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刚走了不久,江路却是过来了。一进屋,见了林青树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又是来了什么人?”
“回少夫人的话,是表小姐又过来了。现在正在门口等着呢。”
林青树一愣,她倒是没想到林心居然又来了:“她可有说了些什么?”
江路面上有些为难的样子,道:“表小姐说,上次来听闻少爷病了,因此她特地亲手做了些宁神的香囊要送给少爷。并说只是见一见少爷便好,不会打扰到少爷。”
这些话听得林青树微微有些吃惊。这般通情达理,放低姿态的话,竟是昔日那个张扬跋扈的少女说出来的。想来,京城被占的这些时日,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姐,也终于是尝到了些人间疾苦了吧。本来本性并不坏,如今也是有了这样的改变。
“这些话,你去书房原样告诉维川吧,说是我让你去的。”
“可是,少夫人······”
林青树笑着摆摆手说:“你只管去便是,至于维川要怎么做,让他决定吧。”
“是······是······那少夫人,我去了啊······”
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去呗,我还能半路给你叫回来不成。”
行了礼,江路便终于是出去了。林青树看着他的身影有些出了神。手指推捻着杯壁,陷入了沉思。若还是以前那个林心,她大概不会多想什么。自然不是担心江维川会动摇什么的。只是,一个女子经历了些什么,依旧痴情于一个男子,恐怕是用情至深吧。
当心变得温和敏感的时候,常常要接受更多的伤害。至于林心,她若真是改了性情,只怕会比从前更加难过吧。轻声一叹,而这些,最好都是她林青树不要去过问的事。
没过多久,江路又是过来了。林青树一见他便笑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江路有些窘迫地行着礼道:“没有,少夫人,只是我觉得该过来告诉您一声。”
“告诉我什么?”
“少爷已经婉拒了表小姐,让她回去了。”
这个结果,林青树早是想到了的。停了停问道:“那香囊可有让你代为收下?”
“没有。”江路低着头,快速地回答道。
林青树一愣,虽然这种情况不是特别让人意外。但是她还是有些惊讶于江维川那般温和的性子竟真的能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来。
“维川可是给了她什么说法的?”
“回少夫人的话,没有。少爷只是让我回话说,这香囊他不能收下。”
不能收下。低头微微一笑,倒是还是江维川,这样的话听起来虽是直接,但恐怕也是最委婉不过了的吧。一个不能,包涵了多少未说出口的理由和自身的坚持。对方若是明理,自然也是会去理解这未尽之意的。
“那林心可还有说什么?”
“回少夫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照着少爷的话回了之后,她看起来好像很难过。拿着香囊,只说了一句‘打扰了’便是离开了。”
心里一顿,这一句话,有她不用问也能想见的悲伤和痛苦。只怕强大的,连泪水也不能轻易替心表达出情绪来吧。
“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是。”行了礼,江路便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林青树兀自坐着,呆了好一会,半响,才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纸。
略微沉思,提笔便写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苏轼的词,据说这词的由来还是因为一位痴情于苏轼最后郁郁而终的女子。只怕苏轼自己写的时候,也是心中感怀。只是不知有没有对自己的一些埋怨。
搁下笔,复又看了一遍,多少还是有些不应景的。摇了摇头,林青树便是搁在一边回了榻上坐下。闲着没事做,便拿了诗集来看。
离安也是机灵,隔些时候便会过来换茶,却从来不会打扰到她。
晚些时候江维川便是回来了。彼此林青树因为看书看得乏,已经趴在小桌上睡着了。江维川也不去打扰她,自己走去书桌边呆着。可是一去便见着林青树写下来的词。
饶有兴致的看完,再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林青树忍不住一笑。恰好此时,林青树动了动醒了过来。睁着朦胧的睡眼,半天才看着站在书桌边的江维川。
补上了昨天的。。。我对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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