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这些算是初级水平的火炮在当时来讲也算是天降的神器了,加上胤礽因为戴梓被害的事情,在精神上也算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所以福州城内外驻扎的也好还是随时在海防线上听命的差官也罢,都提着十二万分仔细的心思。
福州城内的白衣教余党算是清剿的差不多了,施世纶等没有了后顾之忧,连带着也怕这位主子爷将戴梓遇害的事儿多少归结到自己出兵不速,所以近日内的几场战役打的是有模有样,大大的很挫了一下郑家的锐气,连同胤礽命人加紧赶制的那十来门连发的小型火炮,更可谓是如虎添翼,历经了两日的恶战,不仅将郑家能够出海迎战的十数艘战舰尽数击沉,而且更是发了狠劲儿,忍着恶心领了十艘大船带着两千多人抗了炮直接杀到了台湾岛上去了。
隆隆的火炮声在福州城周边响了好几日,随着海风刮过来的火屑硝烟遮蔽了福州城内上空的日头,但是频传的捷报却着实的让坐守城内的胤礽等长长的舒了口气,胤礽心知,福州这场内忧外患算是将近了结之日了。
又是三日,胤礽跟胤祥两个正在堂内喝着十全大补汤,外面来报说是施世纶大将军凯旋而回,话音还能没落,由打门口儿闪进来一个人,一身的甲胄未除,只去了腰间佩刀,身上脏破不堪,凝固了的血渍遍布在铠甲之上,施世纶将军本就虬须髯鬓,洗白了也看不出干净,何况历经了一场恶战,想必已经是多日不得梳洗了,一身的落魄脏乱可想而知。
但是那乌黑的面上却露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连带一口整齐刷白的牙齿,显得与这幅尊容格格不入。进了屋旁的话没说,当屋就给胤礽单膝跪下了,这时胤礽方才瞧见这施大将军腰间还别着一个包袱,此时行礼数,就给撂在了地上。
“末将施世纶给贝勒爷跟十三阿哥请安!”
胤礽点点头,嘴里半口热汤因为太烫还没咽下去,稍显尴尬了些。一旁胤祥自然知道其中缘故,莞尔一笑,撂下手里的调羹,站起身来,上前扶了一把,将施世纶搀将起身“大将军辛苦了,我大清众将士辛苦了!”
施世纶咧嘴一笑,透着心里的畅快:“这场恶战若是没有贝勒爷那些个神器,还不晓得要打到何年何月,这帮子杀才每隔上几年就要起一回祸事,福建向来是难于安泰,如今趁此机会,一并的除了,从此以往,便可长治久安,实乃是百姓之福哇!”
胤祥点点头也是欣慰:“是呀,福建远离京师,皇阿玛也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加之常年的战乱,却是民不聊生。都说浙闽一带多刁民,实乃是乱世难安,如今白衣教与那郑家都已除了,皇阿玛再行施以仁政,假以时日必是一番盛世之景!施大将军此回功不可没!”
“末将岂敢居功,若非贝勒爷与十三爷调度有序,屡出奇谋,这场仗也未必能打的这么痛快!今日一番恶战下来,郑家的祖业宅基都被我用火炮轰平了,只是可惜,那郑家的老贼几日前先行了一步,倒是得了善终,只他那不成事的儿子孙儿倒是被我拿了,只不过,那老贼的儿子也算是条汉子,我军破门之时,他便拿刀自刎了,可惜不能将他送去法场受那凌迟的酷刑!我只枭了他的首级,也让这恶贼落不得全尸!”
这施世纶一番说话下来,情绪自是激动,话到此处,还不待胤祥反应,只手将地上的包袱皮抖了抖,也是手劲儿大了点儿,竟把包在其内的人头咕噜噜抖落下来,滚到了胤礽的脚底下。
只听得噗的一声,施世纶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退去,生生被喷了一大口的汤水,尚能闻出人参的药味儿来。再就是嗷的一声,眼前的贝勒爷身形窜起老高,一下子就跳到了桌子的另一面儿。
胤礽对这枭首之刑虽不陌生,但血淋淋的人头却是平生从未见过,今儿算是让施世纶给开了眼界了,要不是胸中还有这么点儿担当的话,只怕连裤裆都得给尿湿了去。胤祥初见这人头也是给唬了一跳,一个皇子阿哥富贵至极的人物,何曾真见过这腌臜之物,只不过虽然心中也觉膈应,但却比不得胤礽那一嗓子来的惊悚。
一日之后,许久不曾见过海面扬帆的景象又出现在福州城海边口岸之处,原是在战后,清兵要来往清点各样物资人员,胤礽也派了几个地反官员,暂且接手台湾的各处要务,总要理出些个名目来,他日也好则个呈递给康熙爷定夺,这些个琐碎之事,自是不需要劳烦胤礽等上心,自是有于成龙妥善安排了。
也不知道施世纶跟于成龙两个怎么捣鼓的,竟然搞出了一份郑家投降的降书出来,当家的不是都已经死光了吗,想来应该是郑家那个难当大任的孙子辈人物留下来的。于成龙整理之后,拿给胤礽看了一下,便规规矩矩的封好,很正式的黄布托盘,连同郑家残党百十余人跟那颗人头一起送抵了京师。
令胤礽恼羞成怒的是,在清点郑家余党的时候,竟然没发现半个东瀛人的身影,询问过施世纶也说是在上岛的当日,压根儿就没有发现什么东瀛人的踪迹。胤礽想想也对,这帮东瀛人最是狡猾,干的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儿,煽风点火挑拨的事儿他们干,一旦事迹败露,第一个跑的便是尔等鼠辈。想必是早早的看出了这郑家大势已去,再没有利用的必要,所以早早的趁乱逃回了东瀛老窝去了。他NN的,实在是可恶至极,当真打量着爷爷没办法追上去收拾了你们不成!
胤礽摔了个茶杯嘿嘿一乐,派人找来了正整军休息的施世纶,“施将军,郑家这回扑腾的这么大,实则是背后有哪些东瀛人的挑唆。到头来倒叫这出阴招蔫坏损的坏种跑了去,我这心头实在是窝火的厉害!”
施世纶唉了一声:“可说是,这帮子杀才真真的可恨,贝勒爷有所不知,数年之前,福建这边偶有动荡不安,明察暗访下来,不管是白衣教还是那郑家,多多少少的都能牵出背后有这些倭人的挑拨捣乱。
可往往咱们一旦予以追查,这帮倭贼就一路逃遁,隔海之遥,往往我辈力不从心。也是苦事一桩啊!”
胤礽心念一动:“那何不索性出兵征讨,做这猫捉老鼠的游戏是何道理?”
施世纶一叹,显出些许遗憾“贝勒爷此言不差,可有两难,第一,倭人每朝对我朝献礼纳岁,我主万岁也称其为友邦,虽然偶有此事发生,但其矢口不认,万岁爷圣烛高照,倒难与他们计较则个。其二,便是那倭国与我地跨海相隔,绵延千里,我军壮士多骁勇善战,可真论起海上行军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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