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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溪河水向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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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沒有姻緣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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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村老婆头欲雪,晓傍墙阴采桑叶。我行其野偶见之,试问春蚕何时结。

    老婆敛手复低头,未足四眠那得知。自从纸上扫青子,朝日餧饲如婴儿。

    只今上筐十日许,食叶如风响如雨。夜深人静不敢眠,自遶麻头逐饥鼠。

    又闻野祟能相侵,典衣买纸烧蚕神。一家心在阴雨里,只恐叶湿缫难均。

    明朝满簇收银茧,轧轧车声快如剪。小姑促汤娘剥纸,嬉嬉如觉双眉展。”

    这是宋代俞文豹写的《霅川姚寅》,诗对养蚕的过程作了形象生动的描写。蚕自孵化到老熟结茧,要经过四眠五龄。初期蚕体细小,满生刚毛,黑褐如蚁,故称“蚁蚕”。而后刚毛稀疏,前端呈现淡淡的白色,称作“白头”。一眠后,蚕体稍暗;并渐渐要变成淡色。二眠后,蚕体渐大,生青滚壮,呈现出鲜明。三眠后,蚕体斑纹清晰,背上有花的是雄蚕,背上白的是雌蚕。四眠称“大眠”,醒了便进入成熟期,将上簇作茧了。

    正如张汉春所说,“蚕桑工作是‘压力在前,耐力中间,劳力收尾’”

    春蚕伊始,公社要按“县农委”、“县蚕桑办”的任务、指标、要求来制定、分解生产计划;既要绝对保证“统购指标”,还得备足余地。生产成了革命任务,计划指标和政治路线挂钩,只有卖了“超产茧”,才能证明工作完成得好!

    分解指标最麻烦,“超产茧”与统购指标茧的价格差不多,顶多是上浮一个毛茧数,但另外有奖。上面再三郑重申明,不是“奖”,“文革”时期,反对“经济挂帅”,不许说是奖;只是相应“配发”一些“支农物资的指标”,最诱惑的是化肥票。于是各个大队讨价还价,斤斤计较,大队还会例举些陈芝麻烂黄豆帐来争辩,整天左衡量,右比较。好不容易任务指标落实了,又得担心桑树发芽率,蚕种收蚁率,防虫防病……

    “白头”后,进入饲养期二十几天,蚕桑工作是要作到沉得住,耐得烦;蚕是否有病,桑叶是否够吃等等。有事,你不一定能解决,没事,你得时刻担忧。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电话,祈祷它不要响;真的不响,还得问问总机线路是否畅通。等蚕“上山”后,蚕桑工作是全靠拼劳力了;短短的五六天时间,全公社的蚕茧都堆到茧站,每批茧必须在采摘后三四天内烘干,蚕桑工作所有的人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整整三十天,林木森在蚕桑分场“带班”;蚕桑分场几个“技师”吃住都在分场办公室。

    林木森领了二本书,《蚕桑生产技术手册》、《蚕桑病虫防治手册》;花了五天时间,认认真真学习了二遍。除了桑苗繁殖进行了实作,蚕桑病是盯着资料室的标本和挂图,认了个门,学了点皮毛。前几天,说是红丰四队出现了僵蚕,大家紧张了一阵,技师回来报告,只是极少部分,还开玩笑说,“红丰四队发了!”僵蚕是中药材,卖到药铺比蚕茧的价格高三四成。

    今年春蚕是蚕旺叶茂,平安渡过了。公社让林木森多看,技师们遇上事往往先处理了再告知他。林木森不好意思,便多值夜班,值夜班时又没什么事,他作了几幅绣样,趁到城里“公差”,转给了老吴,望着手中四个存折己蓄有八百五十元钱,收益丰润,他感到“功崇惟志, 業廣帷勤”。使他心里美滋滋地还有与朱丽雯的幽会……

    “一塍芳草碧竿芊,活水穿花暗護田, 桑事正忙農事急, 不知春色為誰妍。”每年“五一节”,正是作早稻秧田时候;天总要冷上三五天,赤脚踏进冰冷的水田里,腿肚子都起鸡皮疙瘩。作田人也无奈,上身一件破棉袄,下面单裤打赤脚,泥里来,水里去,嘻嘻哈哈地寻开心。不过,几天间,看着稻种吐黄芽,稀疏的鹅黄色稻秧变稠、变嫩绿、转青色,心里真的很是喜悦。

    林木森很关注良中玉的“原生态种植”,有空便去良种分场与人聊聊,去参加些劳动。良种场比生产队优越多了。花红叶绿的草籽田己被手扶拖拉机犁翻,耙平;田里做好了畦,田头堆者草木灰。待秧谷下田,撒上草木灰;用块平整的木板一压,秧谷嵌入田泥,大功告成。

    良种分场听说林木森要播秧谷,早有人备下一只脸盆;杨兴有腿伤,平日不参加水田劳动,今天也来了。大家一定要林木森播第一把秧谷,略作推辞,林木森下了田。在生产队播秧谷是老把式的“专利”。林木森曾想试试,被当场拒绝,老把式说,“你至少还得吃三五年白米饭。”今天,他竟成了众人的榜样。人的职务身份有时可与专家为伍。

    机耕田泥土细腻,平整,感觉真好。林木森抓一把已露白根的秧谷,温温热,仿佛有种活力。首先一扬,撒向畦中间,再补一把,顺势拖到脚边,手一扬半圈,再抓半把,瞅看稀少的地方补上一些;稻种落田,均匀、稀疏有序、没有堆叠,杨兴等人频频点头,周围赞誉一片。

    一脸盆秧谷还没撒完,有人跑来,说:

    “林主任,公社来电话,通知你去茧站开会!”

    依恋不舍地离开秧田;赶到茧站。茧站大门紧闭,林木森从河边小巷进去;被徐桂香叫住了,说:

    “今天会议取消了。你回房间去吧!”

    徐桂香笑得很神秘,似乎还有些佻侃。林木森狐疑地走上楼,“ 205”飘出一股熟悉的*莉花香。门虚掩,惊喜地进去,林木森靠着门站住了。果然,朱丽雯睡在床上。乌黑披肩发散拂在她桃型脸上,笔挺的鼻梁,鼻孔轻翕,微撅的嘴唇露着甜蜜的笑……

    朱丽雯醒了,笑道:“你真的来了!我当桂香姐开玩笑,原来只想靠一下,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吧。”林木森从这双不大的眼中看到了疲惫,心疼了,“丽雯,怎么这样累?”

    “……没有啊!”朱丽雯坐起身,娇媚地说,“木森,不欢迎我吗?哪还不抱我……”

    林木森把朱丽雯搂进怀,感到她在颤抖。朱丽雯紧紧地偎在他怀中,轻轻地说:

    “……在你怀里真舒服……抱紧我,让我多躺一会……”

    俩人紧紧相搂。突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林木森忙起身,朱丽雯拉住他,说:“是桂香姐送饭来了。她不会进来的。好了,你去拿饭,我饿了。”

    门口放了一只盖着毛巾的篮子,掀开毛巾:蒜苔炒肉、葱煎蛋、蚕豆炒韭菜,还有一大碗饭。朱丽雯见林木森神情惊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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