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树醒来是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睁开眼便感觉到自己依旧是虚弱的身体，想起自己倒下前的场景，林青树不禁一慌。连忙转过头，便看见了靠在床边睡着了的江维川。
这样冷的天气里，屋子里却十分暖和。林青树轻轻一动，却惊醒了他。带着有些歉意的微笑看着他抬起头来，可是笑容在看着他面庞的一瞬间僵住。
眼睛浮肿，面色也有些苍白。不过一晚的时间，人竟好像是消瘦了不少。
迎上她的目光，江维川先是一愣，随即便立刻站起身道：“昨晚守了你大半夜，我先去洗个脸。”
“维川······”心里一痛，林青树忍不住出声叫住他。
江维川停下脚步，却是没有转过身来：“嗯，你先等等，我一会便回来了。”
“嗯······嗯······”林青树低下头不再说什么，可是心里已经是猜到了几分的。刚刚她想坐起来都几乎使不上力气，自己这病恐怕是不轻了。何况他的脸上，还有泪水的痕迹。她居然是开不了口问他，都是因为自己，她如何问得出口。
没过多久，江维川便是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凝烟。伺候林青树换好衣衫，扶她到桌边坐了下来。早膳，凝烟准备了些粥，江维川亲自喂了林青树吃下。
忙活完这些之后，凝烟便是去煮今天的药了。昨天为了以防万一一直熬着，到底是没用得上。另外大夫开的打胎的方子，也已经抓好了药。凝烟慢慢往厨房走着，手紧紧攥着衣服，他不知道江维川会什么时候让她煮了送去给林青树喝。
凝烟走后，江维川陪林青树在榻上坐着。沉默一阵，江维川才终于是开口道：“青树······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林青树一愣，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大脑才算是正常运转，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用上心里，还带着一丝丝的害怕。她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可是一边江维川却突然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这个反应，连江维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林青树一动不动，心里瞬间被汹涌而出的悲伤所覆盖。江维川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她当然清楚：“维川，这孩子······要不了，是吧？”
身形一晃，江维川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我的病，很严重，对吗？”
看着他沉默的面庞，林青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接着问道，声音里有些痛楚的感觉。像极寒的天气里，被冻得开始裂开的玻璃发出的声音。
“·······对不起。”林青树突然发现，自己虚弱得连哭得力气也没有。
江维川的沉默，在这一句对不起里，瞬间到达极限。伸出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他觉得自己不能承受更多的东西。至于这个更多是什么，他自己却也是说不明白。或许是她再说一遍对不起，或许是所有的一切。
他知道她所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是抱歉他将要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心干渴得几乎要到极限，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林青树缓缓地抬手抱住他，头倚在他的肩膀，手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背。自己的肩头有湿润的感觉，清晰的痛楚瞬间抓住了她。她甚至不敢稍微想象他现在的样子。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去考虑以后。
林青树轻轻地扶着江维川的背，她头一次见到他脆弱成这般模样。
最近更新的时间很不稳定，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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