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拾一,听见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夕晨楼里隐隐传出。
是宫!贾拾一的心瞬间凌乱了…八年了,你的声音还是那般冰冷无情…
徵会意,寻得一个暗处,将贾拾一放下。“听一会就得走,好吗?”徵细声说道,带着恳求,夹杂着些许担忧。贾拾一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
谁知,越听下去,贾拾一的心便越寒,就像沉入了万丈冰渊。千钧一发之际,徵终是不忍,出手救了陆景炎。毕竟这么多年来,是陆景炎一手栽培的他。
忽然,一阵风起,一身月牙白的羽已然进到夕晨楼中,和徵并肩而站。
“羽,你倒是来得快!”宫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宫,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羽本在夕晨楼外守着,但方才离夕晨楼不远处有点异样的动静,引得他前去察看。待到回来时,已然是这般情景,聪明如羽,怎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宫叛变了!
“你真以为就凭你们两个就能拦得住我?”又是一问,差点就忘了,反问是宫的强项,作用是:吓唬人!这个,曾经是贾拾一得出的结论。
“宫,你输了!”一晃眼的时间,徵的双手已然拿满了柳叶刀,蓄势待发。
“天底下,能有几人拦得住玉面罗刹!”宫的脸上挂上了一个绝美的笑容,灿烂,迷人。
这预示着,玉面罗刹要大开杀戒了!
他的笑,倾国倾城,魅惑众生,只可惜,那是给予将死之人最后的恩赐…
陆景炎闻言,轻声一笑,用他那行将就木的声音说道:“纵然拼尽桃花坞的所有,也要将这个叛逆杀了!”
“那我就从你杀起!”陆景炎的话彻底激怒了宫,他飞速转身,运起功力,掌风直逼陆景炎!
羽见状,急忙上前要阻止,而徵却站在了原地不动…
然而,羽的速度再快,也是及不上宫,况且宫本就离陆景炎比较近。羽以为,怕是来不及阻止了…
可是,羽预想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宫的出掌停在了几乎触及陆景炎胸口的半空中…
继而,一口乌黑的血从宫的口中涌出!看过去时,宫原本受伤的手背出,流出的血早已变成了黑色的!
宫强忍中胸中气血的翻腾,迅速的封住了身上的几处穴位,然后转而质问徵:“你在柳叶刀上淬了毒?”
不只是毒,还是剧毒!
中毒后又运功,更是加快了毒血的运行,幸得宫内功强劲,稍能抵御一番,否则就算是封住了几个要穴,怕是也无济于事了。
千手鬼差徵的柳叶刀上,何时开始淬上了剧毒?!宫只恨自己大意了。
怪不得了,徵刚才并未出手阻止。他等的,就是宫运功!
“这是替拾一做的!”徵的脸上,是大仇得报的快然,义正言辞。
对话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羽抓住机会,马上制服了宫。
不可一世的玉面罗刹宫,被羽死死的钳制住了。现在的宫,也无力反抗了,剧毒,在他体内飞快的蔓延…
夕晨楼外,贾拾一听见了所有,包括宫中毒被擒。
她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断帕,泪水迷糊了双眼,看不清手中的断帕。
一阵风起,将贾拾一手中的断帕吹离。要是在往日,贾拾一怕是会拼了命的去追回,就算她不良于行,就算是爬的,她也要将断帕追回。
可今天,贾拾一没有那么做的冲动了。现实的残酷,浇醒了她。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什么从此以后,由我来爱你…可笑至极!从来,你就不需要人爱…爱对你来说,就是多余的…玉面罗刹宫,冷酷绝情,根本就不需要爱!
任由着断帕被风吹走,贾拾一只觉得一阵疲倦排山倒海的袭来。是心累了,以前有所期待所以不觉,如今像被掏空了一般,怎会不累?
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贾拾一的意识逐渐模糊,瘫倒在地上…
“拾一…”
最后一点意识消失前,贾拾一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叫唤,却如何也记不起声音的主人是谁。想睁眼看看那声音的主人的样貌,可怎么挣扎就是睁不开那愈益沉重的眼皮。
昏过去的最后一瞬间,只觉得呼吸间,鼻尖隐约掠过了一丝酒香…淡淡的,夹杂在夜里清凉的微风中…
算是给宫的最后恩德,陆景炎没人让人将宫五花大绑带出,留住了宫的最后一丝尊严。
宫被人押出夕晨楼没走几步,忽然一阵大风吹起,飞沙走石,令人猝不及防迷了眼。待风停沙石落时,众人再睁眼时,无人发现,宫的手中似乎多了点什么,是握着一点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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