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围着蚕床转,一条蚕就是一颗茧,条条蚕都是钱。蚕种场是国家的,赚的是蚕的种子钱,而生产队里是靠茧子卖钱。又没有严格标准,眼睛都看花也择不出几条……
看到了种种差距,大家并不在意。湖乡春蚕期是最繁忙季节,好不容易喘口气,好投入双抢。夏蚕正处高温,每日要在蚕房屋顶淋水降温,生产队不可能抽出这么多劳力来。还有,养春蚕后期基本是伐枝,好待桑树萌发新枝。喂夏蚕要备留桑叶,喂了夏蚕就会没有桑冬叶,羊怎样过冬?还有,田里、菜土肥料都紧张,桑园蓄三五个月叶,能养树歇息,可少上一次肥。还有,养夏蚕时天热,队里人家房屋都紧,哪里有蚕室。还有,晚稻要治虫,蚕苗娇嫩,对温度湿度很敏感,忌气味,臭也怕,香也怕。使况田里喷的是是连人都能毒死的农药。还有……
总之,一季春蚕半岁粮,你不说,队里人也会上心。夏蚕,小规模养点可试试运气,动真格的,难!
陈仁杰却很热衷于夏蚕养殖。峦山的春季冷,他想推迟春蚕的饲养期,以促进峦山的蚕桑,但峦山的日夜气温相差大,他便一直在琢磨蚕室的“风循环降温”,等讲课老师走开。陈仁杰便拉着林木森在蚕室的屋前房后转。俩人正对屋檐的“通风口”比比划划,蚕室里的“养蚕女”**起来,林木森听见有一个人“养蚕女”冲着他打招呼。
“养蚕女”们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扎头巾,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林木森一时还没有反应出这女工是谁,听见沈双林喊他们吃饭,只好冲着窗里笑了笑,跟着大家往蚕种场食堂走去。没料到这个“养蚕女”追了出来,一双杏仁眼露着嗔怪,说:
“林主任,林主任!好大的架子,叫你都不应。”
待她取下口罩,原来是丁慧丽。林木森抱歉地说:
“对不起!丁慧丽,我一时没认出你。”
丁慧丽说:“真是贵人忘事多。林主任,刚才我叫你,你不答理我,她们都说我不认识你,说我是吹牛;你让我坍了台。你说怎么办?”
事关“面子”,丁慧丽很是认真。学员们想想有趣,都笑开了;七嘴八舌地调侃起来。
“就是,林主任,你怎么能这样呢?太不尊重女同志!”
“林主任,请你严肃些,这可不是件小事!”
“真看不出,木森,平日还温和谦虚,原来满脑子大男人主义!”
“你说怎么办?要不,我过去声明一下,行不行?”林木森见她娇嗔有趣,也调侃道,“丁慧丽,再让我的同学们也去作个证。”
“行!”沈双林凑上来说,“这么漂亮的姑娘谁不愿认识?我去证明你认识林木森,还认识我沈双林。丁慧丽,说,还要认识谁?”
周鑫上前说:“我昨晚就与你认识了,要不要也去说说?”
丁慧丽打量周鑫一阵,迟疑道:“我昨晚几时与你见过?”
“梦里呀!”周鑫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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