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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溪河水向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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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建華翻臉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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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吭声;我怕他早晚会出头抱不平……”

    “我这样子又怎样?”王建华不高兴了,说,“我想起这事就冤!木森早点来报信,我哥和老邓就不会被抓。有我哥在,他和蔡支书两人联手,‘钱北片’会变得今天这乌烟瘴气地?田树勋敢这般嚣张?刘水根敢这样欺男霸女、为非作歹?”

    林木森听了,不乐意了。心想,若不是我报信,你们都连锅端了。出事后,若不是我冒着风险出面,来一个釜底抽薪;你王建华还会这样安稳地坐在收购站?好人难作!

    见林木森脸色阴沉下来,田云娇忙埋怨丈夫,说:

    “你瞎说什么!这事能怪木森吗?”

    王建华头一扬,说:“我才没瞎说。八月十四,木森就发现了问题;哪天他到收购站找我就为这事,后来还试探过我,林木森,对不对?你是我的好兄弟,当时你却不肯说,只要透点风,事情不就可以避免了吗?”

    “王建华,你又当我是好兄弟了吗?”林木森按捺不住满肚子的怨气,愤愤地说,“这么大的事,你宁愿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张大发去商量;八字没一撇,就闹得满城风雨。八月十四我是试探过你,你为什么不透点风呢?”

    王建华火气更大,说:“你胡说!我和你商量了,你不敢干!你为了顶‘乌纱帽’,看着老邓他们饿死也不肯伸手帮一把!现在更是这样;看着钱北歹人横行,屁都不敢放!还‘福星’哩?狗屁都不是!”

    林木森说:“这是‘运动’,钱北是县委的点;王建华,钱北街变成这样,我又能怎样?再说‘钱北片’又不属我的工作范围。我又不是钦差大臣,难道我到钱北街上去喊,把刘水根、田树勋赶出去?你能干!如果你看不过,就领个头,缩在收购站,算什么英雄!”

    王建华呛住了,一急,说:“你充什么‘草根英雄’?连朱丽雯的事都不敢管,辜负姑娘一片心!”

    林木森被戳了伤疤,火了,说:“……你、你放屁!”

    “你们吵什么?你们吵什么呀?”两个好友翻脸了;田云娇不知所措,急得都要哭了,说,“求求你们小声一点;让别人听见,会出事的!木森,木森,你消消气;他受了刺激,全是在瞎说!”

    王建华说:“我才没瞎说!”

    田云娇说:“你就是在瞎说。建华,建华,给木森道歉!”

    “好个田云娇,你见我王家兄弟垮了,你也翻脸不认人……行!”王建华把手中的碗往地上一摔,咬着牙说,“你也攀‘高枝’去,你我划清界限;我不影响你!老子和你离婚!”

    田云娇说:“你――混蛋!”

    多日来集聚在心里的委屈、忧伤、惶恐和愤懑,倾刻爆发了;远不说,若不是“九.二二”头一天有结论,这批“纳新”就没有她的份;若不是林木森出面找于林的沈秘书,王建华难逃一劫,自己也会打入“另册” 。田云娇气急败坏地冲上前,狠狠地打了王建华一记耳光。

    打了,田云娇也清醒了,忙去抚摸王建华的脸,不停地说:

    “对不起!建华,对不起!建华……”

    王建华狠狠地摔开田云娇的手,扬起手来;田云娇闭上眼腈,等他打。可王建华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他抱着头,蹲下身去,放声大哭起来。田云娇见状,惊诧片刻,忙拢过去,抱住王建华也痛哭起来……

    望着抱头痛哭的建华夫妇,林木森感到心象撕裂一样痛。他仰天长叹,不使眼眶里的泪珠流下来。

    这些到底都为了什么?林木森反复告戒自己,王建华是因受了刺激才说出这些伤人的话……他是为钱北现状而优,为钱北社员遭难而虑。“得時者昌, 矢時者亡。”在“社教运动”的大形势下,一个小小的林木森能作什么?今日捧我作“大丰片‘福星’”;没准明天一起床,“运动”到自己的头上,“福星”变 “灾星”……

    林木森点燃一支烟,竭力使面容平静下来。他悄然离开了收购站,跨出大门的刹间,脑袋闪过一个念头――收购站不再是他的 “避风港”了!

    林木森负气走出收购站,走了几步,站住了。他想起出门时和李金凤约好,让她到收购站叫自己一同去沈梅英家喝“满月酒”。

    林木森怕李金凤扑空,一问田云娇,知道自己和王建华吵架了,心里会难受。万一王建华说漏了嘴,扯到了朱丽雯,沈梅英的疙瘩未解,又来一个……朱丽雯在李金凤心里的份量很重,比金娥还亲,这事千万不能让李金凤知道!通过沈梅英的事,林木森察觉李金凤表面上什么事也不放心里,其实她心里很有主意,凡与自己有关的事,她都十分地在意。有时冷不防点出几句,还先责怪自己没有服伺好,让你哭笑不是。

    林木森想回转,又怕屋里聚满的人;正犹豫不决,被一双小手拉住。一看,原来是小盈。小盈朝林木森甜甜地一笑,说:

    “干爸,你是去看小弟弟吗?”

    林木森模棱两可地应了声,问:“小盈,你上哪去?”

    小盈说:“我阿爸请干爸到家去。干爸,走吧!”

    林木森说:“我在等……小盈,正好你去叫……”

    “干爸,叫谁呀?”小盈调皮地笑着说,“是干妈让我来找干爸的。干妈要到阿珍姨婆家去打一转;说回头上家来找干爸。”

    王富贵在等林木森;听见女儿的声音,忙迎了出来。

    一把火,一座三开间二进半二披厢住宅变成三间瓦房,大家都为王富贵捏了一把汗,惜财似命的他怎能挺过去?没想到王富贵非常平静,瓦房建好,王富贵把前厅的残垣断壁拆除,盖了披厢作厨房,还砌上二米高的围墙,烧焦的木料一修整,变成屋里的家俱,王富贵又关起门照样过他安稳适宜的日子。依他说法:多大的命承多大的财,无福消受天夺去。

    金珠打过招呼,泡好茶,说是去沈宝根家帮忙,便领着小盈出门去了。

    林木森刚坐稳,王富贵从里屋取出一个梳妆匣,低声说:

    “木森兄弟,我估摸今天你会回钱北,有件事和你商量。前两天,罗老八和乔巧来家找我;说是祖上留了一些东西,是批‘黄货’和一座小宅院。木森兄弟,听他的口气,想让给你。”

    “他怎么找我?”林木森警觉起来,问,“富贵哥,罗老八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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