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又自持是‘地头蛇’,不好好地作事,蚕种场不得不依靠我们外地人。 徐武出院的晚上,丁慧丽就来我们宿舍住了……瞪什么眼?各有各的床,放下蚊帐,互不干涉。有什么办法?现在‘四世同堂’都有;蚕种场有些‘长期合同工’都没有单间住。徐武的事还没完。木森,别看丁慧丽现在和徐武亲亲热热地,早晚会出事……其实丁慧丽是想留在蚕种场作‘长期合同工’。当初丁慧丽跟大军,就是大军把她介绍进了蚕种场。看见徐武在蚕种场有人罩着,人又高大威武,加上嘴上口无遮拦好吹;认定他能帮她签合同,我看难……”
林木森想了一下,认为金德江的话有道理;说:
“徐武为人豪爽,出手大方,就是脾气暴燥,最致命的是爱吃醋。他和杨慧丽分手就是例子,如果他不因杨慧丽和蔡小毛接近而大吵大闹,杨慧丽也不一定会离开他。”
金德江说:“木森,这点你说错了。他俩之间,是杨慧丽变了心。杨慧丽太好表现,想得到大队的重视,可总不顺意。杨慧丽到钱北就看上了田树勋,没成功;她和徐武好是徐武的阿哥在‘城市民兵’。现在要‘扎根’,‘招工’没希望了,她又盯上了李伯林,还说是伯林追求她;结果伯林与钱北小学校长女儿订了婚。杨慧丽找蔡小毛大半原因是因为小毛是蔡支书的堂弟。杨慧丽父母都在‘环卫处’,城里没靠山只好在乡里找一个。”
林木森不由倒吸了口气;心想,显然在“知青”眼中,认定自己是靠着王宏铭而“咸鱼翻身”,平步青云的。不过,林木森还是认为杨慧丽的打算有道理,人总要找条“出路”。他想到钱红英在“数落”各个“知青”的去向时的忧郁的面容……
林木森转移话题,说:“你呢?德江,有什么打算?”
金德江说:“我?现在我只想留在蚕种场。我妹妹今年十六岁,按政策‘二留一’;她在家里呆着等分配,龙溪又没有什么单位,豆腐店太累,看她能不能进供销社的商店。”
林木森笑了笑,说:“德江,有女朋友吗?我看这里养蚕姑娘长得挺不错,没找一个?”
“这里找一个?这里不行。别听丁慧丽胡扯!好的看不上我,烂的我看不上她。”金德江笑了笑,说,“木森,你真的打算同金凤结婚?”
“你觉得怎样?”林木森递给金德江一支烟,两人坐在渡口的风雨亭里。
金德江说:“不好说……木森,其实朱丽雯与你很相配;真的,我看得出,她对你一直有意思。可惜,阴差阳错,世事作弄人!金凤作娘子还不错,就是……说了你别在意。木森,你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转干’了,进城了,你又有‘桃花缘’,莺歌蝶舞,你能坐怀不乱?危险!”
林木森想反诘,不知怎样说,一笑了之。
“你同钱红英的事就此了结了吗?”林木森问。
“我过不了那道坎;娶个‘二婚’,我父母也不会同意。”金德江递过一支烟,抽了两口,说,“我很同情她。木森,‘女知青’都很难;为了生存,‘**’的很多。太湖大队‘知青’可感谢你了,在芦席场作事风不吹雨不淋,工分‘旱涝保收’。如果你管‘知青工作’,或许会想办法帮钱红英她们一下。”
林木森说:“太湖大队‘知青’是碰上了‘机遇’;我有多大的能耐?有其心也无其力!你缺点什么吗?我有‘购货卡’, 日用品,还有香烟,需要什么?干脆,同我去农科所供销社。”
金德江说:“农科所直属省农厅,物质供应丰富。发‘购货卡’,就是为防我们蚕种场的。方便就买块香皂,我送给妹妹。好了,你上船吧。”
林木森跨上渡船,金德江挥挥手;突然,金德江让摆渡老头等一下,说:
“我还是奉劝一句;木森,不要单独和丁慧丽接触!别笑,今天她看你的眼色就不对劲。如果丁慧丽知道甘副科长与你的关系,肯定会纠缠不放的。”
“行了!”林木森笑着挥挥手;心想,我是一对三,还敢拈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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