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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溪河水向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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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麻石街道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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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北大队部小会议室很是热闹,全体大队干部和各个生产队的全体队委聚济一堂,以往召集类似会议,通常在一楼后厅大会议室。./ 田树勋说,一楼后厅地方太大,开会的人借机散漫,会场没有纪律。

    “社教运动”是中心任务,与会人员基本都己知道“会议精神”;当田树勋讲解《‘社教’工作方案》时,大家还是为之一震,面『色』大变,相视无语。而后,惊诧变得茫然,变成麻木;等田树勋讲完,大多数人面『色』平淡,好象是在茶馆里听“说书”。

    田树勋说:“现在,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和补充,大家说说吧!”

    除了抽烟,会议室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有什么意见?”田树勋想让李忠良“敲边鼓”,“书记唱戏主任搭台”; 可不见人,问,“李主任呢?”

    李伯林说:“李主任说头痛,感冒了;去卫生所了。”

    田树勋在心里骂了一声,他姆妈的!头痛个鬼;整个钱北,田树勋就对李忠良的自由主义无可奈何。可以说 ,李忠良己堕落成了“小农意识的代表”;大队工作不闻不问,只要秋菊不在家,每天报个到,转身就去钱北小学 “抓革命”,要不就去养鸡场“促生产”。由于受他影响,连沈金生也革命意志消退,明知今天生产队长会有激烈的辩争,他竟请假,说是岳母娘家有事。

    田树勋原本也不指望生产队的队委们喊好,只是大队干部内部对《‘社教’工作方案》意见不统一,才召开大会征求意见,应是解释、或通告一下。队委们说不说,无所谓。田树勋继续说:

    “你们都不作声,我只当是默认了。下面讨论收回自留地的方案和‘补偿’ 标准。收回自留地总的措施是收整留零,这里有‘三个先收’;自留地集中的地方先收,和生产队土地邻近的地方先收,与‘农田规划、改造’区域内的先收。现在这些自留地的种植有三种状况……”

    田树勋把“补偿依据”说完;点支烟,准备迎击各种刁难。昨晚他就作好充分准备,这是涉及社员的切身利益,肯定会引发争辩。奇怪,怕是被“『潮』烟”熏昏了头,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没有听明白?田树勋决定问一下;抬头看见李士元,便问:

    “三队,李士元队长,听明白了吗?”

    “叫我吗?”李士元噙着旱烟竿,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句。

    田树勋说:“你说什么?李队长,有什么意见可以提。”

    李士元说:“不是取消生产队了吗?大队让‘治保会’直接办就行了。”

    田树勋解释说:“我没说马上取消生产队,现在是过渡;有许多政策上的事还得等公社、县,甚至省里批准。大家注意了,我再重复一遍;我是说,在一、二年时间内,过渡到‘二级管理’。李队长,有什么意见吗?”

    李士元说:“还得等公社、县和省里批准呀?批准了再说吧!”

    田树勋出师不利,一想,是自己欠稳妥;三队有李忠良罩着, 李士元当了十年的生产队长,自然夜郎自大,出口不逊。他姆妈的!先应找个“软”的;王阿桂,他是大队对王阿土“隔离审查”后,由田树勋直接任命的二队队长。

    “王阿桂,你说!”

    王阿桂不高兴了,田树勋的派头挺足,对李士元还称声队长,怎么对我直呼叫唤;王阿桂说:“我不知道!”

    田树勋说:“怎么叫作不知道?你只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王阿桂翻翻眼皮,说:“大家同意我就同意。”

    田树勋是恨铁不成钢,大声责问:

    “王阿桂同志,难道你的肩膀上没有脑袋?作为一个生产队长,怎么没有一点革命意志?”

    周围一片暗笑声,王阿桂恼怒了。二十来岁的娃娃,作了代理支书,秃尾巴公鸡『插』了三根山鸡『毛』,充“山大王”;对我直呼叫唤倒也罢了,还嘲弄我没有脑袋,传开去岂不让钱北人都耻笑我?同是“知青”,林木森比你强多了!

    “怎么叫作没有一点革命意志?”王阿桂粗声粗气地反诘,他正准备再说,与田树勋打了个照面,心里一虚,咕哝道,“这么大的事,又不是茶馆里听书,总得让人想一想吧?”

    田树勋说:“我说得还不清楚吗?茶馆里听书,我是在说书吗?现在在开会!”

    王阿桂咕道:“我知道在开会……”

    田树勋说:“知道开会就应认真!你当我是在点曹『操』的兵马?”

    小会议室一片笑声,许多人想起了“王阿桂的黄瓜——曹『操』的三万兵马”的故事,有人大声地笑个不停。笑声中,王阿桂的脸成了猪肝『色』。他决意要捥回面子,田阿兴家的娃娃,戏弄我?他姆妈的!好,老子回答你。

    王阿桂站起身,很认真地说:“这么说,田支书,收回自留地,社员的吃菜由生产队供应?社员买油、买盐、买醋、买烟、打酱油的钱全由生产队付;喝酒、剃头、扯布、买草纸管不管?”

    田树勋感到事情的某个环节上出了差错,忙解释说:

    “等一下,王阿桂,眼下还没这么快;暂时还是以工分计酬,按劳分配,只是先把自留地收回百分之五十归集体所有,百分之四十由集体种植,集中供应社员吃菜。”

    王阿桂还是没转过弯来,说:

    “啊,真好!社员不养鸡,不养鸭,不种自留地;吃菜到生产队拿,有个问题,如果社员要的生产队没有,大队给不给?”

    “田支书不说得很清楚吗?”杨慧丽帮着解释,“王阿桂,自留地本来就是让社员种菜吃的;收回百分之五十归集体所有,集体种是为了截断社员头脑里的‘资本主义残余思想’,只有割掉‘资本主义的尾巴’,社员们不惦记自留地,才能一心一意搞好队里的生产。”

    大队里开会,除了蚕桑,『妇』女队长从不发言;雄鸡司晨,队里自有当家人。队长们都不吭声,鸡雏大点杨慧丽却开腔;王阿桂一转眼睛,说:

    “小『毛』娘子,社员们收了工干什么?看戏,没戏看;听书,没书听;只有睡觉,睡觉也有麻烦;现在要‘计划生育’,万一‘播种’了,大队又要批评。小『毛』娘子,你没事;蛋还没有,尽管和小『毛』睡!”

    众人大笑起来,杨慧丽恼了。但她决定坚持住!杨慧丽有些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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