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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 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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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交易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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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最后一名丫鬟嘴里套出穆色被禁足了,苏晚便以为自己会就此被□在这间房里,任由身上的伤口流血溃烂致死,抑或渴死饿死。再或者,穆旬清突然出现,想出什么法子再折磨她一阵再由她生死。

    她记得云宸离开的时候说那伤口清洗过上再上他给的药会比较好,可待到那日夜半也不见有人过来,反倒被一阵嗜骨的麻痒刺痛惊醒时,苏晚看着窗外银沙般的月光,无故掉下泪来。

    微明的房内,她借着月光看到被自己挠过的地方,已经比傍晚时的伤口大了许多,也深了许多,隐隐还能看到突兀的白骨。

    苏晚觉得自己以前不爱哭的吧,所以掉泪的感觉很陌生。她蹭在被褥上将泪擦去,忍着疼痛爬了起来。穆色这几日将她照顾得很好,傍晚一番折腾之后她又睡了一觉,此时力气恢复了大半,身子也比刚刚毒发时灵活多了。

    云宸给的药粉散着一股奇特的香味,一打开便散在空气里扑了满鼻。苏晚本来颤抖的手突然停住,这香味很安神,很温暖,和云宸给她的感觉一样。

    苏晚一点点洒在伤口上,没有想象中的刺疼,反倒像被春风拂过,原来又痒又疼的感觉瞬间便消失,那粉末好似喊着蕴暖,使得伤口微微发热。

    洒过腿上,手臂上,到了肩胛骨处,她放下药,慢慢解开上衣,露出整个肩膀,低下头才勉强看到部分伤口,依着感觉给自己涂上药粉。待到一包粉末用完时,身上的疼痛也消逝了。

    终于松了口气,苏晚慢慢拉回衣裳,突然瞥见自己的左后肩,好似散着光亮。定睛细细看去,白皙的肩背上好似……染上什么东西……

    苏晚脑袋尽量向后转,依稀认出好似一只蝴蝶,散着幽幽绿光,她一动,蝴蝶便也跟着动,要飞走一般,栩栩如生。苏晚所有注意力都被那蝴蝶吸引,不由伸右手,绕过左肩,尝试触碰那蝴蝶。

    冰凉的手指碰上肩膀上温热的皮肤,苏晚心下一惊,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这蝴蝶,竟是刻在自己肩上的……

    在苏家时沐浴都有人伺候,她也从未注意过自己的身子,被掳到了将军府,更是无闲情去在意,今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蝴蝶。

    苏晚魔障般盯着蝴蝶,用手来回抚过好几次,总觉得它就要振翅飞走似地,直到双眼酸疼,困意一阵阵袭来,才穿好衣物躺下睡了。

    之后两日,是苏晚意料中的无人管问,她喘着最后一口有意弄疼伤口让自己更加清醒也不愿陷入黑暗中了此余生。

    第三日,苏晚觉得窗外阳光格外灿烂,隔着一道木窗照进来仍是很刺眼。折射在一边的屏风上,那屏风上的花便会动一般,映射出各种颜色。

    门突然被打开,房内瞬时又明亮了许多,苏晚不由抬头看过去。

    阳光照得空气中微细的粉末上下飞舞,像初春时下的细雨一般。玄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门口,浑身好似渡了层金边,尤其那一头黑发,根根分明,被阳光下瞬间成了金黄色,微微舞动。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似往日浮着儒雅之气,反倒有些冷毅的感觉,看着苏晚,淡淡的。

    事后苏晚想起当时的情形,觉得自己那时必然是被囚得失了神智,否则她怎会对着穆旬清是那种反应?

    她仰起脑袋,眯眼看着穆旬清,突然笑了。眼里纯净无比,极其自然的一个笑容,宛若山谷里的清风,缓缓拉开。

    穆旬清本来没有表情的脸明显僵了僵,不自然地撇过眼,再转过首来,恢复到最初的面无表情,嗤笑道:“看来,还该再关你几日?”

    苏晚的笑容早在她露出时便自觉莫名,收了回去,此时听到穆旬清的话,转了个身,不言不语。

    穆旬清反手关上房门,踱着步子到了桌边,坐下。

    “你上次说,你叫楚若?”

    苏晚猛地睁眼,用力撑着身子坐起来,轻笑道:“你不是说我叫苏晚么?”

    穆旬清一手把玩着纸扇,扫了一眼苏晚,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自顾自问道:“你有何可证明自己是楚若?”

    “没有。”苏晚沉声回答,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却不太愿意示弱。

    穆旬清垂下眼皮,好似在思酌些什么,片刻,把玩纸扇的手停下,将纸扇握在掌心,抬头看着苏晚,正色道:“今日我来,想与楚姑娘谈一笔交易。”

    苏晚只觉得眉心一跳,心跳也跟着快了半拍,垂下眼皮掩住心中诧异,嗤笑道:“如今我命在你手,想要如何是你说了算,何来交易一说?”

    “楚姑娘所说有理。你这条命,我若想要,随时可以拿来。想要你生或是死,如何生或是如何死,不过我一句话。”穆旬清并未看着苏晚,双手拿着纸扇,缓缓打开,扬声道:“既然你如此识得时务,我也少些废话。我问你,十二年前,楚家发生何事?”

    苏晚刚刚平复的心跳又突地加速起来,她未料到穆旬清当真相信自己就是楚若,这就代表,她的确不是苏晚?可他所说的十二年前,楚家?她不过依着迷糊中脑袋里出现的对话和那些声音的亲切感确信自己便是楚若,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晚深吸了口气,轻笑道:“那时我还年幼,哪里记得发生何事。”

    “一点印象都无?”穆旬清的视线从纸扇上离开,抬头看苏晚,浓黑的眸子里尽是怀疑。

    “只记得娘让我逃。”苏晚心一横,不管是梦是真,干脆将那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穆旬清敛目,寻思着苏晚的“不记得”有几分可信。

    “将军何时对我的家事这般关心?”见穆旬清一直沉默,苏晚抬高声音挑衅问道。

    穆旬清的五指在桌上来回敲打了一阵,垂着眼皮仍是沉默。

    苏晚干脆躺回床上,不与他多浪费精力,须知她现在每说一句话都几乎耗掉她全身的力气。

    “你不是苏晚是楚若这种话,不要对第二人提起。”穆旬清突然开口,声音里竟难得的带了些柔气。

    苏晚闭目轻笑:“为什么?”

    “你不记得十二年前发生何事,可要我来告诉你?”

    苏晚心中又是一阵惊颤,倏地从床上爬起来,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问道:“发生过什么事?”

    倘若自己是楚若,有爹娘有玩伴,有名有姓更有家,怎会跑到苏家成了苏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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