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琳環醒来,离开了皇宫,不是回王府,而是回了丞相府,每日坐在院子里就跟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不论是谁跟她说话她都是不言不语,连一个表情都没有。
一个月了,琳環就只说过一句话。
‘我不想见他,求二哥不要让他进来。’那是几日后萧云湛回来的那一天琳環开口说的,那时宋逸正陪着她。琳環出事后,云崎离开国都,将琳環丧子一事快马加鞭告诉了萧云湛,知道之后,萧云湛马不停蹄,丢下了队伍,赶回了云泱国都,
却没有见到琳環。
之后一直到现在,琳環都没有见过萧云湛一面,即使知道他每日都在丞相府。
小鱼看着没有一点反应的琳環“小姐,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见王爷吗?”她呜咽着“小姐,孩子没了,难道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即使你每日这样折磨自己,孩子也不会回来了……孩子他死了,小姐,你懂不懂。”
她好想让琳環醒过来,从悲伤里走出来。
“小鱼,不要说了,你先下去吧。”宋逸走进院子,大老远就听见小鱼的声音,“公子,小姐她……”
“下去吧,我陪着她。”宋逸摆手,示意小鱼不要再说下去了。
小鱼看着宋逸,然后低下头。
“奴婢告退。”
宋逸在琳環的身边坐下来,他拨开贴在琳環脸上的乱发。
“環儿,我知道你听得到我们每一个人说的话,你不愿意回答二哥不勉强你。”宋逸坐直了身子,“你每日都不言不语,不哭不闹,是想惩罚自己,对吗?你可是是在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
只见琳環长长的睫毛微动,宋卫这话是说到琳環心坎去了。
如果不是她,孩子就不会死。
“你不见湛王,是觉得对不起他,没有脸再见他对吗?”他懂琳環,正是因为懂,他才更加心疼她,她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在自己的身上。
“你这个样子,以为真的只惩罚到自己吗?你折磨的是所有关心你的人,现在爹在自责,他说情愿自己死了,也不想看见今日你变成这样,还有湛王,自从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朝,他每日都在院子外面等着,就是想有一日你想通了肯见他,你知不知道现在朝堂的议论声有多大,孩子没了,他的悲痛绝不会比你少。”
他一字一句“環儿,你还年轻,孩子还可以再有,即使不为别人,就为了那个孩子,你也不应该这样。”
为了那个孩子……那个无辜的孩子。
“说不定,他一直在等着当你的下一个孩子呢,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让他等太久。”
下一个孩子……
宋逸站起来“環儿,你坐在这里太久了,二哥扶你进去休息。”
深夜寂静。
琳環安静的躺在床上,房门突然被推开。
屋里的烛火还没有燃尽,火光跳动拉长了他的身影。
好久不见,这段日子的每一天都像一年这么长,萧云湛在外面等到深夜,他想趁着琳環睡着了来瞧瞧她,他不知道,自从孩子死后,琳環每夜都是难以入眠的。
她甚至感觉到了有人坐在床沿。
她原先不确定是什么人,当萧云湛的手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时,她惊慌的睁大眼睛,他的手,他的气息,她怎么可能会辩不出来,可是……她不要见他,她说过不要见他的呀。
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琳環坐起来,往里面缩了好多,她撇过脸,甚至拉起被子挡住了那道目光。
这样他就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他了。
那样便不会那么痛。
她说“我说过不想看见你。”她看不见萧云湛此时有多狼狈,眼底有多少痛苦。
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他所有的骄傲,因为她,她奔溃了,他也就跟着奔溃了,她的痛,也是他的痛。
“琳環……不要在折磨自己了,好吗,”他沙哑的说。
琳環狠狠的摇头“……你出去,出去……”
“琳環,要怪也该怪我,如果我一直陪着你,这事就不会发生,亏我是百姓口中的战神,我却自己的妻子跟孩子都保护不了。所以,该怪的应该是我,事后我还不能陪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么多痛苦,我该死……”他没有一点点锐气,没有了骄傲。“我该死……”他一遍一遍的说着。
“都是因为我……是因为我孩子才会死。”琳環忍不住反驳,这时她突然被抱住,琳環用力的挣扎都无用,他好不容易可以抱住她怎么还会松开,“琳環,不是你的错……”萧云湛紧紧的抱着她“是老天太心狠,才带走我们的孩子。”
是,老天多残忍,给她的又要收回。
“为什么老天不让我死,为什么死的是孩子,他是无辜的。”只觉的萧云湛身体突然僵住。
如果……
如果真的要他在琳環跟孩子之间选择,他选的肯定是琳環,如果失去了她,他活着还会有意义。
良久。
“琳環,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就去陪着你。”
琳環豁然的睁大眼睛,陪着她,“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会死的。”他不要失去她,即使他得不到她的心,但是至少能看得见她。“你……”萧云湛的话简直让琳環目瞪口呆,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就算我死了,你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不是吗,你还有那么多的妃子,她们也可以为你生儿育女……”
“琳環,我只要你……”他吻上她的额头,“我只要宋琳環为我生儿育女。”
琳環眼睛睁的大大的,“你不要这样说……”琳環不安的低下头,“你这样说,我会以为……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的。”
这大概是她最不敢想的事情,他,萧云湛,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我爱你。”他低沉的声音就在琳環的耳边,她出现幻觉了是不是?而且还幻听了?她惊的忘记了反抗。“只要你愿意,我们以后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萧云湛……”琳環低声轻泣,她猛的抱住他,“对不起……萧云湛……对不起……”
萧云湛红了眼眶,眼泪从眼角落下,自从他懂事从来没有哭过,就算是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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