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拾一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迷蒙的睁眼,不消多问,满目的富丽堂皇就已经告诉她身处何方了。
光线刺眼,贾拾一下意识的抬手遮住了双目,待眼睛适应了亮光,侧头,惊喜的发现:十六竟睡趴在她的床头边!此时的十六,离她是如此之近,那么真实,不容她质疑。
这到底是怎么了?!
混沌的脑袋迅速的恢复工作,将睡得迷乱的记忆重新组合起来…
醉无名的忽然死去,在最初的时候让贾拾一崩溃,她苛责自己,甚至迁怒申云鸿,最最愤恨的,就是杀了醉无名的徵。
被申云鸿点了昏睡穴的她,其实在午后就醒了,她没有惊动申云鸿,而是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有些事令她在意,她必须冷静下来捋清楚。
冷静下来的她,渐渐想明白了些什么,抓住了些头绪…
醉无名好像早就料到自己会有一死,他和上官朔往日并没有什么交结,更不用提是不惜性命去杀上官朔的深仇大恨了。就算有仇,醉无名哪里会笨到在桃花坞动手?就算去皇宫中动手,大概都要比在这里动手好些。
是什么令醉无名不要命的去杀上官朔?以他的身手,要被发现,也该是上官朔命丧之后,为何会失手?
贾拾一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醉无名却再也开不了口,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求证。隐约间,她觉得这件事或许跟上官朔有关,如果那样,是不是连徵都有危险了?!
她无法再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离去却无能为力,纵然那个人是徵,是那个欺骗了他的男人,是那个杀了醉无名的男人…
或许,醉无名的死,不过是某人的借刀杀人…得出这个结论时,上官朔的温润的笑脸浮现在了贾拾一脑海中,她有点慌措的睁开了双眼,想要抹去脑海中浮现的上官朔。
申云鸿高兴贾拾一终于醒了,忽略了她起伏的心跳,她在害怕,害怕自己触及了真相。
慌措的贾拾一想要马上去求证,直觉告诉她,要快!可她不愿将申云鸿牵涉其中,所以,她用了几天来让申云鸿放松警惕,同时享受着这可能是最后陪在他身边的时光。后路未卜,她不知道最后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那晚匆忙的离开客店,贾拾一却在半路遇到了一个意外惊喜!那个被上官朔斩首的蓝翎尧,竟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原来,蓝翎尧不过是假死,为的,就是迷惑徵!
重遇蓝翎尧,令贾拾一阴霾的心境透进了几厘阳光。没有生死之别后的激动叙旧,有的,只是扫去了些许阴霾,却愈益沉重的心情。
蓝翎尧本就是老实人,不会说谎,加之贾拾一又是可信之人,她几句逼问,他隐晦的避答,她就猜到了十之八九,心中有数了。
果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官朔的安排…要醉无名乖乖听话,上官朔只用了三个字“贾拾一”。没错,就是贾拾一的大名!
贾拾一没再说什么,只拜托蓝翎尧照顾申云鸿,要他设法令申云鸿在这几天内都动弹不得。
蓝翎尧没有拒绝,是上官朔派他来监视申云鸿和贾拾一的一举一动的,如此一来,省事了。本来今晚有任务,出发前,他亲自过来确认一遍申云鸿和贾拾一是否安然在此。
恰好见贾拾一要离开,他便现身相见。上官朔曾交代,若是贾拾一要离开,不必阻拦,而他可以现身相见。
上官朔晓得这段时间以后蓝翎尧装死装得很郁闷。
蓝翎尧放任贾拾一离开,她摸进了桃花坞,畅通无阻。贾拾一径直去了海棠树边,洒下了醉无名的骨灰。本打算去龙枢堂向上官朔问了清楚,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难道我问,他就会说么?
转念一想,贾拾一转向朝夕晨楼赶去。她终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徵一步步的踏进上官朔挖好的陷阱,就算亲眼见到了那两个“人彘”!
在去海棠树那的时候,贾拾一路过了庶务堂,方毅多年来的照顾,令她感恩在心,想着许久不见她,她便放慢了脚步,摸进了庶务堂,转悠了一圈,却不见方毅。
鬼使神差的,贾拾一往庶务堂的地牢走去。当初她调皮时,不是多少次闯了祸而被关进那里。其实方毅是舍不得责罚她的,关地牢对她来说,就是变相的度个假,难得清闲,有的吃又能睡懒觉,就是自有受限了些。不过基于好处大大滴大于坏处,坏处可以忽略不计了。
可谁知,眼前竟是两个半个高的大瓮,各露出两个光溜溜的脑袋!苍蝇蚊虫攀爬在上面,腐朽的气味弥漫在地牢中…这里,那还是贾拾一的那个度假胜地!
“呕…”胃中翻涌,当即贾拾一手扶着墙吐了起来…不敢再看向那两瓮“人彘”。
怪不得地牢没有人看守,这么恶心,有谁会来?他们是谁?又是谁那般残忍?
其中一瓮人彘听到了贾拾一的声响,挣扎着动了动,想见这一动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止住呕吐的贾拾一还恶心着,可身后瓮动的声响让她回过了头,不知为什么,有一股强烈的意识要她回头去看那恶心的场面…
细细的看了一会儿,贾拾一伸手抚面,湿的?…她竟是流泪了!
“哐啷”一声,那个瓮倒了,碎了…因为那个人彘拼命的挣扎…
眼前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可她没再感到恶心,而是待在了那里…
那衣服她认得,不就是那个方老头的吗?表面老实巴交的样子,一把年纪了,不承认老,还净爱穿些花衣裳…这是她最常故意在方毅面前损他的一句话。
没错,是当面损,把方毅当透明人似的,兀自跟旁人聊着天!
每每方毅总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给贾拾一个爆栗,外加一句恨铁不成钢的“你啊!小鬼头!”
可现在,也因为这个特殊,让她认出了方毅。
“是谁这么狠心,把这么个爱漂亮的花老头弄得这般丑?”贾拾一瘫跪在地上,泪水止也止不住。
人彘破瓮而出,很快就解脱了…方毅熬着这么久,仿佛就是在等着贾拾一的到来,拼劲随后一口把这残忍的事实展现在她眼前,要她远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另一个人彘好像感知到同伴的离去,似乎也被折磨到头了,苟且偷生,不如死了干脆…挣扎晃动了两下,“哐啷”一声,他也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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