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饶过姨娘,现在她已经疯了,什么都不会说,您就饶她一命……”
“谁说我会要她的命?只是要让她以后不敢乱说话……”老夫人侧着身淡然道,然而话才一半,就看到了院门口不知何时已立了一个身影,冷峻的容颜,冰冷的气息,老夫人惊得连往后退了两步。
安平候一步步慢慢走过来,两个灌药的妈妈也吓得不敢下手了,萧氏瞅准机会挣脱出来,大叫着扑到安平候面前,哭道:“候爷,老夫人要杀人灭口,候爷救命……”
她一句话未完,安平候一个耳光就把她扇趴在地,他根本看都不看她,只是盯着老夫人一字一顿道:“原来你们当年是如此加害她,她也是女人,你们也是女人,逼疯她,又骗她杀子,结果让她不知所踪,再用一个假墓地骗了我这么多年,你们还可不可以干出更丧尽天良的事?”
老夫人只觉手脚冰冷,她定了定神,“既然你都已经听到了,我也懒得再说谎。秋礼,娘这都是为了谁?是为了我们整个傅家!皇上一直猜忌息王,你娶了她的女儿,难道皇上不会怀疑你和息王联合起来觊觎他的江山?难道他不怕你们里应外合,危机他的皇位?当初娘不让你娶她,你偏不听劝,娘为了保整个候府,不得不出此下策!要怪,这一切的错处都在于你,与娘无关!”
老夫人只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沉静多年的安平候蓦然大笑,“为了我们傅家?是谁说为了我们傅家就要整得我妻离子散?娘,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我为皇上效命,结果得到的是什么?还是猜忌!结果还是要散了我们傅家,你以为就凭一个兰郡主皇上才有猜忌?如果你不多此一举,我们傅家倒还可以稳步立足于京城,你这样一来,让我们与息王成仇,皇上更加可以肆无忌惮。”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和悲凉,听得人心里发寒。
老夫人脸一变,“你这是什么话?没有了兰郡主,皇上明明就可以放松对我们傅家的……”
“住口!兰郡主是我选的女人,您有什么权利那样对她?就算皇上要怎么样,也轮不母亲对她下毒手。您也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难道你就是个铁石心肠,对当年的事还要对我一瞒再瞒?如果不是我挖开那座空坟,至今都还要被蒙在鼓里。你口口声声是为了傅家,你们已经害了她,为何还要一再害傅誉和九雅?我都已经把兰郡主的财产给了你们,供你们挥霍,又怎么能那样对傅誉?说什么他生病,难道不是你们对他动了手脚?如今,傅誉已经全部知情,他又已将离江以南占领,不仅皇上忌惮,以为他会轻易放过你们这些一再迫害他母子的人?这候府要是真的落败,便全是拜你们所赐!”
安平候眸光苍凉,“以前还认为母亲是一个明理的人,结果却是这样。我的妻子,被你们这般对待,虽然我不相信什么报应,但是现在候府所出的事,谁又能说不是冥冥之中有天意?从此以后,这候府中的事我不会再管,过得两日,皇上会让傅长亭回来,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如今傅誉已经成人,又有贤妻,他们要怎样报仇就怎样报仇,我要去找郡主的下落,我欠了她这么多年,不管她是生是死,总要知道她的去处……”
他的背一瞬间就佝偻了不少,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般,有一种不堪重负的弯曲,又有一种似已解脱的轻松,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往外走。
老夫人叫道:“秋礼,我是你娘,你怎么能为了那个女人丢下这一家老小?你这个不孝儿,难道你真想看到老娘这般年纪还要受你那不孝儿的折腾?我这都是为了整个傅家,列祖列宗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半点私心……秋礼,回来——”
安平候漠然不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她们视线。
老夫人拍着胸脯大呼苍天,萧氏却是满脸冷笑,傅长亭要回来了?是皇上允准的,那么,这候府,看来以后就是他们的了,谁说候府垮了?谁说她萧氏没有出头之日了?她怨毒地盯了老夫人一眼,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冷漠地转身回屋。
回到淳华院,九雅将傅誉眉间的皱折抚平,温温软软,将她已经怀了孩子的事告诉了他。傅誉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呆瞪着她,好半晌,才把头放在她腹部细听,傻傻道:“娘子,你是说,这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
九雅抚着腹部,脸上泛起母性柔婉的光芒,柔声道:“是,已经两个多月了,看来是我们在新宜的时候怀上的,感谢老天,终于让我怀了你的孩子。”
傅誉脸上骤然咧开一个大笑脸,蓦然将九雅抱在怀中,仰头大笑道:“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他的笑声传遍整个淳华院,屋里屋外的人都跟着欢喜起来,九雅一把捂住他的嘴,嗔道:“有这样叫的么?有没有像要当人爹的样子?”
傅誉顺势亲吻她的手指,正了正色,低声道:“娘子,我真的好喜欢你,现在你又怀了我的孩子,我就生恐天下人不知……现在我有你,有孩子,觉得好幸福……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跟着来分享才好……”
他说得动情,九雅亦是感动,她轻轻环住他的脸,闭上眼轻声道:“我也是,相公,我们终于要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两人无声感受着这一刻带给他们的喜悦,只觉这一生,有了对方,便是完美。
关于雨蝶被掳的事,两人微一商议,分析前因后果,都是觉得是明丽下的手。当九雅说出寒子鸦对雨蝶始乱终弃,乌托对雨蝶又一往情深后,傅誉从他的角度分析,认为极有可能这是明丽以雨蝶为人质,要胁乌托不得插手或者帮助齐王的筹码。如果想要救出雨蝶,此次可能还需要乌托亲来京城与明丽谈判才好,但是齐王会让乌托毁约吗?乌托敢为了雨蝶反而来支持太子府吗?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还必须得与明丽公主亲自接洽,第一是确定人是否为她所掳,第二,看她的目的是否真是为他们两人所猜想。
由于九雅开始有反应,而且又相当剧烈,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人只几天下来就瘦了一圈,急得一屋子人不知如何是好。但是这又是必经的过程,一屋子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孕吐而毫无办法。
期间傅誉曾派寒子鸦前往太子府求见明丽,然而明丽因为在太子府正大闹天宫,无暇见客,便只得推了两日。听说这明丽在太子府大闹天宫,无非就是不满于拓跋越的满院妾室。
明丽向来跋扈惯了,在哈图,所有的男人都只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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