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死去,如何又能解他心中之恨?
那一夜,祖孙俩坐在廊下一直饮酒到天明,息王一直谈论着兰郡主小时候的趣闻轶事,傅誉便静静倚在柱前倾听。
六月二十四日,洪武帝已接获睿王丢了封地息王荡平台城和顺昌的消息,如此重大军变,在睿王还未到京城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获悉。因为在他发现台城有变正准备下令派隐在五十里外的五万兵马去镇压,但是,息王的铁骑已经先他们而至。五万兵马统领不敢进攻,害怕用兵如神的息王会从后面包抄,将他顺势一举歼灭,只能退避百里外,迅速回报皇城。
此事实是出人意料,眼见息王已将两地拿下,洪武帝却是沉得住气,当即下了一道圣旨,宣那一队去新宜控制疫情的人立即回京,要对他们大肆嘉奖!
很显然,这是洪武帝将作不知在召傅誉小两口回京。傅誉接到圣旨那日,便立即派了两千天玄宗弟子迅速潜回京城,以备必时之需。
而也就在同一时间,他收到九雅写给他的信,信上的内容,让他又感动,又涕笑皆非,九雅,九雅,竟然为他做到如厮,得妻如此,他还有何求?于是,他立即也将他母亲的事写信向她说清楚,他相信她也一直为他挂心着此事。
带着雨蝶和金芸一直在路上慢悠悠像游山玩水一般行进的九雅,在听到皇上下旨召他们回京的时候,同时也接到了傅誉的快信,她才欣然踏进了京城大门——洪武帝下此旨,说明傅誉已经撑握了主动权,此时进京,暂时不用担心有任何危险。
马车直接行到宋府,听金芸说,她被皇太孙的人抓走的时候,皇太孙怕事情闹大,逼着她写了一封离家前往新宜寻八姐的书信,此下恰好由九雅送回来,倒也减少了宋府里一些人的追问。虽然对于她的私自离家少不得被长辈说几句,总好过被他们知道金芸失身的事。对于金芸的事,九雅总想着该给她弥补之法,不能就此放弃。
宋庭达听说九雅带着金芸回来,立即就迎了出来,九雅也不在此多停留,先让雨蝶把金芸送进内宅,才对宋庭达道:“父亲,金芸此次离家出走,只不过是因为担心我胆大妄为了一回,一路上吃了不少苦,稍后您就不要责备她了,我已经说过她,以后她再也不会犯了。”
女儿留书出走,一个做父亲的如何不担心?他首先担心的是她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将会令宋家颜面蒙羞,其次才是她的安危。本来一看金芸就想一顿家法好生教训,但是九雅这个县主先就封了他的口,何况如今的宋府因为没有了奉禄,一些值钱的庄子铺子肖氏又都卡着,要么给了金枝,要么说要给金霞留着,根本就不拿出来,现在一部分花用都是那个哑巴女婿所负担,再怎么也是出钱的是大爷,他自只好忍下到喉咙边的责骂,和声叹道:“哪里真会责备她?只是她一个姑娘家,不声不响就离了家,这府里的人都担心啊。不说说她,又怕她不长记性。也好,既然你这个姐姐说了她,希望她能记心里去,以后别再犯了。”
九雅点了点头道:“父亲但请放心吧,金芸也不是一个没分寸的……对了,现在金枝和金媛那边怎么样了?”拓跋野犯事流亡在外后,金枝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一提到金枝,宋庭达不由就哼了一声,“金枝那个不长进的,本来晋王在皇上面前被压制着、拓跋野那厮又犯了事跑了,他心里就无比窝火,她偏还在那边闹,吵得晋王府家宅不宁,晋王妃本来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一直忍着,现在她突然早产,生了一个死胎,晋王妃再也不容忍她,前些日子就把她送了回来。这不是让我们宋府没脸么?她现在生是拓跋野的人,死是拓跋野的鬼,前儿我好说歹说才又把她送回去,晋王妃倒还是瞧了一些情面,勉强接受了她,不过有言在先,说她如果再闹,将会用家法自治。”
他叹了口气,“真是养了个不孝女,她若是不知悔改,还整天吵着不要守活寡什么的,就算她死在那里我们也不会再过去看一眼。你母亲教养的女儿啊……怎么就这么一副德性呢?”
九雅忍不住带着微微地讥嘲,“父亲不是一直夸母亲贤良淑德么?怎么?现在知道她的德性了?”
宋庭达一脸羞愧,忙转移了话题道:“金媛也是常回来的,但是,唉……好像婆家待她并不太好,一回来,就只知道大吃大喝,要些财物之的类,如今挺着个大肚子,还不忘时常回来蹭一点。”
九雅沉默不语,当初金媛为嫁一个好人家,也是花费了心思的,可惜,人无论怎么样,做得出踩低捧高的事,不心怀怜悯的善念,这等心性,便是决定了她的命运。如若不是她刻意为之,如若不是她太懂算计之道,她又如何会嫁入白家?又怎么会落得现在这般凄苦境地?
“现在最让我恼火的,就是金霞,整天儿就在屋里发疯了一般闹,每天就逼着你五姨娘找你帮她物色一个王孙嫁过去,说要气死安家,让他们看看她也有风光的时候……”这件事情,宋庭达本是难以启齿,但是他心底里,也确实希望九雅能拉金霞一把,金霞再怎么不对,毕竟也是宋家的女儿,是她宋九雅的姐姐,血脉连在那里,不能让她一个好端端的女儿就毁在了那里。
听到此,九雅终是忍不住冷笑,“母亲呢?她当初那般算计我,毁我辱我,金霞又是怎么对我?我几度死里逃生,她们可有讲一分情面?可有念过一分血脉之情?再有……”
她抬起头来,慢慢说道:“不是我不满意现在的相公,只是有一桩事,我现在才弄明白,肖氏所做的,就算让她死十次都便宜了她。”
宋庭达一愣,“她做了什么事?”
“当初,她与老太爷合谋把我卖给拓跋野,如果不是老天有眼,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跟金枝一样吗?我能不能说金枝的下场,完全是对她的报应?再有,明明齐王出征离京当天晚上曾来过宋府,他见过肖氏,并且留下一封信,那封信完全可以理解为下婚书,可是肖氏干了什么?她把信的事只字未提,生恐我嫁了好人家不能让她捏扁搓圆,这样害我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帮她的女儿?还有天玄宗明明已经撤了让我冲喜并且不用还那十五万两银子的事,可是肖氏呢?她为了九妹,说那银子就算砸锅卖铁,她也会还上,只是让我代嫁一个她看不中的哑巴。这件事上,想必也得到了父亲的默许,这一桩桩,一件件,父亲还有什么理由让我帮金霞?”
她顿了一下,“说到底,我从未得过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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