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小却能通大船;没准今年能批点水利款。”
“木森是掉进钱眼里了!”沈心田在一边笑着说,“干脆你学习回来,作龙溪的财政部长吧!”
王宏铭也笑着说:“那好吧!我和沈书记乘船到龙溪河上等;木森,船进翠湖港就是你们的事了。”
蔡阿田还是对“建工队”不放心,顺便提出要林木森兼管。
沈心田笑着说:“这本就是木森的事,他又是个闲不住的人。木森,青山离城里近,你有空就多跑两趟,正好把这事抓起来。”
林木森说:“蔡支书在,应该没事。”
沈心田说:“木森,前几天,我去城里开会,遇见于林的林书记。林书记有一句话,说得我心服口服。林书记说,现在是智者为能人,要会非正规出牌。为什么?依照现在的局面,样样都不能干。可是以公社现状,各行各业都得有所发展。只有另辟蹊径才是新路,从拆屋到搞建工队,木森,你闯出了条新路。这非正规出牌,老蔡、大发他们是办不到,也想不到的。”
林木森说:“我知道了。”
王宏铭笑着说:“真的知道了?”
林木森笑着说:“知道了。升财政部长了。”
两边电话一片笑声。
新中国成立后,革命的目标是消灭私有制,特别在“文革”的各种政治高压下,几乎全民以穷为荣。可是,人要生存,城里工人还有工资,计划物质维持基本的生活。农村却是靠天吃饭,为了完成国家的征收计划,有的地方农民连基本口粮都保不住。
于是,农民偷偷搞些小副业,竭力保存一点点个人生存空间。这些事给了一些人很有益的启发,尤其是“知青”,因为他们有着城乡两种生活,知道城乡之间有一种思想差异,能从中寻出一条新的路。这些“知青”在自谋出路与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奋争中,学会了“非正规出牌”,增长了生存的智慧和敢冒风险闯荡世界的胆魄与勇气。而这些,是农村基层干部不敢想、更不敢干的。
早上,“大丰片工作组” 一行人乘上机动船来到翠湖港河口。都知道“县检查组”再早也得八点半后到;嘴里喊不急,不到七点就上了船。
太阳暖暖地;河风阵阵,掀动着衣衫,吹得脸有些麻木。几个人都立在船头,谁也不说话;他们没有按公社的安排,给“县检查组” 一个“渔民上岸,搬入新居”的喜庆场面。虽然都摆出副大义凛然的神态,内心还是忐忑不安,好象面临一场“生死劫”。
昨晚十点,张水旺又来到良种场;递上一张纸,表态说:
“我同搬家的社员说了,他们愿意明天搬;这是他们签的同意书,有的说,没问题,大不了不动灶。”
新房落成,农民搬入新居,称“搬场”,“场、长”谐音,图吉利。进宅前一日,以朱漆盘恭奉神牌和祖宗神主,手持香三枝。虽在白天,亦须请人以灯笼、火把照着。在新房中设供桌,置供品,点香烛,祭土地神,祭毕,在泥地上挖个小凹坑,将祭祀过的酒洒在小坑里,表示敬献给土地神。灶神是一家之主,须先进宅。随即送进一杆秤、两根甘蔗,取称心、甘甜的意思;还有的送入两支带枝叶的青竹、一只竹筛子、一只鱼簏,青竹表示“节节高”,筛子与狮子谐音,竹筛子代表狮子,簏代表梅花鹿,含有镇宅、吉祥的意思。家具搬进新居时燃放爆竹、鞭炮。办“搬场酒”,场面比较大,所有来往的亲戚、朋友都要邀请。祝贺的亲友要备糕、馒头、猪肉等作为礼物,尤其是至亲必备。
林木森笑了,说:“不动灶就是不愿意。造新房是大事,特别是渔民,可以说是祖宗几代人才在岸上有了新屋,谁不想讨个‘彩头’?我不可能为了朝自已脸上‘贴金’,而下行政命令让社员搬家。社员一旦心里有了疙瘩,嘴上不说,心里会骂娘的!”
“工作组”的人大为感动;杨兴一拍桌子,说:“*产党就讲实事求是,我们不搞虚头八脑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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