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来。
胤礽人还没进院子,舒术便适时的在门外头报了一句,所以胤礽提步进来的时候儿,即便是瞧见了几个脸红脖子粗正运气的老头儿,耳朵里倒也没听见什么别的话。
“贱民给贝勒爷请安!”说话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身藕色段子面儿的长衫,六合小帽儿上嵌了一颗蓝宝石,明晃晃的,身材虽是瘦小了些,眼神却很精亮,给这个老者平添了不少的锐气,此人手中一柄寿星拐杖,站在这些人当中靠前的位置,无论从穿着气度上还是从五行的气场上来讲,胤礽便知道这些人大概都是以这老者马首是瞻,说白了,这老头儿就是他们挑头儿的。
“贝勒爷平乱福建,又在此地多有建树,老朽心中感佩,今日得幸一见,果然人中龙凤才俊风流!”胤礽刚叫他们起身,自己才一落座,这老头儿就送来了一顶高帽子,胤礽点头笑了笑,答得也是从善如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乃是我朝秉持的宗旨,自是该竭尽全力,不过最后能够得胜,也得说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老头儿点了点头“贝勒爷此言不差,一切以和为贵方可都得圆满,福建诸乱起的也是不和二字!”
胤礽闻言便是对这老头儿多看了两眼,心说好个小老头儿,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还敢话里有话的拿着官逼民反四个字说事儿,这也就是换了我这个后世来的未来人,你说这话我觉得不妥也觉得没错,要是换了这身子的正主儿,你小子肯定文字狱了你!
“合不合的乃是事在人为,想当初皇上隆恩浩荡对福建可是采用了很多利民政策,想来老先生也是体会良多,可是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的起了祸事,依我看,天时地利人和是一方面,这自己个儿对自己个儿也得知道个轻重好歹,不过很多时候儿,有的人他就不知好歹,就拿那白衣教来说,最是可恼,老先生你说是与不是?”
那老头儿眼中一讪,顿了片刻,心说这话说得直白啊,这不就是暗示我不知好歹吗,难道说此事竟是这主仆二人串通了的,当真是来朝咱们讨方子的不成,若是如此,瞧着这阵势,只怕这位爷更是个难对付的主儿。
“贝勒爷…身份贵重,志在社稷,何等的贵不可言!”心里意思便是,你高不可攀黄带子一个,何必跟咱们小商小贩的过不去,讨咱们的方子去又有何用啊!
胤礽稍一琢磨,这老头儿说话云山雾罩的,却无一不是想要做个好的开场,当年所熟悉的一场场谈判的感觉又有些回来了,心里不禁还有些怀念这些绕来绕去的场面话。也不接他下文,直接端了茶杯饮了一口,瞧着老头儿唇角一勾,浅带笑意,却不接话儿:“老先生今年高寿啊?”
那老头儿一愣,他装傻!可是问到了自己却又不得不说,于是稍微收了收紧张,道:“老朽今年六十有五了!一把老骨头没什么活头儿,只盼着能守得住祖宗留下的家业,不至落败了便可闭眼享福去了!”
这老头儿,竟然句句朝那话上引,也着实的有意思,胤礽起了逗弄之心,随口又问:“几位可都用过膳了?要不就与本贝勒一同用一些?”
时至巳时,胤礽早饭没吃午饭不够点儿,肚子里空空如也,这会儿忽然想吃东西,也是随口一问,心知这帮子人说什么也不会二到真的敢跟自己一起用膳的地步,于是就在一双双惊愕的眼神注视下,从从容容的叫人布了菜,有荤有素的上了四道菜,没再跟他们客气,径自端了饭碗一顿海吃。
堂内几人傻了,相互看了看,真个是坐也不是站也为难,几个人临来的时候儿本都已经商量好了,是好是坏总得有个场面,个个都是提着十二分小心来的,谁知道这贝勒爷是个什么脾气呀!所以各人谁该先说什么后谁该说什么?这位爷会说什么?临来之前,这几个人也都做了演练,做了番心里铺垫,可现实到这儿了,谁知道这位贝勒爷不愠不恼,不骄不躁也不问来由,也不说过往,竟是问一些闲话,现在可好,自顾自的吃上了,这可叫咱们怎么开口,谁也不会去做那不长眼眉的事儿,于是堂上一时只闻杯盘咀嚼之声,这大堂上竟然静的出奇,只是画面诡异了一点,七八个半大老头儿,围绕着胤礽而坐,搓手抠脸抓耳挠腮者甚多,而居中而坐的正主儿,仿佛眼中没有这些人一般,吃的那叫个欢实那叫个慢条斯理!只不过被这么一群老眉老眼的主儿这么瞧着,吝谁也得蛋疼。
直盼到这位爷咽下了最后一口清汤,又瞧着左右来人利落的收拾了碗碟儿,老头儿中的代表之一才小心翼翼吐出句话:“咱们扰了贝勒爷用膳,实在罪过!”
胤礽抬眼看了看,嘴角一勾,说了句叫这些老头儿差点儿下巴落地的话:“几位要是来告李卫的那就算了,因为这事儿吧…他是奉了我的差遣!”
这回换成这帮老家伙蛋疼了,憋了好一会儿,算是资深代表的那个才缓了缓神色,哆嗦着拱了拱手,心说这是合谋啊,看来自己这份儿祖业他们是真惦记上了。
“贝勒爷,小老儿在京中的生意也做了许多年了,京中的爷们也都多有走动……”
还不等这老头儿说完,便被胤礽伸手打断,朝着这老头儿看了看,特神秘的朝他招招手,伏其耳旁道:“这事儿我已经跟皇上打过招呼了!”你说的爷可不就是老七吗,自己自打穿过来就跟这位没什么交集,康熙跟前儿也总瞧不见他的人影儿,偶见一回原来竟是个跛子,可见他也就是个闲散宗室的命了,你这会子把他抬了出来,你以为我会怕?要是老四老八兴许还有个商量。这事儿我是跟皇阿玛打过招呼了,可他老人家的折子这会子也不知道出没出北京城,不过相信眼前这位还没有那手眼通半天的能耐,骗也就骗了。怎么的这皇帝可是你嘴里那位爷的老爸不是。
果然这老头儿面露惊疑之色,面上讪了讪,哆嗦了半晌,才又看向胤礽:“贝勒爷,您这可是于理不合呀,咱们世代靠此养家糊口,这方子怎么能说捐就捐了呢!”
老头儿许是见没什么希望,竟有些激动,也不管是不是犯了上,情绪上有些失控,其他人见状也都随着附口称是。
胤礽只在一旁坐的挺直,端着茶杯瞧着他们一个个说的慷慨激愤。待他们情绪抵抗的差不多了,胤礽这才笑嘻嘻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掌,立时有婢女端了五个托盘上来,并一一搁在了桌子上,每个托盘之上都有一个小瓷瓶儿,胤礽笑嘻嘻的在一旁看,随手捡起一个瓷瓶儿,递给了离自己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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