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躁动,原本寂静着的营地瞬间热闹了起来,不是慌乱的脚步声,而是井然有序。
蓝家军不愧是训练有素,面对突**况,纵然没有蓝翎尧的指挥,也是自觉的警卫起来。一部分人守护住了贾拾一,一部分人四下分散开来警戒营地,一部分人前去支援蓝翎尧。
贾拾一倒是落得清闲,本就不良于行,跟过去反而碍事,便按下好奇想凑热闹的心,静静的等待结果。
不一会,贾拾一瞧见几个蓝家军急急忙忙的抬着什么朝营帐跑去,而蓝翎尧则风风火火的回到这边。
“何事?”
“你可认识欧阳常?”蓝翎尧面色凝重。
一句问,贾拾一已然猜到了一些。
“他是跟随我左右的人。”
“方才我在草丛中发现一人身受重伤,他自称是欧阳常,要来找丞相唐煜。不及我再多问,他便昏了过去。我让随行的军医诊治去了。估计他一时半会是醒不来的,还要你去认认人。”
一股不祥的预感升上了贾拾一的心头。欧阳常为何重伤?他负伤还急着来寻我,一定发生了什么!
贾拾一紧锁眉头的点了点头,便驶动轮椅跟着蓝翎尧朝安置欧阳常的营帐而去。
掀起帐门,一股血腥朝着充斥鼻子而来,军医正忙碌着,见他们进来要行礼,蓝翎尧示意免了。床上的人浑身是血,一身的素白早就染成了刺眼的血红,和那苍白的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欧阳常!贾拾一一眼就认出来了,心中咯噔一跳,旁边的蓝翎尧瞧见她的神情,知道没错了。
“是他…”贾拾一想驶动轮椅靠近些,她宁愿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床上那张苍白的脸却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得到了需要的答案,外加贾拾一的反应,让蓝翎尧肯定事情一定不简单。“先回去休息吧,他若是醒来,我会派人去通知你的。方才我查看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蓝翎尧劝道,他分明从贾拾一脸上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
是什么能让才智无双,运筹帷幄的唐煜感到慌乱?
贾拾一闻言,丝毫未动,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床上的人。蓝翎尧无奈的心中一叹。
“也罢,你若不放心,就留在这里。”说完蓝翎尧转身出了营帐。他还得部署加强营地的警戒。
蓝翎尧出去后,贾拾一驶动轮椅到床边上。
“他还好吧?”犹豫再三,贾拾一终是不放心的问出了口,小心翼翼,怕扰了军医的诊治。
军医从来是随军的,见惯了刀剑之伤和血腥场面,面对重伤血流不止的欧阳常没有一丝的慌乱,而是有条不紊的诊治着。清创,止血,包扎…但他额上的汗珠,还是告诉着贾拾一欧阳常伤势的严重。
“回丞相,此人身上有多处伤口,伤口细长,看似不重,却是道道入肉三分,因而血流不止。幸亏他内力深厚,及时诊治,该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怕得休养好些日子了。”时间争分夺秒,军医不敢稍作耽搁,一边回着贾拾一的话,一边手下还在忙碌着。
军医正好清到一处的伤口,便指给了贾拾一看。
这一看,贾拾一心头又是一惊…这伤口…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有什么误会!贾拾一安慰着自己,更加急切的期盼欧阳常能尽快醒来了。
或许只有等欧阳常醒来,才能说明一切了…
这边,军医终于包扎完所有伤口,他重重的舒了口气,抬起手擦了下额头的汗。一看,几乎将欧阳常捆成了个木乃伊了…
“请丞相赎属下方才无礼之罪。”军医转身跪在贾拾一面前,他指的是刚才贾拾一问话时,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回话。
贾拾一婉然一笑,伸手扶起军医:“快快请起!军医救人要紧,何罪之有?本相才是不好意思扰了军医救人,还要感谢军医救了他一命。”贾拾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同时再次感叹蓝翎尧治军有方,连军中的军医都这般不卑不吭,以救人为首要。
军医起身,暗叹这个丞相果真如传言般爱护百姓,从不自恃丞相身份而欺民。
“属下已经帮他包扎好了,晚些会送来汤药,属下就守在营帐外,有事丞相唤一声就是。属下先行告退了。”军医告退。
“有劳。”贾拾一微微欠身。军医心中又是一感动。
待到军医退下,贾拾一才又驶动轮椅靠近了床边几分,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欧阳常,心下担忧,可听着他微弱却均匀的呼吸,才稍稍放心了些。
贾拾一握住欧阳常的手掌,运起真气,将真气缓缓的注入他的体内。好一会,她气喘吁吁的停下,再看去时,欧阳常脸上的苍白退去了些。
晚些时候,军医拿来了汤药,两人捣鼓了半天,总算是灌进了些。
一夜的守护,贾拾一不曾合眼,床上的欧阳常依旧昏迷。她心中的不安愈益加重…
“欧阳常,你快些给我醒来!我命令你!”贾拾一装着生气的语气,任性的对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欧阳常说道。可依然,他还是静静的躺在那。
黎明时分,贾拾一惊喜的发现,欧阳常的手指**了几下,接着眼皮也**了几下…
他的口中,昏昏沉沉的似在呢喃着什么,贾拾一听不真切,只得驶动轮椅靠近些…
贾拾一靠近了俯身将耳朵贴近欧阳常呢喃的唇边,吃力的听着,越听下去,她的双眼惊恐的瞪大了,脸色异常难看。
没多久,挣扎着的欧阳常又昏睡过去…
贾拾一的身形却定格了,“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在骗我!”贾拾一猛然直起身子,不顾昏睡着的欧阳常还是那么的虚弱,克制不住的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了几下:“欧阳,你给我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起来说清楚!徵不是那种人!”
将醒未醒的欧阳常,该是有多么急迫的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贾拾一,否则怎么在昏迷中的呢喃都记挂着,断断续续,有气无力,虚弱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徵用十六胁迫宫…
徵用十六胁迫宫…
短短七个字,足以让贾拾一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有想不通,解释不了的事一下子全都明了了…
一切都是徵苦心经营的局么?他竟然不惜让自己身陷局中,用八年的时间来完成他的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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