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伏溪谷,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东风,便是新郎申云鸿!
这金铃公主驾到,他没来迎接,可以理解为他为了筹备婚事太忙了,又或者他害羞。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错误的开始。申言协深谙有些事情,越是解释只会越是显露,所以他索性直接不提申云鸿的事了,亦不主动解释他的没到场,不露面。
而金铃公主自然是要守着一份矜持,不好主动询问。这件询问的差事,本该是由贾拾一这个送亲大臣旁敲侧击的去摸清的,但很可惜,申言协派了申孤鸿来应付她,美其名曰:将功赎罪!
在申言协义正言辞的训斥了申孤鸿一顿后,转而一百八十度的变换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孤鸿,不是为父苛责与你,只是眼前你大哥杳无音信,金铃公主却已来到,如若不尽快寻回云鸿,这罪责,怕是要扰了伏溪谷百年来的清幽了。这样吧,就由你去牵拖着唐煜,余下的事,为父自会解决。”
一听这话,申孤鸿立马来了精神头,不用去应付金铃公主,只要牵拖住唐煜,成交了!本来,他就对唐煜感兴趣,本来,他就莫名的心虚想要避着金铃公主。这下,随了他的意了!
申孤鸿高兴,他的老爹还真是不曾如此附和了他的心思!况且,有十六当筹码,要唐煜乖乖听话,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申孤鸿总感觉,唐煜对于十六的关心,有点超出了师徒间的情义。
昨晚一回伏溪谷,禀报完正事后,申孤鸿就赶忙从申言协那里要回了十六。
十六这段时间在申言协那里,可是混得如鱼得水,这小家伙,鬼灵精怪得很,聪颖懂事得很,常常把忙得焦头烂额,心烦意燥的申言协给逗乐了。
可又有谁明白,十六心底对娘亲的思念!恐怕,也只有同样牵念着儿子的贾拾一能明白了。他们母子,还不曾分离如此长的时间,还对对方的安危不得而知!那,才是真正揪心的念想…
年幼的十六深深的明白,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想能活命见到娘亲,就必须讨得所有人的欢心!因此,他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不免的,他有点埋怨申云鸿,没声交代就不见了,要不是还有个申孤鸿,他该怎么办呐?会不会饿死在乐淘居?又或者被当做闯空门的小贼,直接给了结了?
申言协都有点舍不得把十六交还给申孤鸿了。他打心眼里企盼着,这个小家伙就是他那个顽劣的儿子在外不小心犯的错,惹的祸。
他可是很乐意同他一起承担这个后果。还暗赞这个顽劣的儿子,这么多年,总算是做对了件事。做了件贴到他心坎里的事!
“爹,您就放心吧,孤鸿这次不会让您再失望了!”申孤鸿醒了醒精神,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申言协满意的点了点头,飞身下了摘星楼。他总算是有点明白他的这个二儿子了,吃软不吃硬!一丝诡笑挂上申言协肃然的面孔,以后有招治这个玩世不恭的儿子了!
申孤鸿顿时来了劲头,一抹邪魅的笑意浮上了他俊俏的面容,待见着申言协出了摘星阁,他便随后下了摘星楼。
苦候在摘星楼下边的下人见申孤鸿总算是下来了,急忙过来禀报道:“少爷,方才丞相大人派人相请。”
“噢?”申孤鸿闻言剑眉一挑,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
“你去回禀丞相,说本少爷身体不适,怕是无法前去拜见。如若丞相真有急事相请,就要劳驾丞相移步摘星阁了。”手中有筹码,以申孤鸿的性格,不摆摆谱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心头这还憋着一口气呢!如此大好机会,怎能不好好把握,借机出出气。
说到唐煜,申孤鸿觉得和他必定是天生相克的,又或者不得不承认,唐煜就是他那顺风顺水的人生中的克星!自从唐煜出现后,他就再也无法洒脱逍遥了。
凡事和唐煜沾上关系的事,他是从来讨不着半点便宜的,顺带着,还要憋着口气!不信?最近的一件事,不就是送亲队伍遇袭的那晚么?再远些,不就是初识唐煜之时么?
下人闻言,心头咯噔一惊,这不是要得罪丞相大人了吗?且不说申孤鸿会如何,连带着他这个传话的,怕也是要遭殃了!当即,下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少爷…这个…不妥吧…”
分明,下人瞧着他这个少爷大人是好好的站在他面前,脸上还是挂着无限的得意,哪里是身子不舒服的表情?
“有何不妥!”申孤鸿呵斥了一声,又是将下人原本颤抖着的小心脏吓了一跳,估计,下人一会要去吃点猪心补一补了!
申孤鸿知道下人的担忧,心头一软,破天荒的转软了口气,宽慰起下人道:“你不必担忧,有事本少爷担着!”
申孤鸿实在是太想赶快看到唐煜唯唯诺诺的来求他的表情了,实在是太想刁难唐煜一番了,否则他何曾会这般好声好气的宽慰下人。
“这…”下人还在那里踌躇着,转眼间,便磨光了申孤鸿施舍给他的极其珍贵的转瞬即逝的耐性。
“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立马,申孤鸿就本性毕露了,呼喝了一声,残忍的剥夺了下人片刻的感动,继而又给他重重的一吓!
可怜的下人,被这一呼喝,腿都差点软了,“是是是…属下这就去!”然后,一溜烟的,三步并作两步走…
在申孤鸿软着口气宽慰他时,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申孤鸿是不是受了可亲的申云鸿的影响,是见着申云鸿那般温润可亲,有了愧疚,做了自我检讨,变得温和些了。毕竟两人是亲兄弟,脾性该是不会相差太多的。
可是,是他忘了这么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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