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冲着他们使了个眼色。走出去站在二楼走廊,向着靠近那个小台子的地方近了走。
只见台上轻纱幔帐里可见一女子的身影,端坐着。琴音一起,整个喧嚣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林青树也是一愣,这曲调清婉,缓和,一点也不似当日自己遇见的那个活泼的女子会弹奏的。声声入耳,竟隐约见了些空灵之音。
心里对这个萧萧不禁又多出了几分好感。一曲弹罢,帘子被撩了起来。果然,里面坐着的就是当初将朱钗让给自己的人。嘴角含笑,看着她走出来。一袭红白相间的衣裳,热情里有些雅致。
当真还有这样的女子,端起架子来像不染凡俗的仙女;放纵起来,又是这般妖冶动人。
叫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小厮:“你们这,今夜要想这萧萧姑娘来陪是个什么规矩?”
“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吧。这萧萧姑娘自己会出题,中她意的便是今晚她的入幕之宾。当然······”
上下打量了一眼林青树的穿着:“公子您还得给得起这迈门槛的钱。”
林青树淡然一笑,这小厮也不再说什么,接着做自己的活去了。
“天枢,你去打听打听,要多少钱。”
“·····是,公子。”
一会天枢红着脸便回来了,看他的样子大概是被人打趣了一阵。凑到林青树身边,低声地说了两句。
林青树一笑,果然不便宜。
许妈妈这会子,正在台上宣布着今晚萧萧定下的规矩。说是以诗相赠,萧萧要是满意了就行。
林青树挑挑眉,这不是正中下怀。
台下一阵哄闹,许妈妈连忙高声道:“各位公子莫急,我们萧萧姑娘说了,要以她为题。”
这一下,下面闹得更是欢了。有几个书生模样的已经摩拳擦掌,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也有人高喊着萧萧的名字,真是好不热闹。
林青树轻轻一笑,道:“天枢,去取了纸和笔墨来。”
这么一说,三个人都是一愣。本以为林青树就只是看看热闹而已,没想到她还真要参合进去。天枢疑惑地看了凝烟一眼。凝烟素知林青树的脾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让他去取。
等东西备齐了,林青树沉思了一会。提笔便写道:“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是鱼玄机的《赠邻女》,身份倒也相符,情感也是真挚。就是不知,这底下众人有没有能胜于此的高手。要是有这柳永之类喜欢流连于青楼的人,林青树也就只好自认倒霉了。
改题为“相赠”,写好便差人递了上去。
看着一沓一沓的纸递到萧萧的手上,她慢悠悠地看着,林青树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终于,看见萧萧停在一张纸上,认真地读了一会。将这纸递于一边的许妈妈,萧萧便安静地坐着。
林青树突然有了一种当年考试老师在讲台上念成绩的感觉。只听见许妈妈高声道:“不知这《相赠》,是哪位公子的佳作?”
林青树兴奋得恨不得跳起来高呼一声,而一边凝烟却是一脸“完了”的表情。好不容易忍住,站直了身子,慢慢地道:“是在下。”
这一声,让所有人都向着这二楼看了过来。与他人看来,楼上哪位身穿白衣的公子,长得也是俊逸。萧萧抬起头一看,脸色不由得一变。看着林青树同样看着自己,露出得玩味的笑容。萧萧不禁在心里赞叹:这将军府的小姐,还当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两人都各自强忍着笑。只见萧萧低声跟许妈妈说了些什么,许妈妈便抬头道:“这位公子,恭喜您了。”
林青树心里一阵得意,面上却还是一张云淡风轻的脸。带着凝烟他们,随着上来引路的小厮便在众人的注视中走了。
小厮一路直赞林青树好才华,将他们引到萧萧房门口,便暧昧地笑了笑离开了。林青树看得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停了停,便抬头=手轻轻叩了三下门,装腔作势地道:“敢问姑娘,在下可否进来?”
里面逸出一阵笑声,而后便听见萧萧道:“公子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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