕,傅誉只要有时间,也会带着他们一起出行,指着大好何山,讲解一些大燕的风土人情。甚至还带他们到鲁西大草原,体味了那里天高云淡的草原风光。
傅御南从头到尾的表现都令人很满意,说话有礼而又不失活泼趣味,遇事既不强出头,却也能表现出他的睿智万分。他的各方优点不少,傅牧这个弟弟真正对他是崇拜得不得了,无论到哪里,都会跟着他,粘着他,甚至对于他的言行,都会有模学样。这样得来的结果,比傅誉和九雅这对无育人经验的爹娘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轻松之余,开怀不已。
就随便拿两件事来说吧。
譬如九雅带着两兄弟去学堂,意思也让他们听听她的课,学些简便而又快捷的计算方法。兄弟两个听得几堂课,她又还在一边给他们开小灶,兄弟两脑瓜子灵活,都学得很快。
有一次,九雅又带着两个小家伙去了学堂,这一堂课是专教那些富家子弟的,年纪大约都在十五六岁左右,由于大燕无论是百姓还是权贵,在她的要求下必须要进这间学堂学数字和算术,以达到推广和扫盲的效果,所以一些富家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逼来上课。
这些富家子已经听过九雅几堂课,一些基本的加减乘除倒是学会了,于是九雅便给他们出了一道计算题。题目是:现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个头,下有九十四只脚,问鸡兔各是多少只?
一问这下面的众多富家子会不会做,他们把头都摇得像拨浪鼓,不会做。于是九雅给他们详细讲解,并且列出式子:(94一35÷2)=12,35-12=23,一番讲解下来,她已经说得口干舌燥,结果再问下面的富家子,他们仍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
九雅气得脑袋嗡嗡响,怒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榆木疙瘩么?说了半天,为什么就没人说听懂了?”
那些富家子颇不以为然,九雅只好又给他们讲解了一遍,这一次下面的人都在摇头晃脑,她大喜,以为他们都懂了,于是问其中一个长得聪明伶俐的富家子道:“你来说,这结果是怎么得来的?”
那富家子摸着脑袋磨磨蹭蹭了半天,才站起来道:“夫子,你反正已经说出式子和答案,我们以后遇到鸡和兔子关在一起的时候照着式子一搬不就得了么?干嘛一定要说这个过程啊?”
他似乎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下面人都一齐点头,“是啊夫子,若以后谁家没事把鸡和兔子关一起了,我们也不看那头,也不辩那脚,就照夫子的式子列着算鸡兔各多少只来玩儿,也挺有趣不是?哈哈……”
他们一个个倒是说得欢乐,九雅对于他们的愚笨是气得七窍生烟,究竟是她讲解得不够清楚,还是他们已经无可救药?
就在她待大发雷霆的时候,一个清脆地声音蓦然响起,“夫子,这个题目我知道做的过程。”
如此出格,众人回头看
-->>(第4/7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