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了亲有了家室的大男人,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传出去,对你的声名该多不好?你不为我想想,也该为你自己想想吧?”
这个红衣女子是他遭了难后遇到的。那时他一身破烂,还身无分文,为了能找到吃的,他只有跟着一个生意清淡摆摊写字的秀才混一口吃,由于无人赏识,字自然不值钱,他几乎都没吃饱过。后来遇到这位青阳王的女儿苏缨,她才像发现新奇玩意一般大量买他的字,后来她看他拿着一把破琴试弹回荡在脑海里的一段曲调,更是好奇又羡慕,居然从此以后就喜欢围着他打转。
直至到她说他已经喜欢上他了,他方发觉事情不妙,他自认是有妻室的人,岂能在妻子还在家里担忧的时候,却跟别的女子暧昧不明起来?所以他一直都极力躲着她,谁知他越是躲,她越是穷追不舍,无论他藏到哪里,她似乎都有办法找到他,真正让人感觉无奈又可气。
此时苏缨闻言气呼呼地大声道:“就是因为为我自己想,所以才一直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而你这般东躲西藏的,以为就可以摆脱我了么?我今儿个再一次声明,并且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要和你一起找这个叫九雅的女人,如果她真是你的妻子,我便就做罢,我总不能给人做小去。如果她不是你的妻子,你必须答应我,你一定要娶我。”
九郎自然认为她是娇蛮不懂事无理纠缠,可是经过这接近快一年的追追赶赶,他始终没有办法摆脱她,实在很苦恼得很。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苏姑娘何苦如此苦苦相逼?不怕到时候一场空么?”
苏缨几乎要潸然泪下,她哽咽着捶打他的胸口,“什么空不空?我才不在乎。这么久以来,不仅我帮着你找人,连我大哥也满天下的帮着你找。大哥之所以放心让我跟着你,还不是看你无依无靠,人品也还不错?这会子你看到我又跑,可知道我已经从大哥那里得来了一个消息,难道你不想听了吗?”
九郎望着梨花带雨的女子,心里有着微微的痛惜,又有着无法言语的痛楚。一个不知道过往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厚爱?她是个好姑娘,一年来陪着他满天下找,跋山涉水,风风雨雨,他不是铁石心肠,可是越是怜惜,他越想离她远一些,他害怕他的过往已经有了珍视的妻子,他害怕同时伤害两个女人。
苏缨见他无动于衷,心里更是凄苦到极点,不禁含泪大声说道:“我大哥说,他今年去了大燕,在那里见到了建康帝和他的皇后,然后无意间听到建康帝小声叫他皇后九雅,所以大哥便着人通知我,让你去大燕瞧瞧,看看那个九雅是不是你的亲人。”
她一说完,便是嚎啕大哭,九郎怔然,怎么同时得来的消息都直指大燕,这个华春堂的宋九雅和大燕皇后是同一个人吗?
他抬起手想安抚一下哭得伤心欲绝的女子,结果,他只是叹了口气,背上琴,转身而去。
他不擅于安慰人,他希望她能坚强,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沉重而缓慢地往前走,天空碧蓝,风自身旁轻缓吹过,一切明净,却抵不过他心底里无限的迷茫。过了一会,身后居然一直没有动静,往日,不管他怎么扔下她,她总是会不管不顾地追过来,那么眼下……
他忽然记起去年冬天的时候,他为了躲她,他深入大山,在皑皑大雪中穿行,她依然穷追不舍,结果,她遇上两只出来觅食的恶狼,差点将她拆裹入腹,如果不是他听到狼叫声觉出不妙重新返回,她便喂了野狼。
这一次不会也是……他忽然转了身,大步走到之前他们停留的桃花树下,不见苏缨,他四下张望,却看见不少路人围在一起,正在对地上的什么在指指点点。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即排众而出,果然看见一身火红的少女昏迷在路旁。
他不禁叹气,看来现在想摆脱她去大燕,眼下是不可能了,只能待到她没事之后。
苏缨病了,发着高烧,嘴里时常说着胡话,胡乱叫着的名字都是九郎,九郎更不敢丢下病中她的独自起程。
他衣不解带夜以继日的照顾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伴以温柔的言语,这是苏缨从未想象得到的幸福。
所以她的病一直都不见起色,她总是软绵绵地说自己快死了,想吃这样,想看那样,九郎都一一应了。只要她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会拒绝。
这样拖拖拉拉,却是春去秋来,等苏缨的病彻底痊愈的时候,已是到了九月底落叶满地的时候。
苏缨已没有任何借口再拖延他要去见大燕皇后的决心,于十月初,终于与他一起来到了大燕台城——一个新立的国都。
台城到处都是一片繁华之色,不见沿街乞讨之人,但凡小儿都会背着书包高高兴兴上下学,看来这位新君倒是很注重百姓的学识教育。
“九郎,她既然身为皇后,我们想要见她肯定会很困难,不若这样,我以我爹的名义投贴,看能不能获得燕皇的接见?”站在城中心,苏缨蹙着眉商议道。
九郎凝望这繁华的都城,温朗的目光渐渐变得沉郁,他会和这位大燕皇后是熟识吗?他们之间是亲人,还是有过过往的情侣?他心里惴惴。
苏缨见他不答,只得自作主张,先找间客栈住下来,然后写了一张贴子,亲自送往宫门。
“快走快走,今天是宋先生讲算术课,一月才见这么一次机会,可不能错过,不然少学了东西,可就要遗憾终身了。”
“不用你催,我们都知道。宋先生的课,现在不知多少人想听呢,去迟了恐怕都没地儿站,我们这不是起了个大早正赶过去么?”
苏缨走后,九郎正准备出外去随意逛逛,就见几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嘟嘟嚷嚷朝前走,不禁有些好奇的拉了一个少年袖子问道:“宋先生的课那么重要么?听迟了还会感到终身遗憾?”
那少年被他拉住有些不耐烦,翻着白眼道:“大哥,你是第一次来台城吧?宋先生是我们台城最懂学问也最年轻的先生,他教的算术和所有先生教的都不一样,算起来又快捷又简单,熟练的时候,连算盘都可以不用。所以我们台城甚至是周边的学子,只要听说是宋先生的课,都会大老远或是准时赶到,可惜的是宋先生一个月只能教一堂课,所以大家都很珍惜……如此有名的事,这位大哥居然不知道,真是少见寡闻。”
少年像看白痴一样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去追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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